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饭减压这种方式倒是很少见,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怪癖,而且做饭这事总比我一个人窝在家里看美剧要积极向上。
我埋头吃饭,现在对我来说美食比两位美人更加吸引。谢飞英有点小兴奋地给我介绍哪个菜是她自己做的,哪个是妹子学着做的。
这一对比,我就对这位妹子的学习能力感到惊讶。一开始的时候,我还能从味道和刀工上看出明显的新手痕迹,做出来的菜只能算是勉强入口而已。
但随着谢飞英的介绍,越往后妹子的厨艺越是突飞猛进,甚至比谢飞英这位老师做得更好。
这简直就是一个从新手到大厨的成长过程,很难让人相信是区区几个小时就能做到的。我只能感叹这位妹子在厨艺上的天赋真是惊人,谁要是能够娶到她倒是真有福气。
我和谢飞英兴致勃勃地点评着菜式,另一位妹子却只是静静地品尝着自己做的菜,一口一口吃得很平缓,但速度却丝毫不慢。
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妹子,今天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我明天马上找人给你安上。”
只是这位妹子的回答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只听她说:“没关系的,我正好想学学怎么装修呢,正好可以练练手。”
这算什么回答?比毫不在意都要来得诡异啊。我把你家的门砸了,你说砸的好,我正要换新的?
这么奇幻的剧情真的发生在我面前,让我瞬间觉得这个世界变得陌生起来,莫非我一觉醒来我们的国家已经完成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建设?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位邻居的表现都非常奇怪。早上刚遇到了银行劫案,中午又被我将大门都砸碎了;然而面对这种带来大麻烦的陌生人,这姑娘还是一副甜甜的笑容。
我走错了门,她不仅仅不见怪,还给我张罗了这么丰盛的晚宴,这是个正常人能干得出来的?
过分的善良总是别有用心,这是我老爸给我耳提面命过的一句话。但无论我如何警惕,在看到她的时候,心里面总是充满了平安喜乐的气息。
让我用怀疑的目光来看她,就好像要从心里面挖出一块肉一样痛苦。她的一颦一笑好像都有能让人安心和信服的力量,就连谢飞英这样的人也迅速对她放下戒心。
我不由得感概,这姑娘要是去做推销员,那估计销售冠军非她莫属了。
谢飞英看了我一眼,似乎对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很有兴趣,果然八卦是女人的天性,无分年龄还是职业。
我不想让话题纠结在修大门这件事上,所以岔开话题问道:“妹子你是叫开水?这倒是个有意思的名字,是真名么?”
“其实我的名字是……”妹子字正腔圆地说了一个名字。
为什么要强调字正腔圆,但我又只能用省略号代替?因为我听不懂。
她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清清楚楚,甚至明明白白,但我竟然无法复述一遍。别说是复述了,甚至刚刚听完之后我竟然一个音调都没有记住。
我开始以为是自己的问题,便重复问了一次,但妹子耐心地再次回答,我却还是没能听到。或者应该这样说,我明明是听到了她的声音,却无法在脑子里记住这个名字。
即使是千分之一秒,我也无法记住。这就不是情绪上的诡异了,而是真正的灵异事件。
难道说,这个妹子也是超能力者?她的能力就是名字让人记不住?
我正胡思乱想,却听到妹子用带着些许遗憾的语气说:“你还是叫我开水好了,这是我刚刚给自己取的名字。”
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她的情绪波动,即使是被人砸了家门占了房间,都不怎么在意,却因为自己的名字不能被人听到而感到忧伤。
这一瞬间,我几乎就忘了关于名字的事情,光顾着心疼这位妹子了。谢飞英也是一样,那弯刀一样的眉毛跳动了一下,眼神凌厉得快要将我碎尸万段了。
天地良心,我要是知道这里面有蹊跷,我绝对不会开口问这个问题。不过开水妹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我们都不纠结有关名字的事情,很快气氛又变得愉快起来。
曾经我认为我是一个吃货,尤其是对不要钱的食物,我的食量能够暴增三倍。
然而看着眼前这些堆满了整个客厅的菜,我就明白这个问题很严峻,因为就算我食量暴增十倍,也是吃不完的。
这是大大的浪费,这种行为是可耻的,然而我却只能打着饱嗝干瞪眼,因为我实在吃不下了。
谢飞英的不算苗条,她是那种健美型的身材,而且因为平日里训练量大,比我更加能吃。只是我们两人加起来也才消灭了十分一的量,要吃完简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至于开水妹子,看她那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有那细嚼慢咽的姿态,估计比我们两个的战斗力还低一点。
一提到吃东西,我就忍不住想起了徐长生,两位大厨也正位这事发愁,所以对徐长生这个吃货也是很欢迎。虽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但徐长生一听到有夜宵就往这边赶,也不知道这货是在哪里住下的,竟然十分钟就到了。
“还是小林子好啊,我都快要饿死了。你们科室的饭堂竟然白饭不管饱,太抠门了。”徐长生一边狂吃,一边还跟我抱怨。
不过我倒是听出了别的意思,这位连单位饭堂都吃上了,那应该是在特殊事务处理科挂上号了,这样一来我们就真成了同事。
看着徐长生的吃相,不知是不是消化了一些,我竟然又有食欲了,便又开动起来。
只是不到一分钟,我就表示:“真的很好吃,但是我吃饱了。”
这时候,徐长生含糊地附和了一句:“我吃饱了,但是真的很好吃。”话没说完,又夹了一大块肉到自己的碗里。
换了一个语序,我就彻底明白自己跟真正的吃货有多大的差距。
对徐长生这种精神,我不得不写一个服字,然后悄悄贴在了他的后背上,当然上面还画着一只可爱的小乌龟。
谢飞英笑了,开水也笑了,我自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这种幼稚的玩笑,在不经意间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我们就好像是老朋友一样。
开水捧起一本厚厚的书开始翻看,谢飞英打开电视看看肥皂剧,徐长生和我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大家都忘了彼此只是陌生人,都毫无保留地展示着最真实的一面。
在快过年的这样一个寒夜,四个认识不到一天的人聚在一起,像老朋友甚至家人一样吃饭聊天。
这样的情景过于梦幻,但却又这样真实而温馨地展现在我的面前。我平日里绝对不是这么容易跟人混熟的人,甚至在人与人的交往之中显得比较拘谨。
我很想搞清楚是什么原因,让我在这么短时间内将他们当成了朋友。只可惜,一个电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不好了,所有缴获的枪,全部变成玩具了。”刘权焦急无比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