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南境之行之前,即便戈白已经与丘世谦不合,但面上却还并未撕破脸。
但是这次,戈白没再退让隐忍,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们与丘世谦的关系已经无回旋的余地,有那虚与委蛇的心思时间,不妨正面开战。
戈白语声淡淡的却透着寒意,“丘相此番言语何意,难道是暗指此事是我能自己人所为?丘相身居高位,更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您的一言一行可是众人都看着呢。若是没有证据便成了血口喷人了!”
如今丘世谦在朝中可谓首屈一指,但戈白言语对其并不恭敬,这已让丘世谦心生不满,而且戈白还反过来质问他,这让他立时眉头一蹙,不满道:“哼!依我看,血口喷人的是白大人你吧。我不过说出自己的顾虑,白大人就这么大的反应,莫不是心中有鬼!”
“丘相可知,如今您如今的一句随口之言,便可以决定他人生死。”戈白多番提及甚至抬高丘相在朝中的地位。正是为了引出二皇子对丘世谦的妒恨之心,更让那些原本就不屑与丘世谦为伍的官员,对他愈发不满。
而丘世谦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反而心中还对此事沾沾自喜,并且认为这是戈白畏惧他权利的一种表现。
二皇子高坐龙椅之上,听着戈白与丘世谦二人辩驳,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半晌才沉沉道:“好了。相信朕与诸位爱卿都明白丘相你所言何意。不过,朕是相信不论是白大人和故将军,还是其他南境的官员。毕竟此事若是他们所为,这不就等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相信没有人会蠢笨如斯。”
“可是皇上…”
丘世谦还想再说什么,皇帝却微抬了抬手,止住了他想说的话,转而道:“依朕看,最为棘手之事,便是大将军临近京城遇刺之事。”
林羽突然出列一礼,附言道:“圣上所言极是,大将为我大燕立下赫赫战功,带病回京途中,竟然还被歹人行刺。依臣看,此人不但是想要谋害大将军,更是对我们大燕都城的挑衅之举,那些刺客武功高强,若是不将这幕后之人缉拿归案,怕是会后患无穷。”
王延宗也立刻复议道:“林大人说的没错,臣当时也在队伍之中,看到那些刺客各个武功高强,并非寻常之人。胆敢在京城外动手刺杀我朝中大将军,还能号令如此众多的高手,此人的实力不容小觑。更何况大将军刚刚平定南境击退蛮夷,此人不知感恩却要谋害主将,可见此人并非与我大大燕齐心,怕是…”
王延宗有些话不敢说,但戈白顺势接言道:“怕是此人会是潜伏在我大燕之中的他国奸细,而且还是实力不容小觑甚至有可能是位高权重之人!”
若论京中位高权重,第一当属龙椅上的皇帝,第二便是国相丘世谦。
戈白如方才丘世谦一般,不轻不重的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他,虽然并无实证,但也可引得众人生疑。可谓是以牙还牙了。
但方才戈白敢直言辩驳,可丘世谦却不敢接这话茬。
因为如果他接了,便是承认自己是京中位高权重之人。而这层意思可以有多种解释。这就好比有些事情只能意会,却也不能明说。
谁人都知丘世谦位高权重,但他自己若当众,特别是当着皇帝的面承认自己位高权重,往大了说便有大不敬甚至忤逆之意了。
皇帝思忖一瞬后,忽然问:“京兆府尹说,白爱情将那些刺客的尸首一并带了回来?”
“正是。臣想说空口无凭,尸首便是证据。”戈白应声道。
皇帝忽然道:如此甚好。既然你是这件事的当事人,对当时的事情一定十分了解,那此案就交给你吏部与京兆府大理寺,三司共同调查此案,势必要找到幕后主事的凶手,朕一定要严惩不贷!”
戈白与其他二司官员上前一礼领命。
退朝时,皇帝起身向外走去,却忽然脚步一顿,扬声问戈白:“白爱卿,大将军身体恢复如何?”
“皇上宽心,御医说已大有起色了。相信很快就可以痊愈。”戈白回道。
皇帝宽心似的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方才朝堂之上,皇帝便各种言语中袒护故菀,这下了朝,却还不忘挂念故菀的病况。
众人议论:“可见圣上真的很看重大将军,这下朝了还不忘顾念大将军的病况,之前从未见皇上对其他人如此关心。”
“其他人自然不能与故大将军相提并论。不过皇上如此看重大将军,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毕竟如今朝中能如故大将军一样骁勇之人,已经没了。”
说话的同时,他们却都将目光落在了成耀的身上,自然意有所指。
成耀装作没听到生其他人的议论,但暗地里却是恨极了故菀。
如果不是故菀的出现,他如今恐怕依旧是手握重兵的成大将军,甚至与丘世谦不相上下,可以在京中甚至整个大燕呼风唤雨的人物。
可现如今呢,故菀得到了他所想要得到的一切,而他责失去了一切,甚至将要变得一无所有。
而皇帝如今的成耀的态度,念在他当初帮他夺得皇位的功劳,所以即便已经失去了信任,但也没有杀他,只是架空了他的权利,却还留着他的名号与头衔。
只是成耀不知的是,皇帝已经对故菀许诺,必然会与成耀清算他教唆五万精兵临阵脱逃之事。
出宫的路上,王延宗跟上了戈白,拱手一礼笑着说:“白大人好。”
“王大人。”戈白点头惠还礼。
王延宗对戈白也是老相识,因而对他说的话也可以无所顾忌,“将军可好?听闻这几日白府前去拜会之人众多,原本也想要去探望将军,但想着还是不去凑那热闹的好。”
戈白浅笑道:“王大人自然与其他人自是不同的,若是想要探望大将军,随时来府中就是。而且相信故将军看到王大人也会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