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曾经的班级上的第一节课看起来效果不错。除了告诉他们需要在做大量巩固基础的练习外,哈利教会学生如何将其他一些魔法知识与黑魔法结合使用。当然,对抗和防御才是重点,课时结束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能顺利从多格拉兽——一种会释放魔法毒素吸食其他动植物生气的动物,并且使用前哈利已获得神奇动物保护课代客教授的允许——的狩猎范围内逃脱。而至于如何对付这种被带有了恶性魔法的动物,则是这一堂课的重点作业。
令他惊讶的是,下课前,赫敏,他最聪慧的朋友已经找到了近乎符合的答案——利用喝下灌灵汤药产生的压制住人体生气的错觉,从而让多格拉兽完全无法注意到自己。为此他高兴的给格兰芬多加了5分,而那个女孩之后唯一需要再解决的则是如何才能接近多格拉兽的腹部去破坏掉它的攻击力。
早晨的课堂完结后,差不多全部学生,包括斯莱特林,都对此有些意犹未尽,看上去他们像是有点迫不及待的期待下次课的来临,这让哈利感到尤为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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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12点10分,哈利砰砰敲响了斯内普地窖的房门。“我可以进来吗,西弗勒斯。”他喊。过了一分钟,当他甚至要以为屋子里没人——虽然哈利知道他的确在里面——才发出沉闷响声。
阴沉的男人气冲冲的瞪他,“我以为现在是午餐的时间。”
“呃,对。”哈利茫然的眨眼,努力以无邪的表情,他回答,“所以我来找你。”
“我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办公室变成了霍格沃兹的餐厅。”年长者面色不善的说,目光刚硬如铁。
“当然不。只是我想你或许会希望有个人陪伴。”哈利兴致勃勃的自荐。
“如你所见,我并不需要。”对方冷笑的哼哼,手指头在把手上来回游荡,似乎随时想要甩上房门,将一切隔绝在外。
“但你的确需要午餐。”他平静的微笑,并不准备选择退却。
斯内普眯起了眼,板着脸看他,就像是在重整混乱的思绪。而哈利耐心等待黑袍男人的答案。
沉默后,“进来。”
哈利为又一次成功坐到地窖里斯内普的私人餐桌前而欣喜。
飞速的,他看了看周围,厚重的绿色窗帷没有意义的系在窗棱上,令因魔法而可以钻过地窖的阳光没能成功的渗透这里。一些羊皮纸被散乱的扔在桌子上,羽毛笔掉落在地,而旁边的沙发上还散乱放了几本书,坩埚里正煮着冒着绿色气泡的不具名的魔药。
很快,正中央的餐桌上被摆了两人份的银制餐具,一整篮的法国长面包和奶酪,装满着番茄汤的奶碟,还有一壶浓稠的咖啡。
哈利坐下,看到斯内普正在把他的领口拉起,将餐巾塞进去。瞬间露出的苍白的喉咙让他突然晕眩。吞咽了一下,年轻的男人不得不禁止他在脑袋里无限重复播放那个画面,而且试着记得怎么呼吸——在此之前他从未想到过一个男人的喉结竟也会如此性感。然后,哈利收回他的下巴,努力将意识用到盘子中的通心粉里。
“我能邀请你饭后一起去湖边散步?”午餐进行到了三分之二,哈利热心的说。
“答案是不。”对方看上去只想让这一餐尽快结束。
“已经料到,但还真有点失望。”他撇嘴,自言自语,“虽然我觉得阴暗也还不错,但其实外出晒晒太阳也会对身体有好处——能促进人体钙质的吸收。”看到另一个男人并不打算应付他,哈利再接再厉的堆起了迷人的微笑,“所以说,有什么我可以帮你?”他问,语气沉稳而直率,同时将咖啡壶平稳的放回到桌子上。
“闭嘴吃饭?”对方满怀希望的问。
他幽默的哼了哼,“别这样,你知道我是说真的。”
斯内普放下餐具,古怪的瞪他,“什么让你觉得我需要帮助?”
哈利微不可见的耸肩,“虽然友善从不是你的特征,但通常情况下你并不会无缘无故变得任性和暴躁。”
“如果你需要的是友善的人,我建议只要站起来走出那边那扇门,你随时可以找到。”他低头艘豢诒永锱ㄓ舻暮诳x龋谎难劬p徽诘苍谘燮は隆
双手交叠支撑着下巴,哈利快乐的微笑,“可我更喜欢同暗恋的人一起共进午餐。”
“如果你的行为能被称之为是‘暗恋’,我想大英词典就需要再重新定义一下这个词的词义。”斯内普咕哝,颧骨下出现一片并不明显的红。
哈利无法抑制的吃吃笑出声,“那么,我能知道困扰你的是什么?”他转头,去看书桌上的羊皮纸卷,“我猜是那些作业?”
黑衣教授抬起眉毛,而哈利歪了歪脑袋解释,“虽然这只是我的第五天上班,但吃力的批改那些就像被成群巨怪践踏过的潦草的作业,真的无法让人变得心情愉悦。”
仅仅出于好奇,斯内普问,“你已经批改过哪个年级的家庭作业?”
“七年级,”哈利理所当然的说,“我想你不会希望我在任职的第一周就去挑战一年级的难度吧?”
“聪明的做法,”斯内普半笑不笑的表示,“起码这样你需要对付的只有潦草,而不还有愚笨。”
“所以,需要我帮你的忙吗?”他优雅的露齿笑,“你知道我随时愿意为你效劳。”
对方越过餐桌看他,思量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很明显,魔药学教授正在理智与情感间备受煎熬的挣扎。最终,希望从那堆会令人抓狂的作业里挣脱出来的愿望战胜了一切,他尝试的问,“你对魔药比较在行?”
“正好相反,”诚实的,哈利回答,“不过我认为最少会比那些要好上一点。”他轻微幅度的甩头向书桌。
“不可能会再坏了,”斯内普扯动嘴角,“只要你没有像他们一样是脑袋里住着个巨怪还不停的踩来跺去。”
哈利大笑的对他的说法表示理解。
一刻钟后他们结束了餐桌上的对话,并在稍作停留的休息后,前往了办公室里间的书房。整堆的羊皮纸落的有一个家养小精灵那么高,哈利惊讶于斯内普布置的家庭作业分量的同时,开始在内心合计批改完它们的时间——看上去至少在四点前,他都不会被赶出魔药学教授的房间。
“后悔吧,”斯内普停止在摞起老高的羊皮纸旁,露出邪恶的笑,“这些是全部的一、二、六年级的家庭作业。如你所愿,你可以尽情的批改它们。”
哈利露齿而笑,“如果这能带给你不错的心情,我将是甘之如饴。”
斯内普翻了翻眼,发现过去许多年的脸红次数也不会有最近这么多,“既然你这么认为,那祝你好运。”然后他转身,大跨步奔向大门。
“嘿,你去哪?不准备留在这儿?”哈利喊。事情的进展有点出乎意料。
年长者停下,转过头,苍白的面孔上露出狡诈的笑,“我决定接受你的建议。”
年轻的男人看上去是如此的迷惑不解。
“晒晒太阳,促进钙质的吸收。”坏笑的痕迹在他脸上逐渐扩大,“那么,希望你下午在此过的愉快。”然后,他没有停顿的转身,越过那扇门。黑色的斗篷依旧像波浪一样在他身后翻滚。而对方直楞的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门砰然的关上,才回过神。
“哦,这回可真成了磨难。”怨恨的注视那堆羊皮纸,哈利无法阻止不让自己的额头去碰触桌面。
屋外的天气的确不错,耀眼的白日,蔚蓝的天空。紫红色的樨木就像连绵无尽的火浪,柔和炫目的日光斜斜地穿过棉絮状的云层。微微的咸味被风送上岸,湖水泛着细碎的层层波纹,从中央向四周扩散,与幽深的水面下斑斓的魔法生物交织起如珍珠般朦胧的光泽。
这是一片美丽的午后晴空,挺适合出游野餐。有那么一瞬间,斯内普想或许坐在湖边喝个下午茶也未尝不可。温暖的阳光让他少见的多待了会儿,一直到下午四点,才慢慢走回地窖的办公室。
脱离了批改作业的苦海——即使他的确享受看到布置下它们时那群小崽子们的苦脸,但批改它们也让他变得痛苦不堪——以及吓哭三个格兰芬多一年级让他心情变得愉悦,而想到那个潜行者最后的表情更令他面上挂了一定的满足。所以,当他推开房门,看到那个男人还坐在那里,并查看被分类好的羊皮纸,只是好奇的挑挑眉。
“还未完成?”他不带愧疚的问。
“什么?哦,不,已经全部批改完毕。”指着被整齐码放的几摞羊皮纸,“这些是一年级,那边是二年级,而我手头上的是六年级。”
随手翻阅几篇批完的作业,斯内普惊讶的发现那竟符合他一贯的遣词风格。“那你在找什么?”他忍不住说。
哈利耸肩,“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在对方询问的眼神下,他继续,“我并未见到格兰杰小姐的作业,我以为她会在你的班上。”
斯内普的脸绷得紧紧,“她在不在又有什么关系?”
“不,只是有些好奇。”哈利解释,“她是在我的课上唯一知道灌灵汤药的人,我还以为她会喜欢学习魔药。”
“那是因为我并未让她进入我的魔药提高班。”冷笑挂上了一半,“她去年的成绩没有达到‘o’,只是‘e’。”
这个答案有点始料不及。“你确信说的是那个格兰杰小姐?”他怀疑的问。
斯内普冷哼的把双臂交叉在胸前,“我教了她五年,而你只有一个星期。”
“呃,抱歉,我真的只是有点吃惊。”哈利诚恳的道歉。
斯内普一点都不温和的看他,“看来‘无所不知小姐’给你留下深刻印象。”
斟酌的,哈利解释,“嗯,的确。并且开学宴会的那天夜晚,我们确实进行过一次深刻的会谈,而她的聪慧让我很有所感。”
“我敢肯定那违反了校规,真遗憾你没有给格兰芬多扣掉二十分。”他惋惜的说。停顿后,犹豫的,斯内普撇嘴,“问题不至于她,而是她那个姓韦斯莱的男朋友。”
“什么?”哈利疑惑于话题的突然转变。
“我是说,如果必须选择一个,我会希望是格兰杰小姐进入我的提高班,而不是另一个韦斯莱家的红发小崽子。”他干巴巴的说,“去年的考试,那个天杀的红头发的魔药白痴不知中了什么邪,竟然近乎准确的完成了我的试题,并且——”他迟疑的咕噜,“使用的是我特有的操作手法。”
“所以?”哈利眨眼。
“你是白痴吗?!”他厌烦的看着他,带了点尴尬的恼火,“我不会给‘自己’低于‘o’以下的成绩,即使他的过程并不那么完美。”
哈利真的有点目瞪口呆,“我能理解为你因此迁怒的给了格兰杰小姐“e”?”
黑衣教授保持沉默。
如果不是不合时宜,哈利几乎会因这理由大笑起来。“嘿,只是一个建议,据我的了解接触,韦斯莱先生有些——嗯,莽撞。”他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而制作魔药的要求在于精准,我想如果你不希望干锅爆炸的事情频频发生,或许格兰杰小姐能起到一定作用。”
斯内普艰难挣扎了一会儿,显然想起了这周课上的灾难。他曾有将两人都踢出他课堂的强烈诱惑,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同意。
他们有条不紊的收拾好桌面,将所有的羊皮纸堆到一边。哈利歪头,看了眼壁炉架上的钟面,缓缓绕过桌子,“想要下盘棋吗?”他贴近他,靠在耳边带着诱惑的问。
斯内普的呼吸有些绷紧,停下来考虑了几秒,略微拉开点距离后,侧头从眉毛底下看他,“我猜可以?”他语调略微不稳的回答。
哈利的脸上直接挂上一个大大的笑——他有预感,自己或许能在这儿待到睡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