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身上的“销魂美人娇”是屠娇娇压箱底的好东西,屠娇娇深知万展秋多年浸淫医术,又岂会下些轻易就能把药力驱散干净的玩意儿。
本来借着清风垂露的功效,若他好好调息,尚能压制住热性,可洛飞羽不由分说追着他打,运功活血之下,反倒令药性催发,他愈发不是洛飞羽对手。
无花手脚发软,无奈接住洛飞羽砸来的百花拂穴手,强自忍耐道:“分明是你要我同你顺水推舟春风一度,我回应了你,你为何还生气?我现下不是你对手,你想怎样不都任你宰割,难道你……”
他瞧着洛飞羽一身女装打扮,不由自主红了脸,“难道你、不想做上面的,喜欢被人……”
“……”洛飞羽脸色又红又青,恨不得再爆他几个玉石。他怒极反笑:“看来戒色这名字当真没有取错!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也不知是谁偷偷摸摸在木鱼里头藏龙阳十八式,大师平日敲木鱼念佛的时候,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无花微微睁大了眼睛,愕然道:“我?在木鱼里……?”他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可又半点都抓不住。
直觉告诉他万展秋说的是事实,现在去试图回忆这些他并没有印象的东西,居然还真能在脑中找到对应的书籍内容……
无花的脸色更红了一些,不知是因为药性还是别的。
洛飞羽却脸不红心不跳,装出很有经验的样子故意气他:“当攻有什么好的?又累又要忍,技术不好还要被嘲笑,还要时时在意被上的那个是疼是爽,哪有做受舒服,就算打桩机哪儿哪儿都不行,小爷我还能自己动。”
无花:“……”目瞪口呆,一时失去话语能力。
虽然听不懂个别名词,但洛飞羽的意思非常明白,无花完全没有理解障碍。
他当初……为何会觉得万展秋文雅渊博,是个气质出众的大家闺秀?
不……这人温良纯善的皮相外表,本来就是伪装,他完全是把女装当成降低别人防备心理的武器来用的……
无花心情十分复杂,介于幻灭、无奈和哭笑不得之间,隐隐还有种本该如此的理所当然。
这万展秋……简直有毒!
他额上沁出了汗,忍得十分难受,为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得不去想些别的事情:“所以屠娇娇他们也是知道你这癖好,才故意怂恿我,让我自己送上门来……喂饱你?”
门外偷听的五个恶人除了杜杀,齐齐摇了摇头。不,他们也是第一天知道小秋喜欢的是这种口味!
洛飞羽啧啧笑道:“就凭你?你以为我不清楚你几斤几两?‘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这话你听过没有?”
无花不悦皱眉:“你难道同很多人……躬行过?”
洛飞羽面色一僵,强绷住表情:“反正、比你有经验!”他母胎单身大学狗,能找点资源来学习就不错了。但信息网络时代有图有文有小电影,难道不比无花这只能看小本子的土著强吗!
输人不输阵,气势上总要压住这死秃驴!
无花脸色愈发难看,竟试图挣动起来:“你下去,我自己解决!”
洛飞羽贱兮兮偏不听他的话:“刚才有本事对我竖中指,现在怎么怂了?”他才刚得意完自己女装魅力无限,这人就拿中指鄙视他,这简直就是红果果的嘲讽和挑衅!
哼,有本事,别承认自个儿被迷上啊!做什么佛跳墙来讨好他!
哦,做了还要装出一副不得已为之的模样,好像多无奈多不情愿似的!
去他天策太阳的!
【……】系统忍了许久,终于没忍住:【侠士,你……】
这种时候少来打扰老子!
系统弱弱提醒道:【侠士,你是不是忘了,是你教会他这个手势的……】
“?”洛飞羽挑了挑眉。
哈?我教他就是让他来对着我比fuckyou?
【……】系统觉得它宿主脑子真的有坑,【你难道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说的了吗?】
什么怎么说的?我当初——洛飞羽忽然一愣,咦……我当初……怎么说的?
【这在我的家乡,是“我心悦你”的意思,代表愿同君行周公之礼。】
……洛飞羽脑子瞬间卡壳。愿、愿愿愿同……同君……?
这死秃驴……不是在嘲讽他??
他他他、他刚才是在表达,愿意跟自己……
……
洛飞羽“唰”地涨红成了一只油焖大虾。
“……”妈的,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看不出这死秃驴一副清高样子,这种事上居然如此、如此……开放!
洛飞羽突然不敢去看无花的表情了。
他尴尬拿食指挠了挠脸颊,吞吐道:“那个、你……”
无花眼神已有些找不着焦点,全身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紧锁着眉头,语气凶狠:“你若再不下去,我就先办得你下不了床,再把那剩下的一整盅汤都给你灌下去,把你绑在床上晾三天尝尝滋味!”
“……”洛飞羽笑容立刻消失,心里那点儿歉疚也顿时飞了个干净。
很好,这死秃驴果然还是那个又狠又毒的渣,踏马的活该!
他笔在掌中一转,清风垂露又一次落了下来,无花身上的热度立刻消下去大半。
无花松了口气,眼中渐渐清明,心头却居然隐隐还有一丝说不上来的……失望?
洛飞羽俯下脑袋,紧贴他耳边低声道:“你知不知道,阴老九轻功绝顶却不能人道,所以他有个癖好,特别喜欢偷听人行房……”
无花眨了眨眼,看到洛飞羽眼中又亮起那种难测的光。
……看来这次阴九幽要倒霉了。是在报复对方告诉了他真名?
这人……无花叹气摇头,心思也终于跟着身体的热度一起慢慢冷下去。
这万展秋……怎么偏偏是个聪明过头、防备心比城墙还厚又锱铢必报的主。
棘手。
头疼。
外头的五个听里面渐渐没了动静,忍不住把耳朵贴得更近了些。
屠娇娇低声笑道:“莫不是药劲上来了,他俩在里头已经……?”
阴九幽阴阳怪气咧着嘴:“我听了半辈子男女之事,这断袖的墙角倒是头一回!”
李大嘴却兀自沉思:“屠娇娇,你那玩意儿行不行?”
屠娇娇白他一眼:“我下了老本的东西自是顶好的,就是太监吃了也能燥三天!不过小秋自小在药罐子里泡大,多少有些扛药,起码也得烧六七个时辰吧……”
杜杀拧眉问道:“那他们若宁死不碰对方,又如何?”
“这……”屠娇娇强笑道:“应不会吧,杜老大没听见方才小秋说什么吗,他——”
“他自己喜欢,但那和尚却刚刚才知晓他是男子。”
哈哈儿和屠娇娇对视一眼:“哈哈……方才听动静,似是小秋占上风,就算秃驴不好男色,小秋那模样……谁受得住啊!”
李大嘴却问:“可若对方不愿,小秋真会强迫他吗?”
“……”众人齐齐沉默。
屠娇娇脸色微变:“这东西若不纾解硬抗,真会出人命的……”
他们再去听屋内动静,却是一片死寂,什么声也没了。
几人手忙脚乱将门锁卸了冲进房间,只见里面横七竖八一地狼藉,除了那放着汤盅的桌子还好好的,其余都在洛飞羽追着无花揍的时候掀得差不多了。
他们寻了一圈儿,终于在地上找着两条人形。
阴九幽轻功最快,自是飘在最前头,刚要俯身去看,迎头就是猝不及防的太阴指。
洛飞羽精准从他们五人中间横穿而过,太阴锁足了一路,悠然掏出了他很多年前、在剑三长安内城陈颜那里买的橘子。
“叔叔伯伯们好兴致,瞧你们馋的,竟全聚到了我这儿,要不一起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夜里第五次被肠胃闹腾醒的阴九幽,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大夫。
万展秋的橘子,谁吃谁吐、谁吃谁拉稀,偏偏这东西又不是毒,没有解药,除了整夜整夜找茅厕,没任何法子。
阴九幽不是死鬼也要被折腾成死鬼了,他抱着肚子,终于忍不住向万春流求救。
“万春流,老鬼以前得罪了你,但你犯不着让你徒弟来收拾我!你快出来,我知道你听得到,别做缩头老乌龟!”
万春流的病房安静极了,没有一声回话。
阴九幽拍着门板,几乎忍不住要就地解决,腿软得轻功也使不出来:“嘶……万神医、万大先生,您行行好给我个痛快……这谷里除了你没人再能治那臭小子,哎呦……”
病房里依然没有回应。
阴九幽憋得难受,便将耳朵贴上门板听动静。仔细辨认之下,他却忽然猛缩了回来。
片刻后,他再次确认般小心贴了上去。
万春流的病房是空的。
阴九幽惊出一身冷汗。
万春流不见了!他病房里只剩一口气的燕南天也不见了!
他妈的!这一老一少都不是好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还有一更ovo!大概十一点后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