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我当然知道相公出去做什么了?他堂堂一个大将军,当然不顾性命安危领兵去边境巡逻,保家卫国去了。我就是特意过来伺候他,做好他的后勤保障工作。让他在与敌人对视的时候没有后顾之忧。”刘美心虚的娇狡辩道,声音不免就弱了两分。
回想自己这一路走来,已经安全进驻了将军府,自己真的很少在内心深处去关心过相公的安危。相公在自己心里就是无所不能的。他常年在外,回家来也从来没有给自己透露过他在外面的生活,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何况他是侯府的二少爷,公公看中的人,在外面又怎么会不照顾一二,自己与其去关心那,还不如在家把图哥儿带好。
只是突然听说了这么个狐狸精出现,觉得威胁到自己妻子的地位了,才下定决心北上来找他的。一路上自己一心一意的都是在思考着怎么处理这个狐狸精合适了?到了这里后,突然发现,自己自由了,上面没有婆婆在压着自己,没有妯娌在旁边给自己挖坑,没有娘家人的逼迫。如出笼的金丝雀,一心一意想着的都是自己怎么高飞,宋玄逸不过就是让自己高飞的空气而已。
自己好像是有向素芹问过了那么一句,相公天黑了怎么都还没有回来?
素芹好像回答了自己,他出去剿匪了,归期不定。然后呢,好像就那么回事,就把对他的其他想法给放到了一边,更多的是想着如何处理这个狐狸精,如何让府里更加气派,更加符合我这个将军夫人的身份。
难道自己的心里真的没有宋玄逸吗?我们两个为什么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为什么我还天天在家期盼他早日回家?为什么我还天天期盼着与他能风花雪月?可是他从来都不回应我,我在他眼里的分量还没有儿子图哥儿重。
“心虚了,空有一个他妻子的名头,享受着他妻子的待遇,对他的人身安全却漠不关心。刘美娇,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只想着牢牢把握住宋玄逸妻子这个名头,让自己活的快乐,活的舒坦,自私自利。难怪侯爷要派我过来。”聂一倩讽刺道。这个女人做事从来都是只顾自己的一时发泄快乐,从来没有真正的想过,自己这样做会不会给宋玄逸带来麻烦,会不会对宋玄逸的仕途上有所阻碍?蛮横无理还没有脑子。
“你、胡说八道!”刘美娇刚刚还颐指气使,转瞬间气势就不足了。心里暗想:我作为宋玄逸的妻子靠着他活,难道有错吗?他作为我的相公,让我生活的更好,为我奋斗,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如果这个罪名被这个狐媚子给安上了,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样的后果?刘美娇想都不敢想。
何顺站在一边,身形不自觉的就隐入了黑暗中。“这个女人好聪明。能为我所用,刺杀宋玄逸的事情,毕定能事半功倍。”
刘美娇晃动的眼仁,微微抖动的手指,都让聂一倩觉得自己这是赌对了,自己的脸蛋虽然不漂亮,但是自己还是很爱惜的,总算是保下来了。
刘美娇盯着聂一倩,心里有那么一点的畏惧:她是公公派过来的人,难道公公对自己已经有了看法?上次公公就找自己去书房谈过,自己心大,没有往深层次的去想。这个女人的话,倒是提醒了自己。刘美娇浑身一哆嗦,婆婆这么痛快就答应自己这次过来,公公也没有派府里的守卫送自己,难道里面蕴含了什么事情?
自己一路北上,满心满眼都是想着抓这个狐媚子。高门大院呆了那么多年的她也并不是一无所知,对这种有靠山的人,惩罚她必须师出有名,自己今天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冲动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很容易被传回侯府的。如果姓聂的这些话被今天听见的人给传回了侯府,自己的地位很快要不保了。一个女人全靠男人活着,没有婆家的容忍,没有相公的宠爱,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万劫不复。
刘美娇瞬间清醒了,让人放开她。“把她给关进厨房,先饿她三天三夜,等相公回来再做处理。”
“夫人,真等将军回来,姓聂很快就会被放出来,一点惩罚都不会有,不如把她卖了吧?让她脱离众人的视线,无处告密去。”素芹心里那个恨呀,没有想到姓聂的也是有后台的,刘美娇也拿她没有办法。不想让自己的心计变成泡沫,立马心生一条毒计说道。卖给当地人,以后只能过畜牲的生活,比打烂她的脸还要惨。
“是个好主意。”刘美娇觉得素芹这个建议非常的好,立刻点头同意了。这样子你就没有办法回到侯府去给公公乱嚼舌根。
“相公出去多久了,大概还有多久能会回来?需要给他准备些什么东西送过去吗?”刘美娇终于想起来关心宋玄逸的生活了。
“将军出去剿匪了,一时半会儿的说不好,所有的物资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夫人可以在家给将军准备一些衣服,每次他从外面打仗回来,他的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素芹道。非常高兴,刘美娇不假思索干脆非常的就采纳了她的建议。我心里的难受,加倍的奉还给你。
“这样呀,今天天色已晚,就便宜这个姓聂的了。先关进柴房,饿她三天,再去找人牙子过来把她给卖了吧。”刘美娇挥挥手就让何顺把一头湿的聂一倩给押走了。
聂一倩现在真的是无语了,现在唯一能救自己的就只有马王才了,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的境遇,有个人出去把这里的情况给他说一下就好了。
“慢着,你想怎么处置我都没有关系,这个丫鬟塔乌莎跟我也不亲厚,只是府里的一个粗使丫头,府里还有他的老爹老娘,没有必要让她跟着我受连累。”
素芹现在最恶心的就是塔乌莎,正想说话报复她。
“说话小心一点。”聂一倩一记眼刀甩了过去,声音很轻,却异常寒冷的警告道。这个女人冷静的可怕,素芹到嘴边的话,又回炉重造。
“主子。塔乌莎是将军最先买回来的一个粗使丫头,这一点我可以作证。”
“这样,那就放着那个丫头吧。我也累了。”刘美娇道。不能把府里的人都得罪了,否则相公回来她还真不好给他交代。
何顺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刘美娇蠢得要死,放过这个丫鬟,但是他不会让这个丫鬟出府的。也算是帮了刘美娇一把。
聂一倩被何顺一把推进了柴房,哐当一声,柴房上的锁。
聂一倩赶紧把自己湿溜溜的头发给散开,放了下来。“天呐,我竟然混成了这样,这几天如果不想办法逃出去,等待自己的将是不可想象的可怕的命运。
木叶,那个曾经伺候了自己几天的丫鬟,听说就是一个混血,从生下来就没有被当地人当人对待过,成年了就当牲畜给卖了。
刘美娇怎么突然过来了?一点征兆都没有。不是说侯府的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怎么就会放任她跑出来了,提前一点招呼都没有打。侯爷宋褚光这又是想干什么呢?肯定不会是单纯的就想给宋玄逸来一个惊喜吧。
夫妻久别重逢,再来这么一个惊喜,宋玄逸该把自己给忘之脑后了吧?事情来得太快,一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给我留下。”聂一倩悲哀的目光,透过柴房四处漏风的缝隙,眺望着天空上的圆月。
天上的星星是如此之多,如一颗颗明亮的宝石,镶嵌在深蓝色的天空中。
塔乌莎再次被贬为做粗活的侍女。回到了自己家低矮的窝棚里。她想出去通知马王才,但是她爹塔麻衣不允许出门:“这是人家将军夫人作的决定,我们作为奴才的是不能反抗,这一切都是聂姑娘的命呀。”
“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的看着聂姑娘被卖掉吗?也不伸手救她一把吗?”塔乌莎哭着问道。双手用力的拍打着门板。
“我们要如何救她?我们也不过是将军府里面的奴才,你去救了聂姑娘,就违背了夫人的命令,等待你的下场,可是比卖掉还要下悲惨,我们不想有你有这样的结局,所以无论如何今天都不会让你出去通风报信。”塔麻衣坚决反对。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他们。
塔麻衣也想去救聂一倩,但是现在肯定不是时候,新来的管家,以及仆人,个个走路都不带有声的,看人的眼神更是如刀如剑,身上都带着血腥味。
明天等他们放松警惕了,自己出去倒夜香的时候,再想办法出去溜达一圈吧!
聂一倩没有想到,她与刘美娇之间的宠爱争夺战还没有开始,自己眨眼间就以失败收场。
刘美娇躺在床上,把前前后后的事情重新思考一番。
公公肯定是对自己有意见了,但是他对自己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