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星眠的气息铺天盖地地侵袭而来,江栖辞呼吸一滞，几乎是下意识闭上了眼，攥紧了手指,微微仰着头。
她这幅予取予求的模样太过乖巧,翟星眠本来还只是想逗逗她，此刻却被她深深吸引，眼神逐渐变得认真。
她颤了颤长直的睫毛,伸出手，犹豫了几秒，还是捧住江栖辞的脸,夹着一丝凉意的吻落了下去。
和昨晚几分酒意上头不同,今夜无论是翟星眠，还是江栖辞,都无比的清醒。
当嘴唇触碰在一起的时候,身体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她们离得那么近,心跳交织在一起。
江栖辞抬起手，紧紧攥住了翟星眠的衣服,轻启嘴唇,含住她的舌尖，又探出软舌,和她纠缠在一起。
翟星眠忍不住搂住她的腰，滚烫的手心透过衣衫传到四肢百骸，江栖辞忍不住向前贴近，想要索取更多。
良久，唇分。
江栖辞被亲地四肢无力，衣衫不整,整个人瘫软在翟星眠怀里，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露出。
翟星眠抿了下嘴唇，垂眼看着怀里的女孩，不知是不是屋内气温太高，她感觉浑身的毛孔都在往外冒热气。
江栖辞的眼睛雾气朦朦的，偷偷瞧了眼翟星眠，视线触碰到一起时，又像是受了惊的小鹿一样，瞬间收回。
“江栖辞。”翟星眠轻声念，嗓音显得有些哑。
她叫她大名时太迷人，江栖辞的心重重地一条，眼神湿润，忍不住抬头叼了下翟星眠的下巴，轻咬了一下又松开，撒娇似的，随后又躲进翟星眠的怀里。
“星眠。”她回了一声。
她看上去乖巧得有些不像话，像是全身心都属于翟星眠。
翟星眠心口发软，眉头浅浅地抽搐，在这一刻，本来以为怎样也说不出口的话脱口而出。
“既然都拒绝了……为什么又突然出现，突然吻我？不是不喜欢么？不是可以不在一起么？”
她的眉目一片平静，可是满是怨怼的语气还是泄露了她的心情。
江栖辞一愣，湿漉漉的眼睛霎时恢复清明，她离开翟星眠的怀抱。
嗓音有些发涩:“对不起。”
她的一声道歉让翟星眠委屈加深，明明知道了答案，还偏要继续发问:“不是都和唐渐走了么？”
江栖辞摸了摸她的眉眼:“没有和他走，我下车了，对不起。”
她掂了下脚尖，将吻落在翟星眠的侧脸上:“我喜欢的是你。”
翟星眠捉住她的手，倔强地看着她，眉目间藏着脆弱，故意说反话:“恐怕也没多喜欢吧，否则为什么要拒绝我。”
江栖辞被她的眼神蛊惑:“因为沈……”
却又忽然顿住，不愿意继续说下去，她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化成了一句话:“对不起。”
翟星眠却没有轻易放过，听见那个名字，了然的挑了下眉，有种果真如此的感觉。
涌上心头的，除了对江栖辞选择了别人的失落外，还有因为沈照而产生的愤怒:“因为沈照对么？”
“因为她在追我，所以你想把我让给她，对么？”
翟星眠轻哼笑了声，目光渐渐变冷:“我是体现你们闺蜜情深的工具人么？”
江栖辞急忙辩解:“不是的！”
翟星眠对江栖辞有种莫名的信任，她觉得，只要是江栖辞说的话，那定然就是真实的。
她几乎没做考虑，就已经信了对方。
略微松了口气，想了想，又问:“那就是她跟你说什么了？”
江栖辞垂着头，眸光闪烁，有些难以启齿。
她本不想在翟星眠面前诋毁她的救命恩人，即使那是事实。
可是刚才不小心说出那个姓氏，再瞒下去也没有了意义。
“你倒是说啊。”
在翟星眠的目光下，江栖辞羞愧难当地开口:“她……她说如果我拒绝你，我们就两清了。”
江栖辞根本不敢看翟星眠的眼睛，她觉得那里面此时一定盛满了失望。
她怎么能这样呢？江栖辞在心里想，用她喜欢的人去报恩。
她低着头，焦急说:“对不起，我没有答应她。但是那时事发突然，她刚跟我说完，第二天你就和我表白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她曾经救过我，我……”
江栖辞抓住翟星眠的手臂，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但是你相信我，下次不会了，我愿意替她做任何事，除了和你分开。”
翟星眠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她感觉心里空了一块，望着眼前的人眨了眨眼，她就这么被抛下了……
虽然早有预感，可是听江栖辞亲口承认，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她安慰自己，至少江栖辞最终还是选择了她。
翟星眠看了看江栖辞，按捺住那些不甘和失落，勉强收拾好心情。
忽然，她猛地一抬眼，敏感地抓住了一个词汇。
“救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