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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把车开到门口,钟思远半拖半抱的按着方知行出了门:“跟我回家吧,我有话想跟你说。”

听见这话,方知行烧的正旺的火气瞬间去了大半,他在钟思远的怀抱中狠狠抖了一下,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冰凉的水。

从他在电话里听到金侑熙的声音开始,理智似乎就开始离他远去。

他怀疑自己听错,担心自己想多,他在网上看到小道消息,说今天开始录制《我是练习生》,然后就不管不顾的跑来了。

一路上,他仍在否定,钟思远从来不接综艺怎么可能会在启泰?就算他真的接了,里头明晃晃还隔着个“老熟人”金侑熙,钟思远又怎么会不告诉他?

但如果是真的,钟思远选择缄默不言什么都不说,是不是已经看穿什么?或是已经知道什么?

方知行不敢深想,惶惶又惴惴,直到他在大厅里看见钟思远。

一切假设全部成真。

他被钟思远塞进车里,被牵着手坐在后排,消退的理智慢慢回拢。

他开始回忆刚才钟思远的话。

钟思远说,金侑熙被他揍的不轻。

所以他们俩个打架了。

当着那么多工作人员的面,动手了。

钟思远的手机响了,是经纪人商婕打来的,他看了一眼不想接,把手机递给了林曼曼。

方知行一动不动的听着林曼曼讲电话,滞涩的瞳仁转一下都觉得酸涩,他试图从林曼曼的只言片语中拼凑一个大致情况,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很糟糕。

似乎是感觉到他的僵硬,钟思远把方知行的手抓过来捏了捏。

林曼曼的说话声里,钟思远低头靠近他的耳畔,轻声说:“放心,没事的。”

这通电话打了很久,结束时他们已经快到家了。

林曼曼简单复述一遍商婕的话,左不过是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危机公关已经启动,既然钟思远打定主意不和解,那他们只能尽力将影响降到最低。

至于这个最低影响到底是什么程度,没有人能给个准话。

林曼曼说:“老大,商姐晚点要来找你,你记得给她开门。”

话音刚落,钟思远的手机又响起来。

这一次是钟路凡。

亲哥的电话不能不接,钟思远微蹙起眉,消息传得也太快了。

“喂。”

钟路凡不说废话,直问原因:“为什么打人?”

钟思远不是没分寸的人,他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最好的教育,平时连脏话都不说,别说打架了。

“不为什么。”

消极态度气的钟路凡呛了一嗓子:“你肯上综艺我就觉得奇怪,你是不是冲着金侑熙去的?他在韩国的时候欺负你了?给你穿小鞋了?你们俩什么过节用得着动手?”

钟思远:“没。”

钟路凡全懂了,一针见血:“那就是为了方知行!”

“行了,”钟思远不想继续说,“不说了,我回家了。”

这反应足够说明一切,钟路凡在电话那头松了松领带,顷刻间冷静下来:“是你先动手的?”

“嗯。”

能让钟思远动手的绝不可能是小事,钟路凡帮着弟弟查过方知行的资料,五年前被篡改的出入境记录、住院单、几乎全断的右腿,他无从得知方知行身上发生过什么,但如今看来多半和金侑熙有关。

钟路凡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事儿我知道了,别担心,这里是中国,金侑熙本事再大也翻不起浪。”

钟思远顿了顿,明白他哥是在变相的表达支持。他不善言辞,只能对兄长说一声谢谢。

路虎驶入车库,钟思远揉了揉方知行的后脑:“走吧,回家。”

启泰大厦里的嚣张气焰此刻已经荡然无存,方知行亦步亦趋的跟在钟思远身后,进电梯,进家门,看着钟思远脱掉演出服拿上自己的毛衣,不怎么说话,已经准备好接受盘问。

“我去冲个澡,”钟思远说,“你等我一会儿。”

钟思远拿着衣服进浴室,水声很快响起。

方知行手足无措的在客厅里徘徊,莫扎特不知从哪个角落跳出来,盘在他脚边瞎蹭。方知行醒盹过来,蹲在电视柜前翻药箱。然后去厨房烧开水,他最近买了好多养生茶,预备泡给钟思远喝。

钟思远这个澡洗的好快,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

方知行听到动静,殷勤的跑过去,快到近前的时候停下,隔着点距离,也不吭声,胆怯又小心的看着钟思远。

钟思远被他这眼神看的心绞痛,抬起手臂对方知行说:“卿卿,过来。”

方知行恍若得了令箭,诚惶诚恐的接住,脚步飘忽的挪到钟思远身边。

钟思远一只手揽住他,刚洗过澡的人浑身充斥着水汽和热气,温热的唇顺势贴在方知行的额角,他低声说:“对不起,我不该瞒你。”

方知行什么都没说,摇摇头,拉着钟思远回到客厅。

他把钟思远按在沙发上,仔细端详那块伤口,好看的眉头又皱起来:“疼不疼啊?”

方知行拆了药膏给他抹药,进门半天了,那手还是冷的,衣服也没换,钟思远体会到方知行此刻的兵荒马乱。

他捉住方知行的手腕,不让他动了。

“卿卿……”

钟思远突然开始内疚,方知行每一个躲闪的眼神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提醒他不经大脑所做的决定有多么愚蠢。

他为什么非要知晓方知行的伤疤,明明是那么在乎的人,为什么要撕开他的伤口一探究竟?弄成现在这样满意了?看方知行难受就高兴了?如愿以偿了?

钟思远把方知行抱到腿上,任何时候都云淡风轻,哪怕是打架冰封的表情都没有变过的人,此刻竟也深深的挫败起来。

他抵住方知行的肩膀,垂下头,连解释都太过浅薄,只好再做徒劳的道歉:“对不起,答应你的事我没做到。”

方知行心里狠狠一疼。

钟思远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为什么要道歉?

钟思远被他害的还不够惨吗?

五年前,五年后,他都快把自己的前途赔进去了,为什么还在跟他道歉?

方知行双目赤红,喉头艰涩的打颤:“你为什么要道歉?五年前一走了之的人是我,五年后隐瞒不坦诚的人也是我,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我啊。”

钟思远看着他,指腹轻轻擦过方知行的眼尾:“卿卿,你别哭……”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方知行抱住他的脖子,“你都是为了我。”

“是我软弱,我怂包,我愚蠢,是我把一切搞砸了。”

如果他能再勇敢一点点,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

或者,如果五年前,他能再聪明一点点,他和钟思远是不是不会分开这么久。

他们会同台演出,站在同一片聚光灯下迎接掌声,在欢呼中捧下奖杯,用同一种语言说获奖词。

他们揣着隐秘而不为人知的感情,分享同一份喜怒哀乐,或并肩而行,或各自发展,但谁也不会先松手。

他们会走上繁星铺就的光明大道,遇到挫折也不气馁,摔疼了站起来,在无人处拥抱亲吻就是安慰,他们终将收获梦想的果实。

而不是现在,钟思远不唱歌了,方知行因为腿伤,也跳不了几年舞了。

他们的梦想中道崩殂,归咎来去,要怪方知行的天真和轻信。

“远哥……”方知行抓住钟思远的手按在心口,他甚至没有准备好,但也无法再隐瞒下去,“我现在说,你还想听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早点看哦。

第50章第50章

十八岁的方知行独自一人踏上前往异国的飞机,他走的时候只带了几件换洗衣服和外婆塞给他的一千块钱。

舅舅把他送到机场,分别时如释重负的表情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都盘桓在方知行的梦境中。

那天,方知行在万米高空上凝望窗外漂浮的白云,对渐行渐远的国土悄然挥手,他发誓,总有一天要带着荣光重归故里。

练习生的生活无疑是充斥着压力与汗水的。

刚到韩国的时候,他语言不通,起初无论是生活学习还是日常交往都非常吃力,语言课上的头晕,实践时多半还是靠比划。后来渐渐能懂了,也能说一点,他又认识很多和他一样梦想成名的人。

gpo的练习生运气好的半年到一年就能出道,也有熬了四、五年没有出头之日的,又因为挂着合约无法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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