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品,戒律院尊者,首席弟子叶寒辰。”
“正一品,剑修堂尊者,弟子温明庭。”
“正一品,丹修堂尊者,弟子朱珙祁!”
“从二品,剑修堂巡检,弟子百里溪风!”
“正二品,枪修堂尊者,弟......弟子......韩如清!”
“正二品,剑修堂巡检,弟子紫安然!”
六名衣着华丽的青年俊男美女,于大殿中央恭敬半跪,向着阶梯之上主座齐声继续道——
“参见师尊大人!”
看着跪伏在大殿之下的六人,谁能够想到,他们之中,绝大部分都在参与谋划着一个致自己于死地的绝毒计划。
谢拂衣压住内心的发散想法,微微挥手。
恭敬侍立在谢拂衣左右的谢柒,立马上前,道——
“诸位尊者,请起。”
六名弟子随即起身,以叶寒辰、温明庭为首,各自分成两列,很难想象,他们是如何做到那样的整齐划一的。
或许是因为谢拂衣许久没有说话,作为地位最高的叶寒辰率先出列,拱手出声道——
“回禀师尊大人,除去三师妹完颜灵虚,为了宗门任务前往北疆而难以赶回之外,其余人等,皆在此处。”
“嗯。”
谢拂衣的冷淡回应并没有让众人有什么诧异。
这本来就是谢拂衣以往和他们在一起时的风格。
而叶寒辰也是自觉退回列中,并没有傻傻地站立在大殿中央。
谢拂衣这一次召集他们,除去了解一些宗门信息之外,还有两件最为重要的事情——
一者,便是正四品执事韩大头的那事,这些恶徒,竟然坏主意都打到自己师妹身上了,决然留不得!
另外一者,则是......借一个顶级丹鼎。
没错,谢拂衣发现了,自己可不能毫无作为,要知道,这可是修仙世界啊!
为了增强实力、增大自己活下去的机会,他选择了收益最为巨大的一条路——丹修。
要知道,原身的谢拂衣一心扑在剑道修行上面,所以,谢拂衣如果选择剑修的话,那效果可能还不如慢慢解放获得原身的修为及时有效。
但丹修也不能直接找瑶仙宗的丹修堂。
毕竟,那里是在“丹尊者”朱珙祁直接控制之下,若是谢拂衣要学习炼丹,用不了一日,便会知道谢拂衣修为尽失。
因此,谢拂衣只能靠着宗门丹修法书进行自学了。
丹鼎,是丹修士的最重要的物品,犹如寻常剑修士的手中长剑一般的存在。
但谢拂衣自己的宝库里,竟然没有一个丹鼎......
瑶仙宗自然也还是有很多丹鼎的,但至于谢拂衣为什么不直接取瑶仙宗内的......
呵呵,谢拂衣早就偷偷拿了。
然后,丹药没炼成,十个丹鼎,炸裂了九个。还有一个直接成了碎片......
对于丹修士来说,炼丹时以法力保护自己丹鼎是基础,但是,谢拂衣,他并没有这个概念。
谢拂衣觉得,一定是那些宗门自取的丹鼎过于辣鸡了!一定是的!
所以,谢拂衣需要一个顶级的丹鼎,那么......谁会有呢?
“丹尊者”朱珙祁!
并且,自己不是还要为师妹谢萱儿教训一下这个恶徒吗?
那么正好,拿他一个法器,应该也差不多哈。
“停。”
谢拂衣难得主动出声,打断了正在汇报一些杂事的百里溪风。
后者似乎是突然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也不知是因为对谢拂衣的畏惧,还是因为其他什么的原因。
而谢拂衣的注意力,现在并不在这里。
他缓缓将视线注视到了站于第二排的朱珙祁身上,寂静良久,才开口道——
“珙祁。”
“师尊大人!弟子在!”
朱珙祁闻声拱手出列。
身宽体胖的朱珙祁面带笑容、憨态可掬,若不是谢拂衣依然记得上一世他的那副丑恶嘴脸,或许真的可能被这个阴狠毒辣的家伙欺骗。
“朱珙祁,‘丹修堂尊者’......”
谢拂衣一字一句淡淡说着。
朱珙祁瞬间额头渗出细汗、身后冷汗淋漓。
他们六人,拜师谢拂衣,时间长得有上千年,短的也有几百年之久,对于谢拂衣的性格秉性,自然是摸得十分透彻。
谢拂衣越是冷静的念出一个人的身份与名号,则接下来的怒火便越为恐怖......
朱珙祁立马跪地叩首请罪。
而谢拂衣则是轻笑一声,淡淡道——
“你,倒是很了解自己的罪责......”
“弟子大罪!竟然让韩大头那种混蛋、狼子野心的家伙,负责看守和监管南华上仙的处刑,实在是愚蠢之极!”
“......当初,若不是看着他是戒律院执事的份上,又一直死皮赖脸地求我,我还以为是戒律院想要巴结南华上仙了!不然,我绝不会答应他这个人渣的!”
朱珙祁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来,字字“珠玑”、字字“真诚”。
话里行间,便将自己的罪责撇得一干二净......
照朱珙祁的说法,他最多就是一个办事不利、误信奸人之罪。
而且......还将祸水他引......
“戒律院?”
明明是疑问的语句,谢拂衣却是以一种陈述的语气说出。
而作为戒律院尊者,叶寒辰,早就在朱珙祁提到这个字眼时,脸色便已经更多了几分寒意。
“师尊大人。”
叶寒辰在谢拂衣言语知乎随即出列拱手,回应道——
“......弟子并不知道此事,相信,或许是韩大头自主而为,你说呢?朱师弟?”
叶寒辰说着,余光扫到了朱珙祁的身上。
后者根本不敢与之对视,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师兄,眼睛都能够杀人!
“弟子听说,韩执事,是河东韩氏的族人。那岂不是......和韩师兄一个家族吗?”
最小的师妹紫安然,不知是突发奇想,还是故意为之。
一时之间,又将矛头转向了之前置身事外的韩如清。
“我......我......我......我,师尊大人!我......”
韩如清本就结巴,现在一紧张,结巴似乎更严重了,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谢拂衣似乎看着韩如清这幅模样,有些过于沙雕,不由竟是笑出了声来......
而本来已经势如水火的几人,突然被这笑声所全部吸引......
谢拂衣,竟然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