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女人的战争中,未见谁胜谁负,因为两人皆是入骨的媚,却又各有各的风情,于是两相对视,景色正好。
硝烟中,高开叉旗袍女子先移开了视线,扫了赢璋和舒无衣一眼,立刻分出了谁是这妖女的女儿,于是看着赢璋娇笑道:“这就是你要我照拂的人?以后来我家姐姐带你玩啊~~”
那个玩字尤其入味儿,调调拐了九曲十八弯。
舒易卿黑了脸,这货连十二岁的孩纸都不放过,还当着她这个母亲的面调戏她女儿,真真是……
“你这妖女!!”
旁观的赢璋背着脸咳了咳,忍不住了,这称号不是舒易卿她本尊的么?也好意思说别人妖女,其实这相爱相杀的两人,是同类吧。
那女子的眼神又移到了舒无衣的身上,赢璋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跟这位阿姨介绍一下,便乖乖的指了指身边的人,“这是我表姐舒无衣。”
面上一派无辜天真加可爱。
那人看了看气质清冷的舒无衣,不自觉的又回头看舒易卿那妖女,叹道:“你们舒家的树杈这是长歪了又重新直回来了啊,真为老国公感到欣慰,好歹挽救了一下不至于被气死。”
这次舒易卿和舒无衣都黑了脸,老国公是舒易卿她爹,凭着战功受封国公,更是开国元勋之一,性格也是刚直,没想到出了个无法无天的小魔女,哪次舒易卿闯祸他不要气个半死,还好下一代没随了她。
不过若是真随了舒易卿,说不定老国公还真要英年早逝了!
舒易卿磨了磨牙,“风四娘我今天就不该叫你来。”
风四娘看了看时间,不明意味的笑了,“信不信丞相一分钟内就会赶来?”
一分钟!!!
舒易卿:“你刚刚说那些是在拖延时间?”
风四娘得意洋洋,“不然我跟你耍嘴皮子那么久干嘛。”
舒易卿一秒变脸,直接扑上去扒住了风四娘的胳膊,撒娇——“四娘~~我记得你这青楼有一匹追云马的~~~”
风四娘嫌弃的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噫~你这语气,是想恶心死我么?”
舒易卿又晃了晃她胳膊,眼皮眨呀眨的,风四娘有些受不了,“后面马厩里。”
舒易卿立马闪人!
追云马乃是异种,据说速度能追上一片云,日行万里不在话下,从这里到皇宫也不过几秒的时间,若换做用御空飞行,自然要快上不少,即使舒易卿的修为极高,也不可能几秒钟回去,追云马成为了救命的首选。
等等,她娘走了,那她呢?赢璋急忙到另一面窗前,对已经骑上马的舒易卿喊道:“我怎么办?”
舒易卿快鞭一抽,“你就好好等他来吧,记得帮我问候一下老爷子!”
说完策马就走,人影瞬间不见。
赢璋暗骂了一千遍她母后的不厚道行为,却听背后传来舒无衣的声音,“我的小表妹,还不赶快想办法走
逃?”
语气清冷,可赢璋听到了满满的幸灾乐祸,便不再多想,一个翻身从后门翻出青楼,衣带翻飞,几下不见。
背后风四娘望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转头看向舒无衣,目光复杂,“时机要到了,你走么?”
舒无衣:“要走的,留不下来,所有命运中要卷入这个漩涡的人都躲不掉,赢璋是,我也是。大秦还是太小了!”
风四娘:“又是一个黄金大世,我们赶上了却差了几步幸好你们都赶上了,这天地要变,赶不上这趟的人,都要沦为卒子。”
舒无衣沉默了,她清楚这里面的浪有多凶险,却也没把握做执棋人,只是坚定道:“最后我和她都会活着。”
所有人都不能幸免,一个浪过来有的人被卷下去,而最后还活下来的,都是胜者。
风四娘收回了眼神,转而看向天边,手指不自觉的摩挲着,“这大秦的风水,有点邪门儿!!”
舒无衣和赢璋都是无可置疑的优秀,这小小的秦国不但出了嬴政和那妖女,这一代也不遑多让。
不过东荒一小国而已。
那边赢璋不断扒着房子窜来窜去,终于翻到了街道上,刚落地就听到了老太傅下令把青楼围起来的声音。
赢璋缩了缩身子,随便扯了个布装作头巾盖在头上,尽管她知道就算不这样离她不远的丞相也看不见她,可她还是下意识的把自己脸盖起来。
读书人的事,该怂就要怂!
赢璋找了一个方向,朝山的方向走去,咸阳城内也是有山的,不过不高,平常是做试炼场来用的,那些踏入仙途不久的人常来这里试炼,危险度不高不低,用以实战训练刚好。
最近几天她要上山来躲会儿了,不用想她也知道从明天开始肯定有大批的言官上谏,虽然不痛不痒的,她父皇也不会因此而惩罚她,但还是会被烦上一段时间。
那群言官她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只能天天被他们烦,再说这件事本身也是她的错,不占理怎么都是输。
赢璋这般想着,却似有所觉,转头就看见青楼二层老太傅瞪着她的表情,顿时呆在那里了。
以老太傅的修为,真想追她躲不了的,却看舒无衣拦住了他,说了几句话,太傅又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
赢璋放心了,这样就代表老太傅对此事不予追究了,感激的冲舒无衣抱了抱拳,便继续往山上走,傍晚时才在一处平坦地面放出了乾坤戒中的随身洞府。
就地歇下了。
清晨赢璋准时醒来,却感觉有些不对劲,洞府内有别的气息,她狐疑的闭目感应了会儿,左手往床下一掏,拽出了团毛茸茸的小球。
再抖一抖,小球睁开了眼,一只小白狐!
两相对视,小白狐圆溜溜的漆黑眼神里满是惊恐,赢璋拽着她尾巴把她倒提着,问道:“你是谁?”
小白狐弱弱的开口,“狐小妖!”
狐小妖?这狐妖的名字也太随便了吧。
“那你怎么会在我这出现呢?我这洞府没记错的话是设了阵法门禁吧!”
“我把门禁打破钻进来的。”
赢璋顺着它指示找到了被破坏的地方,那处不仅阵法点破了,墙体还破了个大洞。
赢璋又提起了小白狐,没想到这小小的狐妖很挺厉害,只是……
“你来我这干嘛?”
狐小妖泪光点点的,目光谴责着这个坏人,有些不确定的开口,“你是个好人~”
赢璋把它往床上一丢,转而洗漱去了,这小白狐万金油似的话显然没被她放在心上,好人?真是个万能的答案。
狐小妖缩成一团,心里腹诽着赢璋——这人凶巴巴的。
狐小妖自下山以来还从未感应错过,一个人是好是坏,那感觉是瞒不了狐小妖的,这种类似于天赋的直觉让她一直都过得不错。
即使下山了身无长物,也一路蹭吃蹭喝的长的白白胖胖,本来昨晚感应到赢璋是个好人,她又还是个少年,长的俊秀穿着不错,长期饭票哇!
狐小妖就蹭蹭蹭的钻进她洞府了,谁知人是好的,可心里是弯弯绕绕一点不少。
赢璋大清早的捕了一只大肥兔子回来,篝火也升起来了,一边的狐小妖在哭唧唧的添柴。
这种现杀活兔现剥皮的场景它还是头次见,看着火上的兔子,狐小妖哀求的道,“不要吃兔兔好不好?兔兔这么可爱。”
赢璋把兔子翻了个面,金黄的油滋滋响,滴到火上,赢璋撒了点盐,香味已经起来了。
狐小妖嗅了嗅,肚子有点饿了,它又加了把柴,转头问赢璋:
“要不再加点辣椒和孜然~~~”
赢璋:“……”
没见你这么多变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