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下最好的建议就是让他们做鸟兽散,一旦离开,自可安全。
牛大叔叹口气,愁眉苦脸道:“公子,你以为我们安土重迁不肯离开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能到哪里去?”
南宫谦一看,发觉这群农人一个个面有菜色,严重的营养不良,他们神思恍惚萎靡,长期缺衣少食已严重折损了他们的精气神,且在这一群受苦的人群里还有不少残疾人。
他们能到哪里去?
“朝廷的酷吏遍布十里八乡,”一个老农叹口气,“大家互通有无,飞鸽传书,哪一个村子里有多少人头,人家门儿清,倘若我们果真到附近去了,有人一旦收留帮助我们,明日他们就要血洗该村了。”
听到这里南宫谦怒骂一句“岂有此理。”
农人七嘴八舌道破了各自的处境和绝望。
他们已寸步难行,只能坐以待毙。
“你逃吧,如今我们也不好拖累你了,我们也找不到尊夫人了,哎。”大家一筹莫展。
已到此时此刻,但还有人以为洛清歌逃走了。
南宫谦起身,“我继续去寻。”
夜深人静,他高举火把继续寻找。
就在此刻,他恍惚听到了洛清歌的求救声。
“清歌?”他站住了脚跟,循了声源去看。
对面丘陵起伏,高大的灌木直插云霄,将天空切成犬牙交错的图形,然而仅仅是幻听吗?
但下一刻,南宫谦再一次听到了短促的求救讯号。
“清歌!”
那熟悉的声音让南宫谦迈开了脚步,他纵身一跃朝对面而去。
望山跑死马,明明看似咫尺之遥,却远如千里迢迢,他握着手中长剑披荆斩棘而去。
等洛清歌醒来,再次看到了那张可恶的面具。
饶是处变不惊,蓦的看到一尸死而复生,哪里有不惊怖的,她后退,发觉自己肩膀上有衣服滑落,再看时却是一件厚重的褐色披风。
而那面具人靠近,用温和的声音说:“姑娘别怕,我不是他,他已被我杀了。”
“那你是,你又是谁啊?”
今生前世,洛清歌遭遇奇诡之事枚不胜举,但如最近过度到今晚这般匪夷所思的事她从所未见,男子喉咙滑动了一下,“我是个丑八怪,但姑娘,我是个好人,我路见不平就救了你,我怕本来面目会吓到你,因此戴了他的面具。”
听了这来龙去脉,洛清歌恍然大悟。
那男子唯恐吓到了她,战战兢兢继续解释。
他自说自话一般,“姑娘,倘若我要伤您,刚刚就是我最好的机会,不是吗?”
此话有理,洛清歌点点头,大约是这男子喂她吃了什么药,此刻她只感耳聪目明,凉风习习,吹走了额头上的汗,她欠身看着这男子。
“我相信你救了我,你要我看你庐山真面?”说话之间洛清歌伸手准备抓他面具,男子戒备的后退一步,“不,我太丑了,会吓到你。”
“丑?”洛清歌生了共情,哈哈一笑,指了指自己那业已伤残的脸,“你我不过五十步笑百步罢了,谁还会嫌谁不成,你快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