聂一倩说完这句话,又左右摇晃脑袋环顾四周看了看,空旷的街道,几只夜行的猫,不甘寂寞的在屋顶上打闹。
“也不知道我这乌鸦嘴的本事,是真的还是假的?真希望那个叫何顺,一会倒霉的把这个毒药吃他自己嘴里得了,找不到解药,毒死他。”
其实一切巧合都源自于,何顺被这个姓聂的女人的祈祷语给逗乐了。就从怀里拿出的那唯一的一颗解药,拿在手上,用手指头捏着观看。“真是个愚蠢的女人,愚蠢得可怕,解药自己长腿飞到你那里去,这是我见过最好笑的,最不可能实现的求解药的方式。”
明亮的月亮突然被一朵不知从哪飞过来的乌云遮去了光芒,天地之间顿时失去了光芒,陷入黑暗中。俗话说得好马有失蹄,贼有失手。眼前突然失去光线,目不能视物,人都会有那么一瞬间的精神恍惚,何顺正是在这一瞬的恍惚中,脚不知道踩了什么东西,滑溜了一下,手飞速的旋转,以保持重心稳定不摔倒,手里唯一的那一颗解药,也顺利的脱离了他的手指,飞入空中,消失不见了。刚好砸到了刚刚出府,还站在围墙外面的聂一倩。
这颗神奇的药丸就如此长了透明的大翅膀,飞到了聂一倩的手中。
何顺非常恼怒,脚用力的踢了一下,不知道什么物体,反正是给踢飞了,泄愤后,掏出剩下的那颗毒药握在手里,转身就想去找聂一倩的麻烦。“真是个邪门的女人,多喂你一颗,一下子吃死你得了。”
哪知道今晚上他的运气实在是不好。可能是连日车马劳顿没有休息好,脚下不知道什么东西跟他有仇似的,再次打滑,刚刚踢飞出去的那个东西,撞到墙之后又抛物线返回,正好砸中了他的脑袋。何顺手脚再次一阵慌乱,毒药就莫名其妙的跑进了他的嘴里。
等他稳住身体重心平心静气之后,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手上的药丸不见了,自己刚刚好像吞下去了一只黑色的苍蝇。想想大晚上的应该不可能有苍蝇出现,自己的双手此时此刻也空空如也。
何顺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我刚刚吞下的不会是那颗毒药吧!”
双手掐着自己脖子,单手捶打肚子,还把手指伸进喉咙里,试图想要吐出来。奈何刚刚的速度太快,自己反应太慢,药丸进肚子里已经吸收。
“我怎么那么倒霉?”何顺急忙掏兜,想找解药。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颗唯一的解药的踪影。一拍脑门,这才想起那唯一的解药,刚刚已经自己长翅膀飞走了。
“他娘的,这个将军府也太邪门了点吧!我必须赶快去找到解药,否则毒发身亡的将会是自己。”何顺安排好其他的黑衣人继续潜伏监视。发现姓宋的回来,半夜趁他与刘美娇唏嘘的时候,就把他给干掉。
自己从笼子里拿出那只灰色的很不起眼的联络飞鸽。写了一封求救信,放飞了出去。
然后回到自己屋里,眼巴巴的等着回信,主要是等那颗解药。祈祷着首领看见了,看在自己对他忠心耿耿的份上,看在自己任劳任怨的份上,这次能发一次善心。
“我可能是第一个被自己带的毒药给毒死的那个倒霉人。倒霉死。不过那个女人也会因此死去,活该。”何顺嘀咕道。心里隐隐约约觉得首领不会轻易地把解药给他,除非他提着宋玄逸的人头去换,那还有一分的可能。否则自己这次任务就算失败,首领绝对不可能给自己解药。一番思量与计较,何顺紧握手中的拳头。嘟噜道:“刺杀宋玄逸的行动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尽快完成。”
葛郎中已经带着周怀安北上,眼看着还有差不多两天的路就到达蓬城了。这天夜里,睡得迷迷糊糊的葛郎中,梦里突然听见聂姐儿在大声向他求救。让自己去救救她”。
梦境是如此的真实。以至于葛郎中因此醒来了。睁开眼睛,四处打望,并没有发现半点异常。值夜的士兵还在旁边站岗,几堆火燃烧的也非常的旺盛。周怀安躺在自己身旁睡得正熟,没有一点想醒的迹象,也没有一点不舒服的迹象。仰望天空,更不可能看见聂一倩了。
只能仰望着天空中点点的繁星,如银河仙子洒落在上面的鲜花,异常美丽,浩瀚无穷,引人向往。“这个梦境实在是太过于真实了,一个女人在外边不可能不遇到事情。不会是聂姐儿真的出事了,她可是一个了不起的神婆,所以才通过梦境来向自己求助吧!”
葛郎中越想,越发觉得真实,自己的想法成立。
也不再睡觉了,而是起身去找了带队的李校尉说道。“我预感聂姐可能出事了。我们还是起来赶路吧,反正路也不远了,争取明天天黑之前赶到蓬城,说不定还能救下她。”
“这样。”李校尉走之前,齐王特意召见他,给他叮嘱了一些事情。大家这次都是骑马同行,赶路也是可行的。
立刻点头同意了,吆喝的士兵起来,拔营赶路。
………
聂一倩出了将军府,空旷街道除了风,就是被风卷起来飞舞的细沙,气温骤降,正是大家陷入沉睡的时间。敲任何一家的门这个时间点儿都有点不太合适。
“酒精研制成功,大量生产出来之后,自己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回去,回自己的家乡去,回到自己亲人的身边。那里才是自己魂牵梦绕的地方,那里才是自己可以安心呆着的地方。去如意酒坊住几天吧!只是这个时间点有点不合适。”
聂一倩心里想着,脚也没有停下,就走到如意酒坊外。但是她并没有立刻的敲门,而是蹲在了如意酒坊外的墙边等待着天亮。
现在她唯一能干的事情就是数天上的星星。数着数着,上眼皮与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了。卷曲着身体,抱着腿,就开始如小鸡啄米的小憩起来。用她的话就是:“不能因此不睡觉吧!只要不睡得太熟,都是可以接受的。”
迷迷糊糊的终于快挨到天亮了。听见院子里有人起来活动的声音。聂一倩终于听到了希望,赶紧起身敲门。来开门的竟然是唐老头,因为聂一倩的事情,他一夜也没有睡好,干脆早早的起来扫院子,给自己找点事做,分散一下注意力,看能不能想一点有用的办法。
听见敲门声,以为是马王才过来了,起身开门。“聂姑娘!”
“唐老早呀!”聂一倩感觉自己现在有点儿头重脚轻,强撑着露出了一个笑脸,招呼道。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唐务实瞪大眼,不敢相信的惊讶道。
“被人喂了一颗毒药,觉得我没有用了,就把我给放了。”聂一倩双手一摊,耸耸肩如实的交代道。
“赶紧进来。”唐务实侧身,一把拉她闪如院子里。不放心把头伸在外边探察了一下,确定没有其他的可疑人物在外边晃荡,这才心安的把大门给关上了。
心里对刚刚聂一倩的话焦急的无计可施,比单纯的关在柴房里还没有办法。“这可要如何是好?你在屋里歇一会儿,我去营里找个郎中过来。”
“不用,暂时死不了。我现在特别的困想睡一觉。旁边的空房间帮我安排一间。”
“那怎么行?中了毒,就必须赶快解毒。解得越早,伤害越小。”
急忙跑到屋里去把熟睡的小六子给拉了起来:“小六子起床了,把旁边的空房间,拿出干净的被褥给铺好,让聂姑娘休息。”
“知道了。”小六子闻身而起。关于聂姑娘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正在发愁呢。没想到大清早她就过来。看来这是没有事了,只是遭了点罪,需要休息。
小六立刻翻身起床,很快就把旁边的客房给铺好。唐务实陪着聂一倩进了房间。
“你先休息。我现在就去找郎中。你也不要过于担心,毒也是人研究出来的,就会有解药。”唐务实安慰着,然后转身准备出去。
“不要让外面的人知道我的具体消息。特别是刘美娇那个宋将军夫人,她不知道我来这里了。更不知道我已经从柴房里逃出来了。”
“哦!知道了,你放心好了。”唐务实心里咯噔一下。聂姑娘在这里的信息必须保密,出去的时候还对小六子,以及院里的人特意交代了一下。此时起,大家的嘴都如上了铁锁,得了失忆症,没有人再知道聂姑娘的去向。唐务实则急冲冲的出了如意酒坊,去营里找了一个相熟的郎中带了过来。
郎中把完脉之后摇摇头。“身体确实中了具毒。但是恕我无能,不知道如何解。根本就分辨不出来他中了何种毒药。可惜了。”
“多谢!”唐务实只好无奈的把郎中给送走。
“唐老,不要着急。喂我毒药的人说了,七天内死不了。”聂一倩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