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馆掌柜请了故菀二人进了里间上座。
店小二恭恭敬敬的奉茶近前道：“公子请用茶。”
故菀落座道：“二位不必麻烦，我今日亲自过来，只是想打听两个人。”
掌柜的颔首应道：“公子吩咐就是，小的定然知无不言。”
“王氏这一任家主的续弦王夫人，与她那位娘家表哥柴先生，这二人的事，你们知道多少？”故菀直截了当的问。
“原来公子是要问他二人。”掌柜的话必，沉吟了一瞬，转而吩咐店小二，取来了一本册子。
册子用羊皮做封，厚厚的一册颇有分量。掌柜接过后翻了几页，随即递给故菀。
“公子请看，这便是那位王氏续弦。”
故菀接过羊皮册子，内里记录了这位续弦王夫人从幼年出身，到成年后家住哪里做过什么，与何人交往慎密，包括其家人亲属。
这位王夫人名叫宋芝莲，祖籍也并非卞安，但却在来到卞安不久，便结识了当时丧妻的王老爷，二人不知如何情投意合，不久之后王老爷便将其娶过门做了续弦，甚至直接越过了原本府中的那些妾侍。
王老爷非常宠爱这位新夫人，近乎对她言听计从，二人成婚没多久，王老爷便老来得子，宋芝莲也十分争气的给王家生下了一对龙凤胎，从那开始，宋芝莲在王家的地位更是蒸蒸日上。
即便从前王老爷的正妻与他成婚几十年，却也鲜少参与王家的生意，但宋芝莲生下孩子没多久，王老爷便将几间店铺交个了她打理，而后便是越演越烈。
许是因为地位稳固，宋芝莲也从最初那个柔弱的女子变的越发骄横，动稔对下人打骂不休，甚至连王氏族中的长老她也颇为不敬。
原本王家人便不赞成王老爷娶宋芝莲，如此之下众人更加反感，但无奈王老爷护着他，却又都拿她无可奈何。
乔齐晟也好奇的凑在故菀身边看那册子上的内容，惊讶道：“这王夫人从做过舞姬？”
掌柜颔首应道：“不错。”
“王氏一族在卞安好歹也是名门望族，王氏的家主为何会娶一个舞姬作为续弦？”
“公子有所不知，王氏在认识王老爷之前，已经离开了歌舞坊，所以王老爷并不知晓此事。”
掌柜的见乔齐晟与故菀同行，便也对其言语极为客气道。
“这…这不成了笑话？”乔齐晟哭笑不得道。
故菀看过了王氏的资料，便问：“那柴先生的资料在何处？”
“公子稍等。”掌柜的接过羊皮册子又翻可几页，便出现了柴先生的资料。
柴先生名为柴子仁，从一年前被宋芝莲以娘家表哥的身份，介绍给了王老爷。后来王老爷安排其在一家铺子里做账房先生。
没过多久，因为柴子仁为人和善待人有礼，又耳聪目明的帮助掌柜的解决了不少问题，后被举荐做了一家新铺子的掌柜。
而新铺子也被柴子仁打理的井井有条，比之王氏族中的那些老掌柜有过之而无不及，加之柴子仁擅长交际人员颇好，况且还有宋芝莲的枕边风，所以不过半年的时间，这柴子仁便成了王老爷的亲信。
虽然如今柴子仁并未有什么正职在身，但王氏族中的大事却都有他的参与，所以连王氏族中的长老都对他礼让三分。
掌柜的在旁道：“人人都说着柴子仁是宋芝莲的一把刀，听凭宋芝莲的调遣。可根据我们的调查发现，其实当初宋芝莲能够加入王家，也都少不得这位柴先生的助力。”
乔齐晟问：“你的意思是，表面上宋芝莲掌控着柴子仁，而实际上，是柴子仁设计让宋芝莲先进入王家，然后将他趁机带进了王家的核心位置。”
“正是如此。”掌柜颔首应道。
“这柴子仁究竟是什么身份。这册子上记录的也并不详细。”故菀合上了册子问掌柜。
掌柜道：“这柴子仁成年之前的线索我们暂时还未得知，而他成年之后做过许多营生，歌舞坊的琴师，还有账房的活计，而他与宋芝莲相识也是在歌舞坊做琴师之时。”
故菀一声冷笑道：“按照资料上的来看，这柴子仁倒是个睿智机敏之人，每一步都是算好了的。说不准他当年做琴师也就是为了接近宋芝莲。”
“公子说的是，我们也曾如此怀疑过。”掌柜的附和道。
“这柴子仁进入王家之后，可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故菀又问。
“若说不该做，前几日柴子仁在银莊以一个不相干之人的名义，开了一个户头，存入了近百万，而这些银子显然都不应该是他这身份应该有的。”
顿了顿，掌柜的又道：“若说是宋芝莲银子，那就更不可能了，宋芝莲向来挥霍无度，而王老爷也从不吝啬于花在她身上的银子，所以她也没有必要存那些私房钱。”
“除非，是她二人想跑。”故菀忽然语声淡淡道。
掌柜的眉头一蹙，反问故菀：“公子此话何意？”
故菀不答反问：“宋芝莲和柴子仁二人，真的是表兄妹的关系吗？”
掌柜的略显不屑般的笑着道：“这自然不是。二人是在歌舞坊相识，而且宋芝莲之所以会被卖进歌舞坊，就是因为当年她村里闹瘟病，家人都死光了，独留下她一个才被拐去了歌舞坊，又哪里有娘家表哥这么一号人物。”
“所以，他二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你们可曾查过？”故菀又问。
掌柜的若有所思的问：“公子的意思是…”
故菀未答，又问：“你说王老爷老来得子，怎么王老爷府中那么多妾侍都未能生下个一儿半女，偏偏这宋芝莲刚过门不久，就突然生下一对龙凤胎？”
“公子怀疑宋芝莲和柴子仁有染！”乔齐晟终于听明白了立刻道。
掌柜的和店小二面面相觑，二人一时间都各自思量着蹙眉未语。
故菀说：“当然，我这也是猜测而已，究竟事实如何，还需你们调查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