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绕过好几个街区,确认没有任何人跟踪监视之后,我才回到了熟悉的特殊事务处理科之中。
虽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但安科长和谢飞英依旧在办公室里等着我。
自从潜伏到五岳集团里面之后,这还是我第一次回来。
“小林子你这次倒是给了我惊喜,没想到你才进去几天,就已经跟高层搭上关系。”安科长笑着称赞了我一句。
“只是运气好。”
我这完全是实话,如果不是运气实在很难解释为啥他们会看上我这个没学历没技能的应聘者。
“不仅仅是运气,虽然还没有搞清楚细节,但五岳集团拥有可以测谎或者读心的超能力者,这已经是能够确认的。如果不是飞英学过一点点自我催眠的能力,恐怕也已经被发现了。”安科长解释说。
“自我催眠?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能力你也会?”我惊奇地看着谢飞英。
“以前研读犯罪心理学的时候有学习过一段时间。”
“只要不停地对自己说我不是卧底我不是卧底,那就不会被人发现?”我好奇地问。
“那样只会精神分裂。”谢飞英白了我一眼回答说。
好吧,看来我又想歪了。
“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谁拥有读心术的能力。”我对安科长说。
再次提到测谎和读心能力,我就不得不想起了克莱尔一直强调的话,没有人能够骗得过她。
结合这段时间我在五岳集团的观察,如果说谁最有可能是读心能力者,那就只能是克莱尔。
然而我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说谎,却又完美地通过了,这个原因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你怎么知道是谁?”安科长对这个问题很关心。
我解释了一下那次诡异的面试和孟老板的阴谋被克莱尔识破的始末,安科长和谢飞英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还好你及时发现了这个情况,不然我们的计划就要出大问题了。”安科长对我说。
原来谢飞英在得到了易容面具之后对五岳集团的调查获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五岳集团的所有关于陨石碎片的研究,以及所保存的陨石碎片全部都被藏在地下三层的一个实验室之中。
想要进入实验室,就必须获得电子密码、特定人员的虹膜识别数据,还有一条特制的电子钥匙。
这三个要素,缺一不可。
在得到了易容面具之后,眼睛虹膜的问题已经被解决,电子密码只有克莱尔和德里克两人知道,而电子钥匙则被德里克贴身保存。
安科长原本以为读心者是德里克,所以打算安排谢飞英去套取克莱尔的密码,然后再将电子钥匙偷出来。
如果不是我的提醒,恐怕谢飞英行动的时候就会被克莱尔发现,导致整个计划的失败。
“周年庆那天,五岳集团所有人都会出席。是潜入实验室的最好时机,电子密码我会让飞英想办法。林千军你要做的就是在那天将德里克随身携带的电子钥匙偷出来,如果可以的话还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回去。”安科长对我吩咐说。
“讲道理,我就要被开除了好不好。那什么奥利奥的人,我可以得罪了一个透,你让我怎么办?要不我直接用超能力将五岳集团的实验室给拆了行不行?”我摊了摊手说。
安科长很鄙视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拿起了桌子上哪厚重的钢制烟灰缸,用指甲一点一点地抠成钢渣。
悄无声息,每一颗碎片都是均匀的指头大小。
然后安科长又将这些金属碎片一颗颗用指头捻成硬币,稳稳地叠在一起。
这份破坏力,让我看了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虽然我到现在都没能搞清楚安科长的能力是什么,但很显然他的能力比起三年前更加强大了。
安科长把玩着那一叠硬币,对我说:“如果能使用暴力,你以为我还用你出手?一旦使用暴力手段,实验室里面的所有资料就会被毁掉,我们就白费心思了。”
“那奥利奥的那个家伙怎么办?商业谈判这事,我是真心不会啊。”我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说。
“是奥利斯律师事务所。”谢飞英纠正说。
“不管是奥利奥还是德芙,反正我不爱吃。”
“不管你爱不爱吃,反正这是命令。无论如何,你必须保证在五岳集团周年庆那天能够给我将电子钥匙偷出来,同时将所有人的注意力牢牢吸引住。”安科长眼睛一瞪,手上那叠硬币就被他捏成了一坨。
然后当着我的面,将这坨金属重新捏成一个烟灰缸的模样。
虽然看着手工极为粗糙,但这铁疙瘩放在我面前,这份威胁力实在让我不敢再反驳。要是安科长生气了随便在我身上摸一把,我估计就能提早申请病退了。
“你这小子,一向偷懒。这次主动掺合到这事情上来,还没给我提前打个招呼。我之前多少安排,差点被你个打乱了。你倒是运气好,给我们制造出不少的机会,不过这不是你居功自傲的时候。
“特殊事务处理科的工作不是请客吃饭,是随时随地要掉脑袋的,而且一个不小心,掉脑袋的就是一大片!这不是你任性的时候,就算将命豁出去,你也必须给我将任务完成。
“何况现在不过是让你去讨好别人,拍拍马屁,跟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相比,你的面子算个屁。”安科长指着我的鼻子就是一通数落,似乎要将内心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
我内心不太好受,但也明白这次事情是我做错了。这次潜入五岳集团,我确实没有跟科里的任何人商量。说是寻找开水,但其实还是带着一点点被边缘化的怨气。
往小里说,是我的私人行为;往大了说,安科长直接将我关起来也是说得过去的。
内心总觉得自己因为失去超能力的问题而被抛弃,实际上安科长只是担心我的安全才将我调到文职。
“抱歉,科长,这次是我的不对。”我有些愧疚地说。
作为一个特殊事务处理科的外勤特工,不应该将自己的情绪带入到工作之中。
安科长叹了口气,对我说:“你要发挥自己的长处,搞建设不成,搞破坏还是很擅长的。”
安科长的这句话就像是一道闪电,劈在我的脑袋上。
只一瞬间,我转过了千百个心思,一个看似可行的计划开始渐渐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