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是在哪儿,小宝总规只是个三岁多的孩子,你推他落水就是蓄意谋杀,这与他自愿下水游玩性质完全是不一样的,我现在警告你,若对我有什么意见或仇恨那就明的冲着我来,若再敢对小宝做出这种事,我就一定会把你赶出去的,另外这次事件我不会这么算了的,一定会告诉瀚宇。”木清竹阴沉着脸,厉声说道。
一个女人,竟然会对着一个孩子下手,其心之毒可以想见了。
丽娅直到这时才算完全清醒过来了,这个家,木清竹还是当家人,她一个妾莫要说还没有进门,就算是嫁过来了,以后都还是要处处小心翼翼的,尤其是对木清竹。
这样的事只要她木清竹告状,她就休想再嫁进来了。
那天阮沐天警告的话犹在耳边,尤其是她现在这种状况,此时做出这种事来那是非常不好的,也是不明智的,刚才她是在神思恍惚,理智失常的情况下做出的,现在清醒过来后就很后悔了。
当下她的气焰低了下去,头低低的,在这个家里,目前她是孤立的,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帮她说话,包括阮瀚宇。
明白了这个劣势,她眼里的气焰迅速消退了。
“姐姐,我真没有推小宝,你要相信我,他还是个孩子,我怎么可能推他呢,求你原谅我吧。”她满脸惶恐,哀求着,心里想着加鸿才对她的摧残,她就害怕得发抖,她的计划不能因为这次失手而毁坏掉。
不能
木清竹冷冷地看着她,逼前一步:
“说吧,你接近阮瀚宇到底有什么目的,究竟想得到什么?你今天不妨说出来,让我听听。”
她脸上的阴晴变化没有逃脱木清竹的眼睛,她几乎能看出她内心的变化,脸上是冷冷的笑。
“不,姐姐,我爱瀚宇哥,从很小的时候就爱了,真的没有什么意图的。”丽娅听到木清竹这样问,仰起了一贯善于伪装的脸,眨着杏眼,无辜地说道。
这女人还真会装。
“那你知道做这豪门的妾会有些什么下场与待遇吗?”木清竹注视着她继续冷声问道。
丽娅双肩抖了下,这个她的体会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深,那些年妈***死与她们母女所受到的冷落与待遇,还有谁能比她更能领会呢。
可她穷怕了,也更明白,现在的豪门能挤进去那就是本事,毕竟今日不同于往日了,这些身份之类的,都只是暂时的,进去后,男人的爱谁能预料呢,关健是那份荣耀与继承权任是谁都无法给予的,也是她一家三代都奋斗不过来的,因此,她不能错失这种机会,相比之下,这点名声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我爱瀚宇哥,只想跟着他,其它都没有想过。”丽娅抬起眉眼,坚定地说道。
此时的她被加鸿才玩残了,只想加快跟着阮瀚宇的节奏了。
木清竹的心似被尖刀划过,痛得她皱起了眉。
有女人这样不顾一切的要跟着她的丈夫,她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说明自已的丈夫很优秀,不是吗?
她一动不动地站着,眼睛望着丽娅。
丽娅对望着她,看到了她眉眼间的痛苦,挣扎,思虑,然后便是坚定与清冷,她似乎在做着最后的挣扎,然后她开口说话了,声音卷着威严与沉稳,缓沉而又坚定:
“既然你如此想做阮瀚宇的女人,那好吧,我成全你,这样,你先跟我来。”
木清竹做了这个决定后,掉头朝着外面走去。
丽娅惊讶瞬间后,立即明白过来,心中涌起丝喜悦,不期然的跟着她朝着前面走去。
木清竹在前面走着,沉默无语。
空气里流敞着燥热的风,又沉又闷。
有雷声在天边轰轰响起。
看来要下雨了。
墨园的老式建筑,虽然外面是夏天,但绿树环绕,参天大树林立,且屋中高顶,南北朝向,刚进得墨园穿堂风就徐徐吹来。
这栋老式别墅那可是当代有名的设计师设计的,加上得天独地的环境地理位置,这里冬暖夏凉,非常的舒适。
当丽娅被木清竹带着走进这座老式华丽的别墅时,她的心呯呯跳着,眼底里都是胆怯。
很小时,这栋别墅就是阮氏公馆的政治权力中心,关起门来,这是绝对算是皇宫,小时候,她只能仰望,根本就没有机会进来。
记得她妈妈来过一次,那还是阮沐民带她进来时,因为那时的妈妈怀有了阮沐民的孩子,才能有机会走进来,也仅此这一次,以后再也没有资格进来过。
每当墨园唱戏,聚餐,欢歌笑语时,她都只能是偷偷地躲在外面看着,从不曾梦想能走进这里。
那个时候的阮瀚宇俊美高贵,几乎是墨园所有人心中的宝贝,捧在掌心里的,阮家老爷子老太太把他当做了掌上明珠,无论他的生活用品,及日常的消费,没有哪一样是她能仰慕得了的。
那时的他就是她羡慕的逾不可及的偶象。
今天,木清竹带她走进了墨园,而阮瀚宇也登报了要娶她,这都让她受宠若惊,欣喜异常。
“太太,您来了。”朱雅梅看到木清竹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待看清后面的丽娅时,脸色瞬间阴了,用迷惑不解的眼神望着木清竹。
木清竹微微笑了笑。
“奶奶今天吃东西了没有?”她轻声问道。
“嗯,奶奶今天喝了一碗燕窝,这可是个好兆头。”朱雅梅笑眯眯的,可眼光不停地打量着旁边的丽娅。
丽娅低眉顺耳的,非常的小心谨慎,谦卑。
朱雅梅的眼里有凉意与嘲讽,这样的女人,妈妈被阮氏公馆赶走了,女儿还会进来甘愿当妾,这真的是太不要脸了。
更让她不解的是,木清竹竟然还要带着她进墨园来看望奶奶,这让朱雅梅很弄不明白她的心。
木清竹当然明白朱雅梅的心思了,当下只是笑笑,“梅姨,我带丽娅进去看看奶奶,你就在外面守着吧。”
朱雅梅真心无可奈何,只得笑笑,“好,太太请进去吧。”
这样,木清竹带着丽娅走进了***卧室。
让丽娅感到惊讶的是,阮氏公馆地位尊崇,受人人敬戴的阮奶奶,她住的卧房并不那么奢华,里面家具虽然都价值不菲,但都还是以前的旧式家具,卧房里倒是收拾得井井有条,干净利落,此时落地窗大开,有微凉的风从外面吹进来,深蓝色的窗帘微微飘起,把房间衬得庄重肃穆。
阮奶奶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可能是因为这几天能吃点东西下去了,气色稍微好了点。
“你跪下。”木清竹带着丽娅来到了阮奶奶床前,丽娅刚走近,朝着阮奶奶小心地看着,木清竹立即就朝着丽娅低声喝道。
丽娅看着这位昔日的老人,被木清竹这一沉声低喝,本来心里就惴惴的,更何况她这个被加鸿才玩过的不干净的身子更让她心里发虚,眼下面对着这位老人,她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奶奶。”木清竹把嘴对着阮奶奶耳边轻声唤道。
奶奶,您不是心中有一遗憾的事吗?那个时候,您对我说了,我就记在了心上,您说过的,日后有可能遇到她时就会知道该如何处理了,现在我已经懂了,也明白了要该怎么做了,今天我带她过来,就是想让您了了这生前的遗憾的。
几声呼唤后,阮奶奶睁开了眼睛,用了好久才看清是木清竹来了,眼里闪出点点星光。
老人的脸满是皱纹,满头银花,那是岁月的风霜留给她的冼礼,也是耄耋老人生命最后时光的风彩。
“清竹。”她费力地伸出手来拿住了木清竹的手,颤微微地叫着,“我的好孙子。”
在她的心里木清竹早已不是她的孙媳妇了,而比她的亲孙子都要亲了。
“奶奶。”木清竹微笑着蹲下去,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奶奶,您知道我把谁给您带进来了吗?”
阮奶奶似乎没有听清,睁着眼睛直直地望着她。
“奶奶,我会帮您把心愿了了,您再也不用感到遗憾了。”她轻声在奶奶耳边说道,手握紧了***手,“那个女人的女儿现在已经长大了,就在您的面前跪着呢。”
她想阮奶奶已经听明白了,因为她看到***眼睛望向了面前跪着的丽娅。
“丽娅,你先在奶奶面前行三个跪拜礼,这是对长者的尊敬。”木清竹站了起来,对着丽娅吩咐着。
丽娅似乎想到了什么,很听话地跟阮奶奶行了三个跪拜礼,嘴里叫了声‘奶奶’。
“你过来。”她朝她招了招手,丽娅站起来朝前面走了几步。
“奶奶,您好好看看她。”木清竹把丽娅拉到阮***面前,朝着阮奶奶大声地说道。
阮奶奶眼睛看着丽娅很久都没有收回来。
“丽娅,叫奶奶。”她看着丽娅只是看着阮奶奶,有点惶恐的模样,在旁边提醒道。
“奶奶。”丽娅怯怯地叫了声,对她露出了微笑的表情。
“丽娅,你知道吗?当年你和你妈妈被赶出阮氏公馆后,奶奶心存愧疚,派人找到了你和你爸,当时你妈已经病死了,奶奶给了你们一大笔钱,又给你特设了一个专门帐户,供你上学,这些年,奶奶都有亲自关注过那个帐户,也让人按时给你汇了钱,直到你大学毕业。”木清竹这些天认真细看了玄铁和玄剑交给她的记录阮氏公馆的发家史,知道了一些奶奶没的提起的事,之所以有这样的打算,也是不想奶奶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丽娅听到这儿却惊呆了。
她知道爸爸收到过一笔钱,但那笔钱不是云霁给的么?怎么会是阮奶奶给的呢?还有,最让她困惑不解的是她的爸爸,爱钱如命,怎么可能会舍得花钱让她读完大学的呢,原来是阮奶奶设了一个专项资金给她,那是她爸爸拿不到的。
这样一想,脸上的神色渐渐由惊讶转到了了然,再到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