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1 / 1)

第二十二章:

陈熠安偷看了眼前台,趁老板没有看这边,朝梁怀甜蜜一笑,走到他悄悄道:

“追你,就是我的头等大事呀。”

梁怀的瞳孔微震,手机捏得愈紧,无声地看着陈熠安。

后者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是惊喜傻了吗?”

这只手腕却忽然被梁怀捉住,随后整个人都被他往网吧外面带。梁怀的脚步很快,陈熠安不得不小跑才能跟上。

老板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员工公然离开工位,“诶,你们……”

直到走到没人的角落,梁怀才把陈熠安松开,“你想好了吗?工作不是儿戏,白天要上学,晚上还要熬夜,会很辛苦,你不要为了……为了一些个人原因,冲动做决定。”

陈熠安笑盈盈地问,“为了什么?”

梁怀垂眸望着他,嘴唇微抿。

陈熠安思考了一下,“晚上能和你一起熬夜,我一点也不觉得辛苦。”他推了下梁怀的肩:

“喂,你是在关心我吗?”

梁怀的语气掺杂了点严厉,“陈熠安。”

梁怀很少直呼他的名字。

陈熠安这才认真道:“好了啦,我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做的决定。每个月家里给的生活费太少了,所以我想赚点零花钱,综合考虑,这份工作很适合目前的我。”

他那天无意发现梁怀给别人店铺遮钥匙的网吧宣传单上面,印着招聘信息。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梁怀也不好再说什么。

陈熠安正经不过三秒,转而又笑嘻嘻地,右手伸出两只手指,指了指梁怀的眼睛,“还有,你不是说,一直看着一个人,会爱上他么。”

他又把手指指向自己,“就是要你天天看着我,时时看着我,分分看着我,秒秒也看着我,当你看不到我的时候,你还要想着我。”

说完,陈熠安咬了下唇,竟然连自己都觉得害臊,这话不是他事先编好的,完全就是在刚才那一瞬间,脱口而出。

他怕梁怀看到自己的脸红,撂下话就大步跑回网吧了。

梁怀看着他的背影。

其实刚才他并不是有意要对陈熠安严厉,只是他有点不习惯现在这种莫名的感觉。

二十年来,他头一次有了这种,有什么东西快要掌控不住的感觉。很陌生,从未有过,意外之外,也很突然。

尤其,在陈熠安刚才说那句头等大事的时候。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方才回网吧。

老板走过来解释:“小陈特意让我不告诉你他要来面试这事儿,所以我就没说。我看他挺机灵的,就要他留下了。”

梁怀早猜到是陈熠安的注意,道声知道了。

老板拍了拍他的肩,然后把陈熠安招了过来,“梁怀你把工作流程和小陈细说一遍,多带带他,你们是同学,又是朋友,磨合起来也容易。我另一家店要开张了,往后重心得多放在那家店上,这里就麻烦你们多费费心啊,白天班我也会招新员工,你们有空放学后来上晚班就好。”

老板嘱咐两句,就走了。

当老板的身影消失在门角的一刹那,陈熠安立刻贴到了梁怀的手边,“静静学长,我都要干些什么?”

梁怀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清净日子彻底到头了。

“首先,在你交接班后,你需要做下店内的卫生,无非是扫地拖地,把座位的垃圾清理干净,桌椅摆放整齐。”梁怀有条理地和他梳理工作细则。

陈熠安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个小本子,认认真真地做着笔记,记的时候还要老神在在地点点头。

“客人有需求的话,大部分时候他们都会摁座位上的按铃,你在显示器上看到座位号,直接去就好。通常客人找你的时候,只有两件事,第一,需要食物饮料之类的物品,第二,电脑出现了故障。如果是第一种情况,他要什么,你去前台后面的储物柜拿并且记账就好了,如果是第二种情况……”

“这个我知道!”陈熠安咬了下笔头,“如果是解决不了的问题,就重启,要是重启还解决不了,就要客人换台机子,白天再让维修师傅来修理。”

梁怀又嘱咐了几点,陈熠安不仅听得仔细,连细小的问题都不放过,一一问过梁怀。

后者解答的同时,眼中闪过一丝意外,被陈熠安捕捉到。

他扬了扬下巴,“告诉你哦,别看我这个人平时懒懒的,那是很多事我不想做,我一旦做起来,就会特别认真,下决心要做成的事,也一定会做到。”

随后又补充道:“也包括你。”

梁怀:……

他一指陈熠安脚下,“有老鼠。”

“啊啊啊啊啊啊啊——!!”陈熠安边叫边手舞足蹈,章鱼似地扒在梁怀身上,“救命啊静静,哪儿在哪儿!!!”

结果换来梁怀一声嗤笑,“就你这样,做我。”

陈熠安怔了下,发现脚边什么也没有,连一根老鼠毛都没看见。这网吧年限也不长,装修还算新,应该不会有什么昆虫老鼠。

意识到梁怀是逗自己的,他松开扒着梁怀的手,气得捶了其肩膀一下,“我告诉你啊,别瞧不起人啊,再不济……”

梁怀挑眉,“再不济什么。”

陈熠安死皮赖脸一笑,“做我也行。”

他现在是不管谁上谁下了,曾经的他试图树立挺拔英姿的形象,可就从来没树起来过。

梁怀顿了下,心头有点灼热感,伸出右手,用力揪了下陈熠安的脸。

陈熠安苦着眉毛,“学长,你干嘛啊。”都被他揪疼了。

梁怀转身,走向前台,“过来,教你如何登记客人的身份证,还有控制电脑的权限。”

前台有架大显示器的电脑,梁怀指着台面上一个方形的平台说是读卡器,然后手放到鼠标上,“对方的身份信息就会显示到这个界面,你首先要看看对方的年龄,我们这里是正规网咖,未成年人在没有监护人陪同的情况下,是不允许入内的。然后你要把他的身份证号和电脑的号码绑定……”

他的话突然顿住,因为他感觉到握着鼠标的手背上,搭上了一只微凉的手。

陈熠安脑袋凑到他耳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等等,刚才有个步骤我没看清,是这样操作吗?”他的手贴着梁怀的手,移动着鼠标。

属于陈熠安身上特有的马鞭草气息,又萦绕到梁怀的鼻尖,他有些不自在地偏头。

“手收回去。”

他看到陈熠安嘴角的偷笑了,又憋坏呢。

“干嘛呀,学长,你态度不好哦,老板说了,要你带带我,你都不耐心教我,小心我给老板告状。”陈熠安义正辞严道。

梁怀无奈,“你这是学习的态度吗?”

陈熠安摸了摸他的手背,“老板说要我们好好磨合,我这不这在磨么。”他着重了“磨”这个字的发音,

梁怀:“刚才不还说自己做事认真。”

陈熠安闻言把脑袋也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下巴在他的衣料上磨了磨,“对啊,我在认真磨合。”

陈熠安的身上像没骨头一样,一点力道也不使,就挂在梁怀身上,他鼻息的呼吸扫过梁怀的脖颈,梁怀觉得好痒。

不仅是脖子,还有心上。

这时,门口电动门上的铃铛响了下。

梁怀忙扶好他,“有客人来了,你来接待。”

有外人在,陈熠安就不闹梁怀了。

他学东西素来很快,听梁怀说一遍他就掌握了,刚才无非是想逗逗梁怀。

十分顺利地帮客人成功开台,梁怀朝他点了点头,称赞说他做得不错。

陈熠安最会顺藤摸瓜了,手心朝上,伸向他。

梁怀眼里露出疑惑。

陈熠安抖了下这只手,“既然做得不错,要奖励。”

梁怀捂了下额头,今夜格外漫长。

身后,忽然出现有椅子在座位上划出的“呲啦”声,还有水流到地上的声音,某位客人喊道:

“网管,我泡面泼了,麻烦你们来收拾一下吧。”

梁怀拿了个抹布送到陈熠安手里,“奖励你去擦桌子。”

陈熠安哀嚎一声,他在家的时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需要做这些啊,但事已至此,他又只能认命,苦着脸“嗳”了一声,飞奔过去为客人排忧解难。

之后很长时间就没休息过,他也总算是明白了梁怀刚才说这工作不同意的那句话。

有客人是来炒股的,没带纸笔,找他借。

有客人玩游戏太激动了,破口大骂,邻座客人要他去提醒小点声。

还有年纪小的女客人失恋了,趴在桌上哭得伤心不已,他看不过去递纸还送慰问小零食。

梁怀有意锻炼他,也没来帮忙,累得陈熠安腿都要跑断了。

关键是夜还有点深了,陈熠安的眼皮子开始打架,有丁点犯困。

再回到前台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工位上摆了一杯咖啡,上面还画了个猪头的奶泡。

他摸了下,温热的,“是给我做的吗?”

梁怀也端着一个咖啡杯,“嗯,真的奖励。”

陈熠安对着杯子面露为难,和它上面看着喜庆的猪头说着话,“静静,你这么可爱,我都不忍心把你喝掉。”

梁怀觑了他一眼。

陈熠安坐到他身边,双手捧着杯子,自言自语道:“静静,无意冒犯,我亲一下你的脸。”然后沿着杯子吸溜一口。

猪头的半边脸蛋没了。

“好吧静静,既然你这样苦苦地哀求我,我再亲一下你的嘴。”他朝着杯子正下方又吸溜一口。

猪头的嘴巴晕染开来。

梁怀默了一会儿,把一整包抽纸都扔给他,“擦擦嘴,别喝得这么恶心。”

下午许东星送的那杯奶茶实在是太甜了,陈熠安怕这杯咖啡也很甜,刚才只敢喝一小口,边擦嘴边细品,一点也不甜,糖度刚好。

“学长,你怎么知道我不爱喝甜的。”

梁怀抿了一口自己的咖啡,“随便猜的。”

其实是因为上次在艺术概论课上,陈熠安把咖啡泼他身上的时候,看到杯子上的商品标签了。

下一瞬,他就后悔这样说了,因为陈熠安又推了一下他,暧昧地笑笑:

“哟,我们不仅火锅锅底默契,喝咖啡也这么默契。”

给点阳光,陈熠安就能灿烂。

梁怀做的咖啡实在太对他胃口了,陈熠安没过一会儿就喝完了,许是咖啡在作祟,瞌睡也跑走了。

咖啡也促消化,他摸了摸肚子:

“学长,你饿不饿。”

梁怀看了他一眼,“是你饿了吧。”

随后他拿出手机,打开外卖软件,“你想吃什么?说好了的,请你吃。”

其实陈熠安下午上课的时候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是梁怀说要要请自己吃饭的,那么就应该趁机宰他一笔,什么山珍海味什么满汉全席统统每一样都尝个遍,把徐唯的那70万吃回来才好。

“我想吃辣的。”陈熠安咽了下口水。

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商户不多,梁怀找了一家川菜馆,点了一会儿菜,然后把手机递给陈熠安,“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加的。”

陈熠安心里默念,我要加个最贵的。

然后看了眼已点菜品,忙说:“学长你点了八个菜,我们吃不玩的。”他忙删减了一些大菜,留了三个小炒,“就这样吧,再加两碗白米饭。”

“这够么。”梁怀怕他吃不好。

陈熠安点头,“够的。哎呀那天吃火锅你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浪费,三个菜我们都有剩的,赶紧下单赶紧下单我要饿死了。”

晚上的客人流动性差一点,闲下来后的陈熠安也没什么事做。

发现梁怀面前摆了本翻开的书,他凑过去看看,发现上面写着“线上和线下成本分类方式更有助于制片人掌控成本管理,有助于制片人进行合理的资金调配。”

一看就是梁怀的专业书。

“现在可以看这个么。”陈熠安问。

梁怀翻动了一页,“可以的,老板体量我们是学生,允许在没有客人的时候抽空学习做作业,你要没事也可以看看书,但尽量少玩手机。”

刚准备拿手机玩把手游的陈熠安,悻悻地又把手机放回了口袋。

他想写政治论文来着,但发现自己没带专业的稿纸,政治老师有点老古董,非要看纸质的作业,论文是做不成了。

他在书包里翻到了画板,于是他拿出铅笔,开始画起了专业老师布置的服装设计作业。

耳边忽然清净了,梁怀还有些不习惯,竟然没看进去眼前的书。

他无声抬头,发现陈熠安在他身边默默地画着画。

陈熠安画画的时候是基本不开小差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线条在他手里汇聚成型。轮廓似在早就印在他的脑中,画出来很少用橡皮擦拭。

至始至终他的表情都是平和的,有的时候灵感来了会微弯嘴唇。在梁怀看来,画画对于陈熠安来说并不是应付的作业,而是极致的享受。

他落笔时,眼里散发着光亮,神色也带着些执拗。

梁怀忽然觉得,这样的他很迷人。嬉笑打闹的他,委屈嘟囔的他,烦闷瞪眼的他,都没这个时候的他来得真实。

中途有客人按铃,梁怀没有唤陈熠安,是自己去的。

再回来的时候,陈熠安面前摆了两幅画,他正揉着自己有些酸了的手腕,忙拉着梁怀:

“你说,哪张画得好一点。”

左右两幅都是一样的人物造型服装,梁怀指了指左边那副,因为这一副人物比例更协调一些。

“ok。”陈熠安拿起左边那副画,然后揉了,利落扔进垃圾桶。

梁怀有些诧异,“你怎么把画的好的那张扔了。”

陈熠安淡淡笑了下,把画板收进书包。

梁怀皱眉看着垃圾桶里的那副纸团,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来电显示是陌生的本地号码。

陈熠安一下子来了精神,从位置上弹了起来,“是不是我们的外卖到了!”

梁怀接了电话,确实是外卖打来的。

陈熠安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我去拿我去拿!”

到楼下,他双手接过塑料袋,对外卖员道了声谢。

而在他转身准备上楼的时候,身子忽然停了下,第六感般地偏头,看了眼斜后方的巷道。

没走远的外卖员以为他对外卖有什么疑问,“怎么了?”

陈熠安又看了两眼那个巷道,一个人也没有,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刚才那一瞬间他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八成是自己睡眠不足感觉错了。

他提着塑料袋,欣喜地上楼,忽地靠了一声。

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怎么无意识地就给梁怀省钱了?

不是说要好好吃他一笔的么?他个二百五竟然把贵的菜都删了。

长长叹了口气,他自语道:“我就是,太善良了。”

“下次吧,下次一定只点贵的。”碎碎念地上楼。

一顿狼吞虎咽后,陈熠安满足地擦了擦嘴。

梁怀继续看着专业书,陈熠安则尽职尽职地盯着电脑屏幕的机器监控,第一天上班总觉得什么都是新奇的。

梁怀看到他这么踏实,内心其实是有些欣慰的。

不过还没欣慰多久,望着电脑屏幕的陈熠安忽地就笑了起来。

梁怀对这笑声太熟悉了,警觉地盯向陈熠安,“你又做了什么。”

陈熠安撅着嘴,“学长,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我不是那种人。”

他的语气太委屈了,弄得梁怀当真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把学弟想得太坏了。

梁怀低头又看了一会儿的书,时刻警惕着,什么也没发生,或许真是他想多了。

忽地,他面前的电脑弹出网络未连接的提示窗口。

他愣了下,望了眼陈熠安面前的电脑,那台电脑还在正常运作。

前台的两台电脑都没有牵网线,而是连的无线路由器,许是突然有什么接触不良的情况,以前也时有发生。

他点开无线连接界面,奇怪了,找了半天都没找到“鑫友网咖-内部”名字的连接入口。

忽地,一个叫“我的心房365天都开张”的连接入口浮了上来。

梁怀:……

直觉让他看向陈熠安:“你是不是把无线名称改了。”

陈熠安一脸的自然,“对啊,刚才发现电脑网速好慢,我怕有人在蹭我们的内部网,我就把wifi密码改了,顺道把wifi名字也改了。”

梁怀虽然很不想问,但又不得不问,“新密码是什么。”

陈熠安俏皮一笑,“‘只等静静学长光临’的首字母。”

他还朝梁怀做了个k,“哥哥快来进入我的小心心。”

梁怀:……

忽然觉得一辈子断网也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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