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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令仪反应了一会儿,方啃着苹果道:“没事。”
屏风后又传来秦止的声音,“本王受伤了。”
“嗯?!”君令仪一惊,道:“哪里?”
她问完话,秦止的声音却迟迟没有传来。
君令仪闭上眼睛,在心里又骂了自己一句。
刚才秦止被烫到的只有一个地方,无需过问也知道到底伤在了哪里。
君令仪的手里还拿着苹果,目光看向屏风,隔着屏风和秦止沟通道:“我去帮王爷叫太医?”
“帮本王把烫伤膏药拿来。”
君令仪看看屏风,又看看不远处的烫伤膏,道:“现在?”
“嗯。”
“王爷还在沐浴?”
“嗯,不方便拿。”
“……”
君令仪动了动嘴角,“王爷,男女授受……”
“嘶,王妃,疼。”
“……”
君令仪摇摇头,将自己的衣服紧了紧,从桌边拿了烫伤膏给秦止送过去。
秦止的身子沐浴在浴桶之中,眉心蹙起,身姿不见慵懒。
好在他的下半身都泡在浴桶中,只有上半身映入君令仪的眼眸。
君令仪将烫伤膏递过去放在秦止身边的桌子上。
眼眸抬起,眼神不向浴桶中看。
秦止抬眸,看着她矗在旁边的模样,嘴角微勾,笑道:“王妃要给本王上药?”
“不……不是!”
话音落,君令仪转身,再不看秦止。
身后又传来秦止的声音,道:“本王很期待。”
“……”
君令仪快步离开,心里突然有点后悔,刚才为什么不让秦止的身子正对着她拔火罐,这样烧到的地方就能是前面了。
心里想着,君令仪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也不再吃苹果,直接漱漱口躺回床榻上睡觉了。
今天她闯了祸,只要她还是醒着的,秦止必定不会放过她。
床单被也被烧了一个小窟窿,君令仪将床单换好,抱着被子躺在床上。
她的双眸合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袋里满是稀奇古怪的想法,过往的画面都跑进来。
陆维琛给秦止的情书。
陆维琛和秦止的断袖之吻。
秦止扬起嘴角时帅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秦止专心批阅奏折时的侧颜。
……
太多太多,一样样在眼前浮现,可就是没有丝毫要睡觉的疲倦。
君令仪深吸了一口气,大抵是因为今日接受的调戏太多,导致精神都变得有些亢奋。
她攥紧了被子,在心中默数着数字,争取让自己平静下来睡着。
秦止沐浴完,让杜宇将浴桶拿走,身上的寝衣松垮垮地从屏风后走出来。
屋内的烛光昏暗,映着床榻上的君令仪。
她的双眸闭紧,手臂抱紧被子,一动也不动。
恬静的小脸在乌发的映衬之下显得格外地诱人。
秦止的喉间轻动,好像又回到了她为他推拿的时候,沐浴时好不容易压下来的火隐隐有复苏的迹象。
秦止移开眼,将桌边的蜡烛吹灭,躺在君令仪的身侧。
他伸手,习惯性地将床榻上的女子拥入怀中。
她身上的味道,和每日一般安心。
怎知君令仪的眸子悠悠睁开,她的喉间动了动,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今日小泰迪抱她的时候,是不是没睡着?
她的眸子转了几圈,心底多了一分狐疑,这厮难道每晚装睡吃她豆腐。
心里想着,刚积攒的一点睡意也消失了。
秦止一抱住她,就察觉到她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
秦止的喉结轻动,道:“今日受伤,姿势不便。”
听着秦止解释的声音,君令仪的眸子垂下,片刻后又闭上眼睛装睡。
如此时候,唯有装睡才是化解尴尬最好的方式。
秦止的特殊位置受伤,怕这几日都只能侧着睡了。
他每夜都习惯性抱她,估计今日也是习惯使然。
君令仪的心底滑过一抹淡淡的失落感。
反正抱都抱了,君令仪又装作熟睡的模样。
她索性也同往日一样,将自己的身子向着秦止的怀里窝了窝。
熟悉的姿势熟悉的怀抱,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也因着这份熟悉从君令仪的脑海中渐渐消散了。
秦止的寝衣穿的随意,他身上的温度暖着君令仪的身子。
困倦的感觉渐渐袭来,就在君令仪即将坠入梦乡之时,似是有什么东西抵在她的身后。
君令仪的心里咯噔一声,这种感觉……
心里正狐疑着,却是秦止骤然松开了她。
君令仪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躺着,耳朵听着身后的动静。
秦止似是将东西放在床边的桌上,他轻声嘟囔着,“床单都换了,落下个竹火罐。”
说罢,秦止又躺下,只是这次是背对着君令仪的姿势。
君令仪的嘴角撇了撇,不禁暗骂了两句自恋。
原是被竹火罐抵了一下,她还以为……
说来也可笑,她和秦止性向不和,秦止能对她起反应?
要是真能,也不会任由她在他的床上睡了这么久,调戏也好,撩拨也罢,终是从来没有到最后一步的。
本是准备睡觉,谁知道又想的这么远。
君令仪闭上眼睛,把这些杂念都从自己的脑海中彻底地排除。
只是没有秦止的怀抱,好像不那么容易入睡了。
另一侧,秦止的眉头皱的比君令仪更紧,额间甚至多了几点汗珠。
今日的她,闻起来比平日更美味……
这一夜,秦止恍若铁板上的烤肉,翻来覆去,焦灼难眠。
那种感觉,就像是毒瘾发作,解药就在身侧,他却不能饮下。
就连触碰都被禁止。
大战在即也能一夜安眠的秦止,就这样赤裸裸地失眠了。
第二日早上醒来,秦止又沐浴了一回儿,方换上官府上朝。
临走之前他看着床榻上的女子熟睡的模样,指尖抬起,轻轻抚上她的脸庞。
折磨了他一夜的人儿,今时倒是睡得正熟。
秦止的身子弯下,在她的额间印上一个吻。
脸稍稍抬起些,却依旧喜欢这么近地看着她。
看着她的睡颜。
他正看着,却是床榻上的君令仪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眸。
秦止的身子还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弯着,君令仪的眸子转了转,迷蒙地看着秦止,道:“王爷,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