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就是暴君,就连逼降地方式也简单粗暴。
田香看了毒酒摇摇头,又看了看奴才衣服,再度摇摇头,没有表态。
谁知道田馥却是急性子,冷笑一声:“你以为我堂堂玉女军火凤凰是怕死的吗?”
大踏步来到毒酒坛旁,非常轻蔑地看向了胡亥。
“暴君,拿毒酒来!”
皇贵妃手下的那些女兵,听了这话纷纷大怒,拔出短剑过来威胁她。
胡亥制止了她们,“好一个性如烈火的巾帼英雄!胡亥佩服,好,朕亲自送你!”
说着,倒出一碗毒酒,递到了田馥手里。
然后,对她深鞠一躬。
“齐国忠烈之士,果然名不虚传!
“比之田横五百忠烈士,也毫不逊色!
“请受朕一拜!”
火凤凰愣了一下,“田横堂兄?他活得好好的啊?难道昏君也听说过他?”
坏了,误把前世的历史拿来说了。
于是笑了笑,“英雄豪杰的光芒,绝不会因为身份而淹没!”
对她深鞠一躬,态度非常诚恳。
田馥点点头,“但愿来生谁也不认识谁。”
端起酒碗,毫不犹豫放在唇边。
“妹妹,不可!”
“姐姐……”
田馥看了看自己的姐妹,姐姐还有一丝犹豫,而妹妹则完全不舍。
“现在国在哪里,家在哪里,君在哪里,父在哪里?这无聊浊世,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毫不犹豫,一饮而尽,随即身体一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一下干净利落,所有人都惊呆了。
胡亥却面无表情挥挥手,示意人把死尸拖出去。
刚才还慷慨激昂的火凤凰突然变成了任人摆布的尸体,许多人已经吓得不忍再看。
田馨犹豫了一下,转而奔向盛放衣服的几个箱子,泪如雨下。
“三妹,你忘了君父之仇里吗?真要舍身侍仇不成?”
田香声色俱厉。
“难道你还不如二妹有节气?”
田馨一脸羞惭地看了看大姐,没有说话。
接过了女兵递过的衣服,当众换上。
然后过来先拜胡亥,又拜了皇贵妃。
任凭姐姐怎么骂,就是一言不发。
有她带头,就像推到了第一张多米诺骨牌,其余的玉女军首领纷纷过来跪拜天子,然后站在田馨身后。
胡亥一阵得意,搂住了妙龄的田馨。
纵然自己动作更加大胆,她也没有抗拒,青年女子幽幽体香喜人,令人迷醉。
他居高临下看了看田香。
“所有玉女军都做出了选择,如我所料,识时务者居多,朕心甚慰。
“金凤首领,到你了。”
田香没有动。
孙皇贵妃示意给她送毒酒,她脸色大变一把打翻。
前者却毫不生气,示威一样把一件非常暴露的里衣送到她面前。
这衣服制作精美,上面还有许多镂空花纹。
穿在她丰满的身体上,绝对会更加迷人。
胡亥已经在想象那个情形了,谁知却被她一把夺过,丢在地上,还踩了一脚。
“我乃大齐宗室孟尝之后,绝不会受奴衣之辱,更不会喝你的脏酒!
“暴君,你要杀就杀!”
那些女兵刚要拔剑砍人,被皇贵妃拦住。
“陛下,您去安抚投降的,其余的交由臣妾安排,怎么样?”
胡亥鄙夷地看了一眼田香,长叹一声。
“有草名含羞,人岂能无耻?鲁连不帝秦,田横刎颈死。
“孟尝君死后,薛国就此后继无人了,可怜,可叹!”
拥着田馨出了前殿。
其他投降的女首脑也都跟在她们身后,鱼贯而出,到了外面,胡亥向她们表示:
负隅顽抗者已经死掉,首鼠两端这必将严惩,只有投降才是她们的出路。
以后田馨就是他们的首领。
谁知道这些女兵首领纹丝不动,异口同声。
“以个人名义侍寝为奴婢可以。但潜伏在各地的玉女军只认孟尝凤舞符,不认任何人!”
胡亥傻眼了,问田馨:“孟尝凤舞符是什么,在谁手里?”
田馨面无表情回答:“玉女军从前都是义父控制,而调兵的凭证就是凤舞符。义父死后,就传给了大姐。”
说到这里,仍然一阵凄凉。
“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能不能放过这些可怜的女子?”
胡亥收服她们原本就是想获得一些能够掌握的力量,而绝不是后宫填一群女人而已。
当然,如果她们愿意侍寝,却之不恭,也只好笑纳了。
因此就传令下去:玉女军所有人都安置在这望夷宫里,衣食住行一定要周全,不可有任何怠慢。
然后又下旨:封五大夫王巽为望夷宫卫尉,没有皇帝的旨意,任何人进入望夷宫,格杀勿论!
卫尉王巽接旨,恭送皇帝出宫。
刚出宫门,突然眼前黑影一闪,一个太监出现在十丈开外。
还以为他有什么要事回禀,谁知道他突然掏出一支小弩,朝着胡亥瞄准。
田馨急于在新主公面前立功,抢上前一步,素手一探,在箭尖离胡亥心口不到半寸时握住箭杆。
反手一掷,径直向那太监飞去。
谁知道那家伙也是高手,身形一侧,已经躲了过去。
“抓住他,严刑拷问!”
胡亥下达了命令。
不等他的卫兵出击,二十多名玉女军头脑已经追了出去。
可见这些人的纪律性,尽管投降是迫不得已,但仍会履行效忠职责。
那刺客速度非常块,瞬间已经混进迎面而来的黑衣军里,再难分别。
黑衣军行动果断,弩箭已经上弦,对准了胡亥等人。
这时候不能叫这些女人死,否则就没有以后了。
胡亥认出了这支队伍的首脑。
“胆大赵高,你想弑君谋逆吗?”
这时候,卫尉王巽也追了上来,护住了胡亥,与赵高的甲士对峙,寸步不让。
“逆贼赵高,你想谋朝篡位,先过了我王巽这关!”
赵高脸上波澜不惊,命令手下放下武器,然后恭恭敬敬朝胡亥三拜九叩。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然后垂首站立在胡亥面前。
“老奴身受大秦两代帝恩,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哪里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胡亥心里紧张,脸色如常。
“那就好。你未经传召,为何擅闯望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