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手执烟火以谋生,心怀诗意以谋爱。
远在北方这股风波还没有吹过来,肆玖城中欢庆的气氛再次昂扬,甚至比过年还要热闹。
一大早,商业街纷纷挂起花灯,大的、小的、高的、矮的、方的、圆的,有绢纱的,有玻璃的,有羊角的,还有的店铺别出心裁浇铸冰灯。
花灯上画的图案也五花八门,有四季花卉,有逗乐的俏皮话,还有《三国》、《水浒》、《西游》中的人物故事,您挨着排儿仔细瞅,没准儿还能看出个连环画来!
四合院内。
“早啊,一大爷去上班。”徐得庸笑眯眯打招呼道。
“嗯。”易中海一脸平静的点头应了声。
唉,最终还是一大爷承担了所有。
不管是贾东旭的医疗费,还是贾家的大门(旧的)。
抛开别的不谈,易中海作为院里的一大爷还是合格的,好歹比老二和老三靠谱。
徐南氏挎着她心爱的竹包,里面放着铅笔、本子、鞋底等东西,倍有精神的出门。
徐得庸笑着道:“奶奶,您要不不歇两天,我带您去看看花灯。”
徐南氏下巴一抬道:“我这么大年纪什么样的花灯没瞧过,你去吧,我现在是“除四害”办公室下辖的居委会临时人员,忙着呢!”
“每天要填写八类捕鼠、补雀的数字记录,什么机关、工厂和工地、学校、工商户、托儿所和幼儿园,国营公司和合作社,红十字会会员,一般居民等。每天的数字,都得分门别类地填写个一清二楚。一只老鼠是被红十字会会员或一般居民打死的,还是被妇女积极分子或其他的人打死的,都要记录清楚,有些还需要走访确认。”
徐得庸忍不住道:“奶奶,追求这些统计数据反复折腾,对于捕鼠、补雀的工作并没有实际意义吧!”
徐南氏连忙道:“可不许胡说,这是街道领导安排的,领导怎么说就怎么干就成。”
徐得庸道:“那您可悠着点,别累着了,要是不好干咱就不干了。”
徐南氏瞪了他一眼道:“又说胡话,多好的工作别人求都求不来,再怎么说总比下地干活轻快吧。”
“好了,我走了,你忙你的去吧。”
徐得庸咧咧嘴道:“那我骑车送您。”
“不用,我顺道还要走访呢。”
徐得庸道:“那中午我不回来了,晚上回来在街上买些元宵。”
“不用伱买,我回来的时候买,你知道谁家的馅足好吃吗?走了啊!”
徐南氏说着就风风火火走了。
得,这老太太越活越年轻!
徐得庸笑着摇摇头。
正月十五闹元宵。
北方人叫元宵,南方人叫汤圆。最大的区别是元宵是摇出来的,汤圆是包出来的。
而且,竟然有一段时间不敢管元宵叫元宵,只能叫汤团。
民国初年,袁世凯篡夺了辛亥革命的果实当上大总统,他觉得“元宵”两个字不对劲儿,这元宵谐音不就是“袁消”吗,于是他勒令京城的老百姓不准再称“元宵”,并把元宵的名字改成江南地区流行的汤圆。
后来他觉得也不好,汤圆的“园”,还是和的“袁”谐音,煮汤圆不就是要开水煮吗?就又下令改称“汤团”,所有出售元宵的店铺不能在门前广告写“元宵”二字,都要改写成“汤团”。
关于元宵节起源一种是带有神话色彩,传说有一只神鸟因为迷路而降落人间,却意外被不知情的猎人给射死。天帝知道后十分震怒,立即传旨,下令让天兵于正月十五日到人间放火,把人间的人畜财产通通烧死。天帝的女儿心地善良,不忍心看百姓无辜受难,就冒着生命的危险,偷偷驾着祥云来到人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人们。
人们大惊失色想出个法子:在正月十四、十五、十六日这三天,每户人家都在家里张灯结彩、点响爆竹、燃放烟火蒙混过去。
另一种据说汉朝平定“诸吕之乱”的这天正好是正月十五,汉文帝为了纪念这个日子,遂下令将正月十五定为元宵节。
徐得庸走后,贾家的门才取开,贾张氏的胖脸露出来,她对屋内道:“我出去买些菜和元宵,淮茹你可得把东旭照顾好了。”
贾东旭坐在床上,闻言有些不耐烦的道:“好了妈,这事淮茹还用您说,您快去吧。”
贾张氏眼皮一翻道:“哼,疼儿儿不知。”
说完,关上门一扭腚走了。
小棒梗眨眨小眼睛道:“妈,我想出去玩,看花灯!”
秦淮茹抱起儿子道:“棒梗乖啊,爸爸腿受伤了,我们要在家照顾爸爸,等明年爸爸妈妈再带你去看花灯好不好。”
小棒梗头一撇,嘟着嘴道:“不好,哼,你们也不让去得庸叔家玩。”
贾东旭故意唬着脸道:“棒梗要听话,乖乖在家玩,不然爸爸打你屁股。”
小棒梗伸舌头道:“略略略,爸爸追不上我。”
说完,就从秦淮茹怀里滑下来,跑出去玩了。
秦淮茹吓唬道:“不准出去,只准在院里玩啊,外面可是有拐卖小孩的。”
棒梗出去后,贾东旭忍不住道:“这徐得庸也真有点不是东西,你去道歉,一大爷去说和,他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看以后两家也甭搭话。”
秦淮茹大眼睛一横道:“人家又没啥求着咱的地方,你这搭不搭话对人家根本没影响,反着,咱说不定有用着人家的地方。”
贾东旭一想是这个理,可要面,嘴硬道:“又不是非他不成,咱就不用他们。”
秦淮茹没好气道:“那你和你妈别有事就作践我,不然我就带着棒梗回娘家。”
“淮茹……,你最好了……。”
“你干嘛,腿受伤了还不老实……。”
……
徐得庸骑行在街上,目光所至张灯结彩,各种活动比过年还多,可能是过完元宵节这年味过去,人们最后“疯”一把,突出在“闹”字上。
街上最多的除了灯笼,便是卖元宵的。
对孩子们来说,摇元宵跟摇煤球一样好玩,无非是一个黑一个白。
街边卖元宵的,都已经先做好了馅,馅有山楂、白糖、桂花、枣泥、豆沙等等许多种。
操作时,先把糖化好了,掺上果料,等冷却凝固后再切成棋子大小的四方块。摇时把一颗颗馅料放在盛有江米粉的大笸箩里,跟潮干的江米面相粘连。
摇动者使劲抽拉大笸箩使馅料滚动起来,这样蘸上的江米面均匀。
然后,捞出来蘸水、再下笸箩继续摇,让馅一层一层地蘸上厚厚的江米面,最后才成为真正的元宵。
摇元宵是卖力气的活,几十公斤的笸箩连摇带颠的怂主儿干不了,摇元宵是清一色全用二三十岁的棒小伙子。
太阳出来,上街的人多起来,这些小伙子便开始“人来疯”,他们一边摇,一边跳着独特的舞步,还不停地吆喝着:“好大个的大元宵,留神粘掉您的牙啊……。”
吆喝声倍有节奏感,引得路人驻足,看完热闹再购买。
徐得庸停车看了会,感受这股精神劲,都想上去摇一摇体验一把。
看一眼少一眼,以后怕是很难看到这场景喽!
“给我来一斤元宵。”
一个头发整理的一丝不苟的小脚老太太忍不住道。
“谢您捧场来买元宵哟!”
卖主一边往纸口袋里装元宵,一边口撵账地数个数:“一个唻、两个唻、三个唻……一十幺个唻……二十六个地唻、三十个的唻。得嘞,您这一斤三十个齐了。”
“嘿,齐了。”
旁边几个玩闹的孩子咧嘴笑着附和道。
他们应该是卖元宵家的孩子,手里拿着点江米面团玩,脸上身上也沾着白点子,不时在人堆里窜来窜去,被大人呵斥两声也浑不在意。
徐得庸忍不住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元宵,这吆喝。
手执烟火以谋生,心怀诗意以谋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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