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国不用竹简和丝帛书写，而是用纸！”
“一种用棉麻草木制作成的材料，廉价而易得，哪怕最贫穷的人都买得起。”
“姜国人人家中都收藏有一本百万字的书籍，名为《龙文字典》，这是姜国国君亲自编撰的书籍，是万字之源，是文明之始！”
“而这样一个文道祖师的人，在姜国竟然只是‘粗鄙武夫’。”
哗！
众人难以置信。
要知道战国世界书籍很少。
一篇文章的价值，除了内容，还和字数挂钩。
这个时代，一篇几百字的文章都非常难得，更别说千字文甚至万字文。
家中能收藏一本万字文的书籍，就是书香门第了。
而姜国，家家户户都收藏有百万字的书籍。
这是何等的文道昌盛啊。
马虎继续说道：“姜国有一个救苦救难的大英雄，我们获得的高产作物种子，就是他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从异域寻回的。”
“姜国为这个大英雄著书立传，更有说书人将他的故事改编加工，专门在茶馆传颂，每天都有上万人听他的故事，学他的精神。”
“想要取得姜国户籍，必须熟知这位大英雄的事迹，几百万字的内容，随便抽出一段，就要对答如流！”
嘶……
这次，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几百万字！
这种书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更是想都不敢想。
姜国人竟然通篇背诵下来了？
这是何等的博闻强记？
然而更让国君们震撼的是，姜国的户籍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到的。
也有聪明人想过户籍制度，然而战国世界成百上千个国家，百姓就像候鸟，不断地流离、迁徙。
逃税这种天赋本能，都是自动激发出来的，根本不用教。
战国世界的户籍制度根本搞不起来，也维持不下去。
毕竟统治者搞户籍就是为了收税、服役。
哪个牛马会主动带辔头？
可姜国不一样。
那里的百姓竟然拼了命的获取户籍，哪怕硬啃一部几百万字的书籍也在所不惜。
然而，国君之外的臣子们又是一种感受。
著书立作，万民传颂，这是何等的荣耀。
而且将一个人的事迹作为国本、国策，坚定不移的推行下去，姜国国君对臣子真是太好了。
没有提防，没有猜忌，更没有龌龊龃龉（wochuojuyu）。
能在姜国为臣，真是太幸福了。
这一刻，所有的臣子都和马虎一样，把姜国当成了梦中的故乡。
五斗米教的其他成员听到这些，也都心神震颤，精神共鸣。
他们中很多人都是山神庙出身，是岳川收养的孤儿、弃婴。
这些人从小就在梦境中接触姜国。
虽然长大之后很多事情都忘记了。
可是马虎的话令那些记忆重新泛起。
虽然细节处有点不一样，但他们都下意识认为是自己记错了，从没怀疑是马虎说错了。
“姜国还有一个招贤馆，天下间所有英才都可以在其中自荐，谋求出身。”
“哪怕短时间内没有获取职位，无法大展拳脚，也可以享受招贤馆的礼遇。衣食无忧，吃喝不愁。”
听到这话，臣子们更加震撼。
他们中有人是生而富贵，通过家族获取官身。
但也有一部分是从草根，一步步爬起来的。
没有人比他们更懂其中的艰辛。
姜国竟然开设招贤馆，给所有人自荐的机会。
如此一来，只要有一技之长，都会被注意到，被发掘出来。
野无遗贤，这是盛世啊！
“招贤馆中还有百家讲坛，汇聚天下间最顶尖的贤才。”
“这些贤才的思想都收录在《论语》中。”
“比如……”
马虎随便说了几篇文章。
比如开篇的《黄先生与大千世界说》、《黄先生与权柄说》。
人人如龙的概念，令所有人心折。
也有人怀疑马虎是吹嘘，故意夸大姜国。
但是《黄先生与大千世界说》一出来，所有的怀疑荡然无存。
扯谎很简单，人人都会。
但为了扯谎编造出一篇，甚至多篇思想深邃的文章，这就不是谁都能做到得了。
能编造出这种文章，他还用撒谎？
然后是孙先生、李先生、王先生、吴国相等等……
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名字，一个又一个陌生却蕴含大道的思想、哲学。
这一刻，再也没有人怀疑。
所有人都觉得，这些先贤应该是真实存在的。
只是因为岁月变迁，或者天灾人祸，他们的事迹没能传承下来。
这些，都是自己世界的先贤。
有些恰好姓黄、姓孙、姓王的，都开始琢磨着“靠谱”的事情了。
此人吾祖也，合该入吾族谱！
没有人感觉马虎啰嗦。
所有人都紧闭嘴巴，瞪大眼睛，仔细倾听、背诵。
他们震惊于《论语》的深邃，又震惊马虎的博闻强记。
这么多文字，竟然抑扬顿挫滔滔不绝。
人们顿时相信了姜国人人藏书百万字的说法。
姜国，还真是文道昌盛啊。
许久……许久……
马虎一脸遗憾的说道：“可惜……我的梦到此结束了，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这么多年了，孔先生应该又写了很多篇精彩的文章吧。”
说这话时，马虎心中暗暗想道：也不知我“上辈子”的思想有没有被孔先生收入《论语》。
自己上辈子虽然也饱读诗书，可终究没做出什么事迹。
想来孔先生不会为自己单开一篇吧。
看到马虎遗憾的摇头，众人还以为她在遗憾“吃了上顿没下顿，看了上章没下章”。
立刻有人说道：“教主大人，这半部《论语》足够了。”
“对啊教主大人，半部《论语》足够治天下了。”
“教主大人，上半部《论语》是姜国的大贤书写，下半部《论语》完全可以由我们书写啊！”
“是啊教主大人！”
“您可以自己写啊！”
不得不说，语言是一门艺术。
能当大官的人，都是会说话的。
华夏上下五千年，进步的只有科技，老祖宗的很多智慧停滞不前，甚至还倒退了。
众人的话令马虎心中振奋，眼睛里光芒迸发。
“是啊！我可以自己写啊！”
“虽然有狗尾续貂之嫌，可好歹没有断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