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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陆维琛一脸懵逼,“你刚才说什么?”
秦止只看着他,显然并不想说第二遍。
陆维琛的嘴角扯了扯,道:“不是吧,我可听说,刺杀案还有好多细节没解开?”
“嗯。”秦止应声,不予否认。
“那你还住颐阳宫,就算怜爱花骨朵,不怕被太后给撕碎了?”
秦止目光微偏,“要住了呢?”
秦止的语气平淡,手掌抬起,接下飘落的雪花。
陆维琛看着秦止的态度,虽是有些怀疑,还是开口:“要住了?那我扮成太监和你们一家三口住在一起吃狗粮得了。”
“一言为定。”
陆维琛的话音刚落,秦止便已开口。
陆维琛看着秦止的表情,莫名地有点心慌,嘴角扯了扯,道:“你……你不会真的……”
秦止理了理袖子,道:“明日再看。”
说罢,长腿迈开,向着前面走去。
陆维琛的心咯噔一声,悲催地扬起手,唤了一声,“诶。”
无人理会。
周遭依旧是空荡荡的,陆维琛从怀里拿出小铃铛摇了摇,自言自语道:“老五屠狗不会这么丧心病狂吧?”
铃铛叮铃铃地响,陆维琛坚定地摇了摇头,“不会,绝对不会!”
风夹着雪吹过来,陆维琛握着铃铛的手被吹得有些冷。
他的嘴角动了动,心里的担忧却越发多了。
记忆中,老五好像不会打没准备战……
可就算他再喜欢花骨朵,也不会为了和花骨朵住在一起而得罪安抚了这么久的太后。
他闭上眼睛,暗暗为自己打气,兀自嘟囔着,“老五没那么喜欢花骨朵,老五没那么喜欢花骨朵……“
他正嘟囔着,忽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女子的声音,道:“陆大人,你还在这儿呢?”
陆维琛睁开眼,看君令仪站在他面前看着他。
陆维琛清了清嗓子,将自己的铃铛收了起来,道:“我随便看看雪景。”
君令仪点了点头道:“我回来取人皮面具。”
“嗯嗯,天气冷,你也快点回去吧。”
君令仪应声,转身离去,只是她刚走了两步,便又转身走回来,看着陆维琛的眼睛道:“陆大人放心,王爷不是没那么喜欢我,王爷是压根就不喜欢我,他刚才叫我留下来,主要是想让我照顾好小世子。”
说罢,君令仪又送给陆维琛一个抱歉的眼神,带着人皮面具走了。
冷风夹雪,这一次,真的只剩下一个一脸懵逼的陆维琛了。
君令仪步子走的很快,到最后几乎是小跑离开的。
待确定陆维琛看不见她了,君令仪方慢下脚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果然还是不能离秦止太近,陆维琛是通天阁的主事,星图命数亦归他管理。
君令仪刚才远远瞧着陆维琛的动作,又是摇铃铛又是默念,怎么看怎么像跳大神的,这要是一不小心被陆维琛诅咒了,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君令仪摇摇头,真是可怜,爱上了一个喜欢撩妹的男人。
……
彼时,永坤宫。
太后讨厌飞雪,让宫女将所有的门悉数关上。
她坐在凤椅之上,修剪着刚送来的梅花。
指尖轻动,太后抚着梅枝,开口问道:“那个女人如何?”
苏嬷嬷在一边恭敬地低着身子,“回太后娘娘的话,今个儿又在佛堂里跪了一上午,李嬷嬷刚去看着了,老奴听李嬷嬷说,这阵子一直挺乖的,都不吃饭,只喝了几碗汤药。”
太后颔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道:“看来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不用大费周章,可以多折磨一阵子,等到老五回来了,随便用点药把命吊没了就好。”
“诺。”
“不过。”太后说着,眉心微蹙,又道:“哀家的懿旨也去了多日,怎不见陈仲英的消息,他们还没有去北疆?”
苏嬷嬷未言,却是门骤然开了。
风雪的声音涌进来,惹得太后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虽屋内没有受到风雪打扰,太后还是下意识地抬起手挡在自己面前,冷眸看着小宫女带着残雪走到她面前。
苏嬷嬷见太后面露不快,对着小宫女斥责道:“不是说没有重要之事不得开门!”
小宫女跪地,道:“太后娘娘,刚才陈公子传来信笺。”
太后虽有不悦,可听了这话,还是抬手道:“呈上来。”
苏嬷嬷应声,从小宫女的手中拿出信笺。
苏嬷嬷向小宫女使了个眼色,小宫女带着其他人退了出去。
宫内只剩下太后和苏嬷嬷两人。
太后向苏嬷嬷使了个眼色,自己继续修剪梅花。
苏嬷嬷将信纸展开,太后只看了一眼,手掌骤然抓紧梅枝。
“咔嚓。”
梅枝被太后折断了。
她的眼睛直勾勾瞪着信笺上的字。
苏嬷嬷一怔,唤道:“太后……”
太后的手掌攥着梅枝拍在桌上,怒道:“这个孽畜!”
苏嬷嬷狐疑看着太后,太后咬牙,怒道:“你自己看。”
苏嬷嬷将信笺转过来,看着上面的字也是一惊,道:“王爷竟然……”
太后冷哼一声,道:“果真是野鸡生出来的孩子!”
“那现在……”
太后挑眉,冷道:“呵,哀家正愁抓不到他的把柄,他便自己送了这么大的一个漏洞给哀家,告诉陈仲英,把平西王擅自离位的消息传出去,哀家要通缉他,让他变为阶下之囚!”
苏嬷嬷听着,忍不住提醒道:“可陈公子信中有提,若如此,陈小姐的名声怕是……”
“怕什么,只要哀家位居高位,什么不能给陈家,一个小小女子,还想当陈家的天?”
苏嬷嬷垂首,不再多言。
太后面上的愠色渐渐化作浅浅的笑意,平西王在云悦城消失,对于她来说,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苏嬷嬷拿着信笺出门,准备将太后的意愿一一转达,却是身后又传来太后的声音,“慢着。”
苏嬷嬷停了步子,听太后又道:“颐阳宫的女人,不用留着了。”
苏嬷嬷一怔,道:“诺。”
苏嬷嬷离去,太后继续修建桌边的梅花。
只是想象中的开门声迟迟没有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