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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令仪听着秦止的话,再看着秦止的表情,五官皱做一团,应道:“好……”
本来还想要讨价还价一下,只是看着现在的秦止,再多讨价还价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其实秦止要是做不成王爷,去路边摊卖东西也是极好的,就这容貌这身材,加上这让人无法抵抗的小眼神,君令仪已经预感到他的路边摊上市的那一天了。
秦止看着她的表情,手掌抬起,触碰她的额间,道:“乖。”
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之中似是带了一抹无奈。
君令仪悄悄抬头看了他一下,嘴角抿起,又有些心疼。
秦止也不确定一年之后他会不会真的和陆大人正大光明地在一起吧?
说起来也是可怜。
秦止的目光垂下,看着她道:“在偷看本王?”
君令仪点点头,道:“王爷比较帅。”
“嗯。”
“……”
就知道小泰迪连拒绝的话都不会说。
心里正想着,马车却停住了。
杜宇在外面唤道,“王爷,到了。”
秦止应声,君令仪从秦止的身下钻出来,先看看食盒里还剩了多少饺子。
好在秦止这个当爹的心里还算有儿子,剩下的饺子应该足够慕烟大快朵颐了。
君令仪将食盒盖上,牵着秦止的手走下马车。
一下马车,君令仪就看见门前站了两个人。
一人是陆维琛,一人是洛雨辰。
两人背对背站着,俨然互相有些不对付。
此刻见到秦止和君令仪回来了,两人又都准备跑过来,一时身子撞在一起,又磨牙嚯嚯战火十足。
君令仪看着对面的火药味儿颇感无奈,倒是秦止毫不在意,只牵着君令仪的手徐徐走到门前。
他的动作优雅,让君令仪又想起了之前在军营中学秦止走路的日子。
陆维琛比洛雨辰的速度快一些,两步蹿到秦止跟前,道:“老五,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他的表情严肃,和平日嘻嘻哈哈的样子全然不同。
见景,君令仪向旁边跳了一步,道:“正事要紧,王爷去吧,我去给小世子送吃的。”
秦止应声,目光却落在了洛雨辰的身上。
洛雨辰咽了咽唾沫,全然没了刚才和陆维琛较真的劲头,只把头垂的低低的,连看秦止一眼都不敢。
君令仪笑着挽起洛雨辰的手,道:“王爷放心,我现在和雨辰关系非常好!”
秦止又看了几眼,手掌贴在君令仪的额间片刻,方随陆维琛一起进门。
洛雨辰怯生生抬起头,瞥了两眼秦止的背影道:“师父,师母凶巴巴的,真可怕。”
君令仪笑道:“你之前不是想嫁给他吗?”
闻言,洛雨辰赶忙摆摆手,“师父,你就别调笑徒儿了,徒儿那是猪油昧了心,这样的男人就师父配得上。”
君令仪摇摇头,“配不配得上是一回事,真心喜欢又是一回事,而且王爷只是面上凶了些,内里还是很温柔的。”
“温……温柔……”
洛雨辰又看了看秦止消失的方向,对于君令仪的话很不相信。
君令仪无奈笑笑,是呀,也说不上是温柔吧,只觉得他的心里也住了个孩子,长不大似的。
真是个矛盾的人。
一个一年之后便和自己没有关系的矛盾的人。
君令仪吸了口气,看着手中的食盒,又开口道:“你来之前也不先说一声,我托个手艺很好的朋友做了点饺子,刚才在马车上吃的只剩下小世子的份了,我现在给他送过去,你就只能干看着。”
闻言,洛雨辰不怒反笑,道:“诶,不就是吃饭嘛,哪里吃不是吃啊,我今天来找师父,就是因为我新发现了一家饭馆,菜色好,酒味儿正,只要去吃了绝对不会后悔,只是我一个人孤单,想叫师父和我一起去。”
“可是我刚吃……”
“师父就陪我走一趟吧,为了等师父,我可特意在王府门前待了一个时辰呢。”
洛雨辰眨眨眼,也开始了撒娇的一套。
君令仪看着她的模样,笑道:“好。”
还真是小孩子性情。
她提起食盒,道:“我先去把吃的给小世子送去,再换一身衣裳……”
“不用换衣裳,我看着师父这件就挺好的。”
君令仪一怔,这才发现洛雨辰和自己一样都穿了男装。
洛雨辰笑笑,又道:“咱们两个都是弱女子,这一去若是晚上回来了,总容易招惹些不快的事情,还不如直接穿着男装,方便简洁,吃饭也舒服。”
君令仪略一思索,倒也觉得洛雨辰说的有理。
洛雨辰绕到君令仪的另一端,提起她的食盒笑道:“至于这个,就让奴婢给小世子送去吧,师父和我一起去尝鲜要紧。”
说罢,洛雨辰将食盒交给了王府的小厮,拽着君令仪的胳膊大摇大摆地走出王府。
君令仪挑眉,“我们不坐马车。”
“我想和师父逛逛。”
君令仪看着洛雨辰的表情,甚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随洛雨辰去了。
每次出门,秦止都会派杜宇跟随,就算洛雨辰真的是演技逆天,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洛雨辰拽着君令仪,一路都说说笑笑,甚是兴奋。
君令仪在京城这么久,总算能有个说话的女子,倒也开心。
……
王府书房。
秦止坐在位子上,翻看着陆维琛呈上来的折子。
陆维琛的眉头皱的紧,道:“‘玉锦囊’埋得很深,只因最近要入京,才露出了一些破绽,我觉得,‘玉锦囊’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玉锦囊’这个名号的背后,有人在暗暗操纵着江湖的棋盘。”
“嗯。”
“老五,他们要是真的都帮了太后……”
“杀。”
薄唇微启,只吐出云淡风轻地一个字。
陆维琛的面色微沉。
秦止的目光亦落在折子之上,手指的动作也停住了。
陆维琛看着他的脸色,道:“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第二件事,我怀疑王妃也是‘玉锦囊’中的一员。”
秦止看了折子良久,不过一行字却读了一盏茶的时间。
他将折子合上,道:“留活口。”
“是。”
这世上没有人能让陆维琛的命令改变,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