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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起来,沈绵打着呵欠去吃早饭,进门的时候,不小心在门槛上绊了一下,直接趴在地上,她膝盖着地,手掌撑在地上,顿时疼得泪珠子就掉下来了。
慧亭急得站起来,走过去扶了一把,沈绵本来就挺能哭的,这次摔疼了,就更忍不住的掉眼泪。
“哪里疼?”闻空大师问。
“膝盖疼,手腕子也疼。”沈绵左手手掌疼,不过右手的手腕疼得厉害,她抬起手给闻空大师看。
闻空大师看见她的手腕有点不正常,用手捏了一下,知道她这是脱臼了。
沈绵还在抹眼泪,趁她不注意,闻空大师迅速把沈绵的手腕接了回去,沈绵疼得喊了一声,闻空大师道,“你动一动。”
沈绵动了动手腕,带着哭腔道,“好了。”
闻空大师点头,“没事就好,先吃饭,吃完饭回去上药,这两天不用做别的,先歇着。”
沈绵看着桌子上的画,有些着急,“我也真是,真是不小心!”
“不必急于一时,”闻空大师安抚沈绵,“养伤要紧,要不要回家?”
沈绵摇头,“不急着回去。”
沈绵洗干净手,手掌上硌出许多血痕,吃饭的时候手疼,就没有吃多少。
吃完饭,周崇姗姗来迟,又说了想学画的事情,闻空大师拿了一幅画,先让他去临摹,自己在一旁看着。
大凡世家子弟,还是周崇这样出身皇族的,肯定琴棋书画都学过,去临摹的时候周崇也没有意见,只是看到沈绵要走,问她怎么了。
沈绵抬起手给他看,说自己摔到了,然后便要回房,她膝盖摔伤了,肯定还要上药。
沈绵看着那个门槛,她也不是第一次在这个门槛上摔倒了,以前还小的时候就经常摔。
“是不是门槛太高了?”周崇道。
沈绵皱眉,总觉得门槛太高这句话奇奇怪怪的,就一瘸一拐地回去上药了。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沈绵不能动笔,只能看着画着急,被闻空大师撵去看佛经了,沈绵这才安静下来。
倒是周崇,闻空大师觉得他画的还不错,就问他想不想继续学。
沈绵在一旁道,“学这个,佛经的,每日都要画画,起码半个时辰,要静得下心来,不然画出来的佛像没有慈悲的感觉,也没有灵气,可辛苦了,老师这是要再哄个弟子呢,这么辛苦的事情,世子殿下金尊玉贵,怎么做得来,还是随便瞧瞧好了。”
闻空大师心说沈绵也坏,这话哪里是劝说了,简直就是挑衅。
闻空大师用卷起来的画,轻轻敲敲她的脑门,“胡说什么。”
沈绵用手撑着下巴,朝闻空大师眨眼睛,皮得很。
金尊玉贵的世子殿下听了沈绵的话,倒是更加认真起来,“大师,我会好好学的。”
沈绵道,“佛经呢,有些不容易看懂,一开始,每月起码要有小半个月跟着坐早课呢,我这几年,有时候改画改的一夜都不能睡觉,读佛经写了厚厚一摞的记事。”
周崇听僧人们念经就打瞌睡,他问沈绵,“你也是这么学的。”
“是啊,”沈绵点头,“我五六岁的时候就都学过了呢。”
周崇有些迟疑,沈绵道,“很辛苦的,世子坐享荣华富贵,为何要学画呢?”
“那你为何要学?”周崇听出沈绵说话的语气不对劲,倒不是嘲讽或者别的恶意,倒是很有故意逗他的意思,便反问沈绵。
“我自然是真心喜欢,”沈绵抬起双手,“而且老天爷赏饭吃呀。”
沈绵说后半句话的时候有点得意,她确实天资好,也有得意的资本。
周崇沉吟片刻,起身朝闻空大师行礼,道,“不瞒闻空大师,我年幼时曾经跟着宫中的画师学习,只是那位画师忌惮我的身份,只说好的,不说坏的,我当时小,就觉得作画太过简单,很快便放弃了,如今重新拿起画笔,觉得年幼时实在无知,还请闻空大师日后多多指点。”
闻空大师看中的人,天分当然是有的,沈绵也看得出来,周崇的基础不错。
沈绵又悄悄朝闻空大师眨眼睛,师徒二人一唱一和,又唬过来一个天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