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沟里翻船——好倒霉!”聂一倩本能的弯曲的身体,用手护住脑袋,努力让自己脑袋清醒,趁着阿木尔换腿的空隙,用最后的力气拽下了腰间的一个生石灰袋子,趁着身体滚动,一把扔向阿木尔的眼睛。
“阿!”阿木尔圆睁的眼睛瞬间刺痛,向后跌跌撞撞退去,赶紧的脱下自己的衣服擦擦自己的双眼。
聂一倩忍着疼痛,赶紧抱住疼痛的腹部,从地上爬了起来。狠戾的看了一眼阿塔布:“想抢劫我,不怕你。”
“是一个狠戾的!可惜了,身上没有多少油水,跟自又没有关系,没有必要因为这个人与阿塔布结仇。她现在这是把阿塔布给得罪死了,能活着离开蓬城这里就不错。”木塔亚在心里评价道。紧闭上自己的嘴,再也不再出声说一句话。
“继续呆在这里,自己只能等死。”聂一倩飞快的环顾四周一眼,离这不远处,正好有一个哨兵所。两个拿着长枪士兵站在门外当值。
聂一倩一瘸一拐的向他们走去。
木塔亚心里暗笑:“真是个傻冒,官兵从来不管他们这种私斗,说不定还会想着从她身上捞点油水出来。”
“不好意思,我想找宋子逸宋将军!”聂一倩弯腰抱着自己疼痛不已的腹部,忍痛问道。
“没有这个人。”哨兵甲想也不想的面无表情回答道。刚刚广场发生的一切,他们看的可清楚,这种事情发生的多了,他们一般都不会插手管的,没得与当地人起冲突,对自身的安全造成隐患。
“怎么会,他可是安武侯宋褚光的儿子。”
“没有这个人就没有这个人。”哨兵甲非常不耐烦的回答道。心里暗想:“一人给我们二两,今天就把人命给保下来。不管你是皇子还是皇孙,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也没有人认识你,想用一个安武侯在我这儿摆谱,真是找错地方。”
聂一倩有那么点后悔了,自己这是大意失荆州,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没有想到这些人二话不说,上来就揍,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我这是被自己给作死在这里了。怎么就没有想到先找到他?大树底下好乘凉呢,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几十万大军的军营,不认识他的肯定是多数,明显这个哨兵正好在不认识他的人里面。自作孽不可活,今天自己要交代在这里了。”
聂一倩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在一点一点的消失,双腿跪在了地上。脑中浮现各种画面:“开心果谦哥儿,刘氏,小翠,葛郎中,周怀安,吴青阳山。不,我不能这么莫名其妙的死在这里。”
“想想,找一个姓宋的,可能有点困难,但是找一个最大的人,人都道的赵目,赵将军那是一点困难都没有。”
“我要见赵目将军,我与他相熟,来投靠他。”聂一倩用自己最后一口力气说道。
“赵将军的名讳也是你能随便叫的。真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想让我们帮你明说,胡扯一堆,看着就恶心,一边去。”哨兵乙接话道。
“就是,看你可怜兮兮的,我们今天就不打你了,赶紧给我们滚?”哨兵甲把手上的长枪用力的在地上倒了一下,恶狠狠的说道。
“赵目,皇城人士,齐王的心腹大将,他老婆是田氏,他老丈人是田螺。他跟钱多多将军关系不错,这次不能回去,还拜托钱多多将军照顾他家人。钱多多将军每天清晨必定要练习一套拳法,不然会浑身不舒服。”聂一倩半真半假的说了一大堆。
哨兵甲、哨兵乙相互递了一个眼神,两人站到了一起,耳语一番。“这人把赵将军家里与身边的人的事情说的这么清楚,说不定他还真与赵将军相熟。如果我们不去禀报,今天这个事情肯定会传开,很快就会传达赵将军的耳朵里面的,不管真假,上报一下没有大错。”
“你等着,我先进去跟我们头说说,看看他怎么处理你。”哨兵甲面无表情说完,转身进屋。
“多谢!”聂一倩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
很快屋里就出来一个人,来人正好是马王才。以前夜袭聂家,被聂一倩用烧火棍给打出了聂家,并且巧妙的借助众乡亲的力量,把他们捉拿到了县衙。最后,被许可嵩糊里糊涂给判了从军的那个马恶霸。说来他俩的渊源还是仇人的渊源。
聂一倩的脸现在都被打变了形,身穿男装,马王才没有把她认出来,可是聂一倩一眼就认出他来了。惊呼道:“马王才。”
聂一倩无言以对苍天,绝望的想着。“命背喝口凉水也会塞牙。看来今天是要死在这里了。”
“你认识我。”马王才纳闷极了,不是赵将军的老乡吗?怎么还会认识我这么一个小啰啰。
“长河镇小翠,聂家老大,如果我死了,麻烦给我家人通知一声。”聂一倩死马当作活马医,心一横,想着给家人最后再留一条信息,最后说道。
“小翠,聂家老大。你是长河镇聂家的聂一倩。”马王才这才瞪大眼睛惊呼道。聂家只要一个姑娘符合这个年龄:“你怎么变成这个废材样子了。早些年不顾生死打我的气势跑哪里去了?”
“呵呵。洪门客栈有我的骡车,交给宋将军宋子逸。”然后嘴角流出一口鲜血,就华丽丽的晕倒人事不知了。
“不好!”马王才立马上前把聂一倩给抱了起来。回到营里,找来军医。今天的马王才已非当日的马恶霸,自言自语道:“你我还真有缘,虽然很恨你,但男子汉大丈夫暂时就不与你这种小女子计较了。”
站岗士兵对视,想想与他们顶头上司还真认识。“这是过来给宋子逸宋将军送东西的,只是他们真的不知道这么人。”
哨兵乙机灵的一想与哨兵甲说了一声,屋里又找出来一个人暂时替补他的位置。自己就跑到得洪门客栈去了。很快就找到聂一倩的骡车,给牵了回来。
木塔亚全程看着。后悔的拍了一下自己大腿:“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子竟然与这里驻军的高层认识,早知道刚刚就救他一把了。”
“还好!主要是一些肌肉损伤,骨头没有断裂情况,腹部一拳尤为严重,应该是有点内出血,不过好在已经吐出来了。今天晚上可能会发烧,我给他开一副药,赶快熬了给她喝,休养几天应该就会好起了。是谁对一个姑娘下这么重的狠手。”军医恼怒的问道。
“一群当地的地皮。”马王才刚刚特意招来一个哨兵甲问了问,知道了一个事情的大概。
“这帮人,真是一群垃圾,成天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不干点正事儿。”军医无语,对当地的这些地皮,他们还真没有很好的办法。
马王才赶紧让手下的士兵去熬药。“宋子逸,这个人我确实不认识,我认识的宋将军里头只有叫宋玄逸的。会不会是她把名字记错了?算了,看在老乡的份上,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去帮你问一句。”
很快小士兵就把药熬好端了过来。马王才整个人脱胎换骨,放下个人恩怨,不计前嫌的给聂一倩亲自喂了下去。然后放下碗,交代手下的人看着。自己则找来一匹马,飞奔而去。
聂一倩整个人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昏睡过去,药进入身体起作用后,聂一倩的知觉慢慢恢复,浑身疼痛,呼吸都困难。士兵觉得聂一倩不对劲,赶紧找来军医。
军医过来给聂一倩又扎了一身的银针,聂一倩的呼吸才顺畅起来,依然处于昏迷状态。
宋玄逸半个月前被王博派过来独立值守在这里,有那么点想孤立他的意思。
当马王才跑过来给他报告,长河镇聂家的大姐儿聂一倩过来找一个名叫宋子逸的人,问他有没有印象知道这个人。
“宋子逸就是我!”宋玄逸嘟噜道。“她现在在哪里?”宋玄逸愣了三秒不相信,乐呵呵的问道。
吴青山刚刚被他派了回去,估计这个时候还没有到长河镇,聂一倩怎么会过来的呢?难道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啊!不会吧!这么巧。”马王才嘴角抽动,面部表情丰富。“这聂家大姐儿,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会混,与他们的顶头上司还认识,感觉还挺熟的。”
“她现在在哪里?”宋玄逸急吼吼的问道。
“你先不要激动。她情况现在有点不好,有点惨不忍睹,不过没有性命危险。”马王才回答道。
“发生了什么事?立马带我去。”宋玄逸事情瞬间清冷下来。
“在哨兵所里躺着,已经喂过药了。”马王才咽了咽口水,这个聂一倩跟宋玄逸关系不一般呀!
宋玄逸飞奔而出,砰的一声,推开了房门,骑上快马,向哨兵所疾驰而去。马王才紧随其后,好奇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看着床上紧闭着双眼,面目全非的人,痛苦的表情的聂一倩,宋玄逸跪在床边抓狂,怒吼道:“他娘的到底是谁干的?老子非把他头拧下来当球踢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