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火锅店互相投喂,一餐吃完,都有点撑,看看时间还早,便打算拉着手去附近的河滨公园溜溜弯。
华灯初上,河滨公园里锻炼的大爷大妈特别多,遛孩子,遛狗狗的也不少,场面十分热闹。
谢信泽把许斌的手紧紧包在掌心里,拉着他走在河堤上,两人一边看河水里的月影,一边听着不远处广场舞的欢快音乐。
虽然谁也没开口说话,但两人却都觉得温暖充实,许斌主动靠上谢信泽的肩膀,还在他肩窝里蹭了蹭。
感受到对方呼吸间的气息,谢信泽展臂将人搂在怀里,然后侧头在他唇上轻吻了一下,继而笑起来。
饭后血糖拔高,许斌有点犯困,蔫蔫的问,“笑啥呢?”
“这个吻是芝麻酱味儿。”
说完,谢信泽又在他唇上舔了一下。
许斌不服输的回吻他,“你的是韭菜花味儿!”
被逗得哈哈笑,同时把手臂收的更紧,月光下,两人依偎的更近。
又站了一会儿,天色更晚,初秋的夜,凉风习习,两人穿得单薄,便打算躲回车里。
往停车场走的路上,偶然间看见一对老夫夫,其中一个推着自行车,另一个挽着对方的胳膊,自行车后面还拴了一根狗绳,绳上拖着一条小蝴蝶犬。
这对老夫夫得有六、七十岁,腿脚不太好了,全拿自行车当拐棍。
而后面跟着的那条小狗腿脚也不太利索,跟着慢腾腾的自行车,还走的挺费劲儿。
不过它倒是被老夫夫两个打扮的很漂亮,身上穿着小马甲,脑门上扎了个朝天锥。
小狗实在跟不上,在后面哼唧了一声,老夫夫估计耳背,没听见,也没停,小狗被拽的难受,哼唧的更大声,这老夫夫才停住脚,回头叫它,“儿子,过来,抱着你。”
小狗狗立即加快脚步,冲了过去,抬起前腿扒上主人的大腿。
这一对老夫夫看上去得有七八十岁了,弯腰抱狗狗都费劲,其中一个老大爷好不容易把小家伙抱起来揣进怀里,看小狗子舒服的眯起了眼睛,便给它捋捋毛,笑着说,“儿子真乖。”
另一个老大爷却一脸嫌弃的埋怨,“你腿脚不好,就别领他出来遛了,两个都慢腾腾的……”
抱着狗狗的那个说,“我不跟你出来,你不开心,我出来,把它留在家,它不开心,我这是两头兼顾。”
另一个身量高一点的继续说,“咱俩就不能单独出来一趟?总领着它,多碍事。”
“能有多碍事?”
“那你现在抱着狗,怎么挽我的胳膊?”
抱狗狗的大爷刚要回嘴,抬眼正看见许斌和谢信泽在不远处望着他们,马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小声对老伴说,“挺大岁数,不嫌丢人,说话那么大声,都让年轻人听见了,赶紧回家吧。”
说着,抱着小狗就走在了前面,看着腿脚利索了不少。
被训的高个大爷挺不服气,转身看了一眼,果然见到身后不远处有一对帅气的年轻人正看过来。
他冲着许斌和谢信泽嚷嚷了一句,“瞅啥瞅,没瞅过老两口啊?!”
说完,气鼓鼓的推着自行车追老伴去了。
许斌和谢信泽,“……”
两人看着老夫夫的身影走远,谢信泽忽然问许斌,“你说咱俩老了,是不是也会这样?”
许斌转头瞅瞅他,干脆的说,“不能。”
谢信泽笑道,“你看他们两个感情多好。”
许斌,“没感觉到哪不对劲儿么?”
谢信泽,“???”
见他没反应过来,许斌揉了他的俊脸一下,“咱家的儿子可不是一条狗啊!”
谢信泽一下子大笑出来,笑到最后,腹肌都疼了。
说起儿子,两人边走边聊,话题不断。
谢信泽抓着许斌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说,“彦彦真的可爱,我以前不是个喜欢孩子的人,也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孩子,但是见到彦彦第一面,我感觉被震了一下,整个大脑都停转了。”
想了想,许斌察觉到他说的应该是下大雨在山路上偶遇那次。
“呵,你看到他的震撼,没有我刚把他生出来,看到那张脸的震撼大!”
许斌说完,有点赌气的样子,撇开谢信泽的手,自顾自的往前面走。
被他这样一说,谢信泽有点想笑,可更多的还是愧疚。
不难想象当初许斌生下彦彦的场景:自己不在身边,两人又有误会,别人家生完孩子,老公肯定嘘寒问暖,自己却远在香港,一无所知,一点忙帮不上,一点安慰给不了,而且回来之后,还曾误会孩子是别人的……
谢信泽也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对彦彦和许斌的亏欠,他恐怕只有用余生的所有来慢慢弥补。
追上去,他拉住许斌的手,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手劲儿却格外的大,攥的格外紧。
许斌当然没有真的生气,他这人的性格就是,既然说出来了,就表示已经不放在心上了,和谢信泽拉着手又走了一段,他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主动说起了许彦在幼儿园的种种表现。
“我上次去幼儿园接彦彦,正看见他气势汹汹,架着小胳膊追在一个小男孩身后,喊,‘臭于越,你给我把玩具交出来!’,然后俩人就滚在地上,打成一团,滚得一身土,老师上去才给拉开。但转头,这俩小子又好的勾肩搭背,彦彦带零食,也得给这小朋友多带一份。”
谢信泽边听边笑,说,“儿子这性格挺好,我喜欢。上次去幼儿园接他放学,我发现他还挺有正义感。当时一个比他大的孩子正追在一个小女孩身后吓唬人,咱儿子上去就把那大孩子给扑倒了,转头看见我来了,更逞能了,还骑到那孩子身上,问,‘服不服?’,我上去把他抱开,让他道歉,他死活不肯,最后委屈的都哭了。等我俩回家的路上,他告诉我,‘爸爸,那个女生是我们班的同学,她经常咳嗽,老师说不能追着她跑,否则会生病的。’,你说,咱儿子是不是像个小英雄!”
许斌听了也跟着骄傲,笑问,“那你都没给小英雄搞点奖励?”
“奖励了,买了一支冰淇淋!”
捏了捏许斌的手,谢信泽笑着道,“咱儿子随你,优点太多了,一天一夜都说不完。”
被他夸得脸上一红,许斌投桃报李的说,“最大的优点还是随你,长得好看!”
谢信泽,“……,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一个优点?”
许斌,“有一个就不错了,你没听说嘛,结婚之后,两口子互相看,越看越讨厌!”
被他逗得哈哈笑,谢信泽把人抱在怀里,附在他耳边说,“不会的,我一辈子都看不厌。”
许斌被哄得情动,回抱住他,小声说,“我也是,好像被你骗得很彻底。”
很少见他这样在自己面前示弱,谢信泽满腔的柔情都要溢出来,捧住怀里人的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
月光正好,河水潺潺,双双对对正是缠绵……
待两人坐上车之后,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九点。
谢信泽转头问许斌,“去酒店?”
许斌的脸立即不正常的红了一截,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看着他的样子可爱,谢信泽笑着拍了拍他的大腿,然后踩下油门。
等到了全市最好的五星级酒店门前,却被停车场的保安告知,没有车位了。
两人不禁有点扫兴,谢信泽赶紧安慰许斌,“没事,你先下车,我去远一点的地方停。”
可许斌却没动地方,他看了一眼表,犹豫了一下,说,“每天这个时间,咱俩正给彦彦讲故事呢。”
刚才说了半天孩子的事儿,许斌被勾起了慈父之心,感觉两口子背着儿子来酒店,好像有点不负责任似的。
他心里怎么想的,眼神便直白的流露出来,谢信泽一见便知,马上体贴的说,“要不我们回家吧,其实我也想孩子,而且新婚第一天就留宿在外面也不好,你说呢?”
许斌立即狂点头,可又觉得两人憋了这么久,就等着今天吃顿大餐,结果却这么无疾而终,那种遗憾就不用说了。
看出他那小眼神里的故事,谢信泽倾身吻了他一下,“婚都结了,好日子还在后头,老婆,咱不着急哈。”
许斌,“你真不着急?你都三十五了,我想趁着你还行,多过两年好日子呢,感觉损失一宿,像损失了一个亿似的。”
谢信泽脸色有点难言,最后咬紧腮肌说,“别急,明天补给你两个亿。”
说完,狠狠亲了许斌一口,心想,媳妇儿胃口大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啊。
两人调头,驱车回家。
到了家门口,看着卧室里的灯光,又有点犹豫,这要是上了楼,被许小魔王一搅和,今天肯定彻底没戏了。
不约而同的,两人同步解开安全带,然后照着对方就扑了过去,在车里吻得电光火石。
趁着谢信泽在自己脖子和锁骨上种草莓的功夫,许斌捯着不匀乎的气儿问他,“要不咱俩去后座?”
立即从埋头苦干中抬起头,谢信泽双眼发亮,“真的?”
许斌整了整衣服,率先迈出大长腿,从前座钻到了后面。
车内空间狭窄,他这番动作,直接把自己的翘臀送到了谢信泽眼前。
实在没经受住诱惑,在上面揉了一把,谢信泽调侃道,“老婆,你现在越来越有料了。”
许斌臊得满脸通红,回头瞪他,“擦,你他阿妈现在还有点文化人的样么?”
谢信泽嘿嘿笑,追着他来到后座,把人抱在大腿上,让许斌感受了一下自己火热的激情,“老婆在怀,面子无用。”
说着,就吻了上去,一边吻一边扒许斌的外套。
两人正激情难耐,忽然,许斌的电话响了。
一看来电,“大可爱”。
许斌顿时泄气,谢信泽忙问,“谁?”
许斌,“你儿子……”
谢信泽,“……”
电话接起来,不想那边是许母的声音。
“孩子睡了,你们俩好好玩,不用惦记着。”
这个消息无异于天籁之音啊!
挂了电话,两人忙看向二楼的卧室,果然,已经熄灯了。
对视一眼,两人没再多说,赶紧下车,直奔别墅新居。
有炕不睡,谁还睡汽车后座,就算是豪车的后座,那也肯定比不上大炕得劲啊!
刷了指纹进门,两人都没来得及开灯,就在门口扒下了彼此的衣服,西装外套、皮鞋、领带、腰带、长裤,一路从门口蜿蜒到了二楼的卧室门口。
卧室的洗手间里,许斌正站在花洒下冲洗。
这时,门锁被咔嗒一下拧开,谢信泽坦/露着肌肉分明的上身,仅围了一条浴巾出现在浴室门口。
“我帮你擦擦背?”
水汽缭绕,淋浴间的玻璃被蒙上了一层薄雾,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冲凉人的轮廓。
蜜色的皮肤,紧致的肌肉,匀称的身材……
“不用擦,我自己来吧。”
想到要和对方坦诚相见,许斌竟然没来由的紧张。
按说俩人孩子都生了,简直熟的不能再熟,即使分开五年,但这段时间就算没有动真格的,也亲亲摸摸抱抱了无数遍。
可许斌就是紧张,这是时隔五年之后,他第一次在对方面前展现完整的自己。
五年的变化有多大,他自己都有感觉,好像自己有了一点点小肚子,肌肉也不像年轻时候那么紧实了,最重要的,他都五年没开过荤了,已经忘了肉是啥味儿,一想到马上要和谢信泽这样那样,他竟然有点紧张。
不过没容他紧张多久,谢信泽已经不请自来。
淋浴间的门被人拽开,接着一股凉风灌了进来,许斌赶紧把水温调高了一点,没等他转身去看,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紧接着,一块浴巾掉落在脚下,两人肌肤相亲,再无阻隔,同时,许斌也被扶着胳膊转过了身。
水幕下,两人四目相对,谢信泽吻上他的唇,“我好想你。”
感受着那双大手在全身的抚/摸和游/弋,那股熟悉的激/情和温柔被从记忆深处唤醒,让许斌迅速抛下了紧张和陌生,热情的回吻对方,甚至还主动抬起一条腿去搭谢信泽的腰,双手更紧紧扣住对方的脖子,积极索求他的唇舌。
被这样热情的勾/引,除非是圣人才能坐怀不乱,何况谢信泽早在看到朦胧人影的时候就已经兴致高涨。
被谢信泽抵在了墙上,许斌的声音和淋浴间里淅淅哗哗的水声融合的很好,但偶尔还是能听到一两声明显不和谐的声音高亢扬起。
从淋浴间回到卧室,许斌是被半抱半扶出来的。
让他坐在床边,围上被子,谢信泽亲手拿毛巾给他擦头发,一边擦一边忍不住笑。
看对方一脸满足的样子,许斌有点气不打一处来,刚才越喊让他慢点,这个变态就越是弄得猛,还故意趴在他耳朵边吹气,“老婆,我是不是没忘,是不是这里?”
许斌被他顶得前前后后的湿乎乎的,最后眼泪都控制不住,差点没把墙上刚粘好的瓷砖给抠下来。
不得不承认,确实很舒服。而且大猪蹄子貌似长了五岁,但好像体力和精力没怎么下降,许斌放心的同时,又有点生气,为什么腿软的只有自己?
扯过一条毛巾扔到谢信泽脸上,把他得意的笑脸盖严实,许斌气哼哼的钻进被子里,“你去睡客房吧!我要自己睡一铺炕!”
谢信泽哪是那么好打发的,死皮赖脸的蹭进被子里,把人抱住,他一边给爱人揉腰,一边说,“刚结婚就分居多不吉利,再说,我看你好像还没满意,之前不说一宿损失一个亿么,刚才算是付了五千万,还有五千万没到账呢,许总。”
这话把许斌惊着了,他赶紧回身推人,“五千万我不要了,今晚咱俩一笔勾销哈。”
“那怎么能行!我这人最讲信用,绝不赊欠!”
说完,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身下,两人蒙上被子,不知道在炕上滚了多少圈。
末了,许斌已经被折磨得气儿都喘不匀了,可谢信泽还一副龙精虎猛的模样,对着他上下其手。
许斌不得不服软,抱着谢信泽在自己胸口乱动的脑袋求道,“睡觉吧,行么?我真受不了了!五年没开荤,你上来就整满汉全席,我也吃不动啊!”
谢信泽支起身,看着他嘿嘿笑,“以后天天都是满汉全席,你总得习惯吧。”
卯起最后的劲儿,抬起腿把人揣到一边,刚要开口骂人,忽然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感觉。
许斌难言的皱眉,伸手一摸,顿时火大!
“我擦,谢信泽,你他妈没戴t!”
谢信泽露出无辜脸,“新婚之夜,我怎么可能跟你产生隔“膜”?”
许斌气结,“你这是要搞出人命的!”
谢信泽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不会那么巧吧,怎么可能?”
许斌沉脸,“来,你告诉我,你儿子怎么来的?”
谢信泽,“……”
“没事儿,来一个咱添一个,来两个,咱添一双,这是好事!”
“好你个头,敢情不用你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