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婉看着傅昕翰，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说不出的冰冷无情。
“我们卑鄙无耻？真正无耻下流的人是你！你真以为我会帮你洗那些臭衣服臭袜子吗？你真的以为你生病的时候，我会照顾你吗？不，这一切都是萱萱做的！萱萱当年也是一未风华绝色的女子，人家哪一点配不上你？”
说到这里，谢小婉的眼中闪过厌恶之色，同时又说了起来。
“萱萱能够看上你，这是你小子的福分，而你却生在福中不知福！你想你当年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像是个进京赶考的书生吗？我看像个流浪汉还差不多，若不是萱萱一再恳求我，我才不会低声下气，放下身段来激励你呢，你考不考得上关我屁事！”
“你，你们都是骗子，你们合谋来骗我？”
傅昕翰像是头愤怒的狮子一般，怒声咆哮，他的心里真的没法接受，居然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你们的手段，实在是太卑劣了，太卑劣了！”
“你居然还敢骂我们卑劣？我们哪里是你的对手！？”谢小婉又是冷笑一声，又继续道，“就在五年前，就在这个地方，你真的忘了曾经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如果你想不起来，我可以用特殊手段，帮你回忆回忆。”
五年前？这个地方？见不得人的事？
傅昕翰全身上下摇晃得厉害，像是鬼魅缠身般颤栗，他的脑子里像是炸开了，轰鸣不止。
这件事情在心里隐藏了整整五年，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无人知晓，本以为就这么过去了。
最终随着岁月流逝，记忆中慢慢遗忘了，永远不会再想起来。
然而，傅昕翰真想不到，隔墙居然还有耳，想不到谢小婉居然会将这事重新提起。
该来的迟早还是要来临，对，谢小婉既然这么说起，就一定是有目的，她一定是当时的目击者！
“你到底是谁？”
谢小婉已经注意到，傅昕翰的脸上在冒冷汗，她还是前进了一步，指着他的鼻梁说了起来。
“你当时缺乏信心，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于，有一位跟你同行且关系良好的书生，他的名字叫胡锦鸿，他比你更有才华，家里也比你更有背景，你害怕他抢走状元头衔，所以就在一天夜里，把他约了天叶庙，然后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凶残地杀死了他！如果他没死，状元的头衔绝对不可能落到你身上，所以你的双脚一直在颤抖，因为你心里在发虚！”
“不，不，不是这样！”
傅昕翰双手抱头，把头发拧得无比凌乱，这让他看起来，比谢小婉更像是夜间鬼怪。
“你这是在污蔑，血口喷人，胡锦鸿根本就不是我杀死的。”
“你不可能看见，这些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你没有真凭实据。”
“我没杀人，我从没杀过人！”
“……”
傅昕翰怒声喊了起来，他不相信，对方知道这些事情。
“呵呵，不过我的猜测罢了？”
谢小婉的笑声，像是从牙缝里逼出来，只听她冷冷的说了起来。
“傅昕翰，亏你说得出来，也许你自认为是做得不留痕迹吧，那一天月色朦胧，天叶庙里人烟罕至，尸体又埋在了枯井里，凶杀现场也被你处理得干干净净。可是巧合得很的是，那一个夜里我并没有接客，而是陪萱萱一起出来溜达散心了，没想到那一天我们手里还拿着火把，而且还偏偏就让我们在门缝里偷窥到了你所做的一切，我们看到了你残杀竞争对手的全过程，那可真叫一个血淋淋啊！”
“不，这简直是一派胡言！胡锦鸿不是我杀死的，他是自己失足跌入枯井的。”
傅昕翰全身发抖，面无血色，上下颚的嘴唇肌肉剧烈颤栗。
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来，想杀人灭口。
不，准确的说，应该说是杀鬼灭口。
既然五年前都已经杀过一次人了，那现在就一不做二不休，既然谢小婉什么都知道了，那就索性将她也杀死了。对，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同样是杀，这个秘密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甚至任何鬼都不能知道，因为他必须保住现有的地位和名誉，这一切得来是那么不容易。
傅昕翰摸了摸口袋里，那把用来防身的匕首还在，这就够了。
杀死谢小婉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鬼，完全足够了。
当傅昕翰走上前，打算一刀刺过去的时候，匕首却非但没有刺中谢小婉，反而被她没收了。
真不知道谢小婉这股牛一般大的力气，从哪里来的，傅昕翰明明记得她先前没这么大力气啊？
难道一个人变鬼后，便会有了无穷的力气？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还想杀我灭口？”谢小婉怒目瞪着傅昕翰道，毫不畏惧道：“你只是杀了我有什么用？萱萱她不也知道这事吗？难道你想连她也一块杀了吗？”
现在，傅昕翰手上的匕首已经握在了谢小婉手里，他真的害怕谢小婉会拿起匕首反过来杀害他。
傅昕翰现在心里非常恐惧，全身颤抖，几乎就没有一丝力气了。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你的害怕完全是多余。”
谢小婉的回音忽远忽近，到了最后，竟然在屋檐上回绕。
“你这纯粹是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没错，当年我是想将你的事告诉官府，绳之以法，因为我知道那为位叫胡锦鸿的书生是位真正的君子，他不能就这么白白死去了，可是萱萱不许我将这事告诉任何人。”
傅昕翰愣住了，这怎么可能，萱萱为何不让谢小婉报官？
正当疑惑时，耳边，又想起谢小婉的声音。
“很简单，因为她是真的爱上你了，我不忍心伤害她，不忍心看着她难受。我怕她一旦脑子糊涂，就会做出什么傻事，所以我也就把这事烂在了肚子里。这事让我也感觉挺愧疚，因为这样很对不起那位书生，太便宜了你这个杀人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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