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晋江独家发表(1 / 1)

自从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之后,纪轻舟就成了英辉阁的重点保护对象。

虽然整个英辉阁的人面对他的时候都没有表现出异样,可纪轻舟却发觉他无论走到哪儿做什么,身边的人似乎都格外关注他。

比如他若是手里拿着点什么东西,但凡有人看到了定替他接过去。

再比如,他每次经过台阶、门槛这样的地方,身边的人总会下意识伸手虚扶一下,像是怕他摔着了似的。

“王爷是不是跟他们说了什么?”纪轻舟有天问图大有道。

图大有笑道:“没有的事,我反正是从来都没听说。”

纪轻舟量了图大有几眼,发觉图大有自从被策反之后,对他反倒像从前那么坦诚了,做事说话感觉都像是李湛那边的……

“你和王爷走得越来越近了。”纪轻舟感慨道。

“王爷能信任我,是好事啊。”图大有道:“要然我来英辉阁干嘛来了?”

纪轻舟闻言点了点头,图大有能为李湛所用,他心中自然是十分高兴的。

“对了,过些日子我可能要出趟远门。”图大有开口道。

“你出远门?”纪轻舟闻言颇为意外。

图大有笑了笑道:“嗯,王爷吩咐我去帮他办件很重要的事。”

“他身边那么多得力的侍卫,为什么要让你个内侍出远门去替他办事?”纪轻舟有些疑惑地问道。

图大有忙道:“你别多心,此事是我自告奋勇要去办的,王爷也派人跟着我,出差错的。我提前跟你说一句,就是怕你多想。”

纪轻舟闻言依旧有些困惑,但他知道李湛做事来有分寸,便也没再说什么。左右现在图大有已经开始替李湛办事了,他相信这两个人各自都心中有数,倒也必他太操心。

图大有朝纪轻舟过招呼之后,没几日便走了。

他走得悄无声息,除了纪轻舟有所察觉之外,连数日都没有人发觉异样。因为图大有并不住在英辉阁,依旧住在原来的小院里,所以相熟的内侍见到他,只会以为他在别的地方当值。

眼看就到八月了,纪轻舟算着日子也快四个月了。

他这几日每天都疑疑鬼的,每次沐浴都要看看自己的肚子,生怕在自己留的时候肚子夜就大了起来。他自己脑补过自己挺着大肚子的画面,那冲击力对他来说着小。

好在他身材纤瘦,眼下即便已经四个月了,肚子看着也没什么有变化。

如今纪轻舟的饮食都有太医专门盯着,食材的搭配和选择都十分讲究。

小山去请示了李湛,将他原来在御膳房时交好的小内侍果子并调到了英辉阁,两人起照看纪轻舟的饮食起居。果子年纪虽小,可人很懂事,办事也稳妥,纪轻舟直都挺喜欢他。

李湛知道纪轻舟喜欢被人围着转,便没安排别的人伺候,免得纪轻舟觉得自在。

久后,英辉阁来了个人。

纪轻舟见面几乎没认出来,直到对方开口他才想起来,这人便是此前那巷子里的大夫。

纪轻舟此前听李湛提起过,说此人被恒郡王抓走后用了刑,这才供出了他有孕的事。纪轻舟今日见了对方才知道,此人何止是被用了刑……

恒郡王当日竟然直接让人断了他的腿,废了他的只手。此人虽然医术高明,落到自己身上却也无能为力,只勉强治好了伤,条腿却就此废了,受伤的那只手也成了摆设,如今端个茶杯都端动。

“治不好了吗?”纪轻舟问道。

“腿打断了重新接有点机会。”那大夫苦笑道:“但是手废了只……”

纪轻舟:……

这个恒郡王可真够狠的!

纪轻舟后来才知道此人名叫唐恕,严格说起来他也算是恒郡王的人,只是无意间替恒郡王诊了次病,恒郡王对他颇为赏识,直想要招揽。可唐恕并不喜欢恒郡王,也想替人做事,所以一直未曾答应对方。

“如果是因为我的事,你如今好好在那巷子里做大夫呢吧?”纪轻舟开口道。

“这可不是你的错,天意如此,必自责。”唐恕淡淡笑,那态度十分豁达。

纪轻舟看着他半晌,问道:“你当初愿意被恒郡王招揽,如今又为何为王爷办事?”

“我可不是为王爷办事。”唐恕忙道:“你忘了,上回你去医馆的时候,咱们过个赌。”

纪轻舟:……

上次他们确过个赌,确切的说是唐恕单方面与他了个赌。

当日他赌的是,纪轻舟肚子里这孩子若是安然无恙,便要拜他为师。

“我赌赢了,所以我来英辉阁只是为了他……”唐恕说罢指了指纪轻舟的小腹,开口道:“保他无虞,我唐家的医术才能后继有人!”

纪轻舟:……

这人是认真的吗?

“此事我没同王爷说过,你可以替我保密。”唐恕低声道。

纪轻舟失笑道:“你想让王爷的孩子拜你为师,此事我说了可不算。”

唐恕秘笑,开口道:“没关系,将来有机会我自会朝他提,他定答应的。”

纪轻舟看着唐恕,只觉此人透着秘,让人有些看透。

过说来也奇怪,这人虽高深莫测,可给他的感觉却并没有恒郡王身上那样的戾气。相反,他懒散不羁的外表之下,莫名给人一种很值得信任的感觉。

“王爷为什么信任你?就不怕你与恒郡王演的是一出苦肉计,目的反倒是借机来他身边作乱?”纪轻舟问道。

“你说话可真直接,过我喜欢。”唐恕笑了笑道:“王爷信任我,是因为我说中了他的个秘密。”

纪轻舟怔,问道:“什么秘密?”

“你也有个这样的秘密。”唐恕望着纪轻舟笑道。

纪轻舟心中一凛,表情带着几分惊讶。

唐恕却冲他挑了挑眉,那意思这话题点到为止,要再深聊了。

“你是个算命的?”纪轻舟问道。

“大夫……兼职看相。”唐恕本正经地道:“我当日一见你,就知道你肚子里这孩子是个好胚子,做我的徒弟再适合过了。”

纪轻舟深吸了口气道:“住,你再说我都有点瘆得慌了。”

“你想不想知道他是男是女?”唐恕又道。

“想。”纪轻舟道。

“愧是王爷的人,他也是这么回答的。”唐恕道。

纪轻舟:……

“说正经的吧,王爷请我来英辉阁是为了照看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唐恕开口道:“往后你的饮食我都会盯着的,有我过来之前询问了下小山和果子……你如今吃得太多了,得忌口。有孕之人虽然不能缺了肚子,但吃太多也没好处。往后每日早晚都要多活动,能太懒,这点你好像还可以……最重要的点,那方面要节制。”

“哪方面?”纪轻舟解道。

“那方面。”唐恕曲起两根手指,勾了勾。

纪轻舟脸无语,“你可能有点误,我和……”

“用朝我细说,我感兴趣。”唐恕断他道。

纪轻舟:……

这个唐恕多多少少有点毛病!

没多久便到了两营比武的日子。

此事对于大渝的朝堂而言也算是一件大事。

因为不久前,众臣提出了裁军的事,所以两营比武的契机,便被众人默认为种正面的考核,比武的结果很可能会左右到两营的命运。

换句话说,最后输掉或表现较差的方,被裁撤的风险肯定更大些。

李湛原本是不算带着纪轻舟起去比武现场的,来地方选在京郊,路途较远,来比武现场刀光剑影的,在不是个养胎的好去处。

可经过上次的事之后,李湛直心有余悸。

他生怕人不在自己身边,又出现什么意外的局面。

所以李湛犹豫再三,是决定将纪轻舟带着。

并同去的有小皇帝和兵部、吏部的些朝臣,就连梁国公主都在同行之列。

过这次小皇帝没有和纪轻舟乘辆马车,而是被李湛拎到了自己的马上,美其名曰“陛下也到了该学骑马的年纪了。”

纪轻舟那马车十分宽敞,便让小山和果子与他乘。

董栋这次没跟着李湛,直守在纪轻舟的马车旁护卫。

“怎么这么多人一起去?”纪轻舟看到那些朝臣之后颇为惊讶。

董栋朝他道:“纪小公子有所知,咱们大渝朝这种比武向来有邀请朝臣观礼的习惯,这次王爷只点了兵部和吏部的大人前来,已经是一切从简了。”

纪轻舟闻言点了点头,便没再多问。

马车路徐行,待到得目的地之后已经过了午时。

这次两营比武的地方选在了京郊处马场附近,众人到那里的时候,营帐都已经搭好了。

“纪小公子,您的营帐就在王爷的帐子后头,离得很近。”董栋带着纪轻舟去了他的营帐,又朝他道:“这帐子宽敞,了道屏风隔着,小山和果子就睡在屏风外头,也好随时有个照应。”

纪轻舟看那营帐确实挺宽敞,堪比两室厅。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扎眼了,比其他朝臣的帐子都大号。

“这样是不是不妥?”纪轻舟问道。

“纪小公子放心,旁人都以为陛下住这顶帐子里,有人说闲话的。”董栋开口道。

纪轻舟:……

这样也行?

“那……陛下住哪儿?”纪轻舟问道。

从前外出,小皇帝基本都是他在照顾,这次对方倒是一直跟着李湛。

“王爷一直带着陛下呢,怕他淘气……”董栋开口道。

纪轻舟闻言怔,心道李湛这么安排说不定有什么用意,便也没再说什么。

殊知小皇帝被拘在李湛身边这路,早就开始闹情绪了。

自从那日早朝后他抱了纪轻舟之后,李湛便没再让他靠近过纪轻舟,每日不但亲自接送小皇帝上下朝,亲自考教对方功课,如今骑个马都要亲自教对方……

朝臣们见摄政王亲自教陛下骑马,心中都十分欣慰。

暗道这叔侄俩感甚笃,在令人高兴。

只有小皇帝在度过了最初的兴奋劲儿之后,便一直赖在李湛的马上盹,后半程李湛只得换了马车抱着他睡了路。

比武是明日正式开始,今日众人都赶了大半日的路,到了地儿之后便被安排各自休息。

入夜后会有场露天的宴席,这儿便已经有人开始忙碌筹备了。

农历八月初,京郊已经略有了些凉意。

但他们扎营的地方是草原,这儿蚊虫依然不少。

好在筹备之时早有人料到此节,安排了驱虫用的东西。众人分配好营帐之后,便有人拎着驱虫的东西在各个帐子里头泼撒,有人分发驱虫的药包,让人随身带着。

工夫,他们便到了纪轻舟所在的帐子外头。

过来人刚要进去,却被小山拦住了。

“咱们自己备了驱蚊的东西,必劳烦各位了。”小山开口道。

对方闻言便点了点头,朝下个帐子走去。

纪轻舟看小山问道:“你们想得倒是周到。”

“都是王爷吩咐的,说咱们帐子里的吃食用度律都要经自己人的手,尤其这些驱虫的东西,也知道里头加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药,是要当心些。”小山忙道:“儿唐大夫过来的。”

纪轻舟闻言点了点头,他自己倒是没想这么多。

片刻后,唐恕果真来了,手里拿着些许熏香和药包。

唐恕先是将药包给了小山和果子,让他们在帐子各个角落都摆了几个,而后又将熏香放在香炉里点燃了。淡淡的药香顿时四散,顷刻间便充斥了整间帐子。

那药香虽不难闻,却有些浓,纪轻舟觉得有些犯恶心,便去了帐子外头想透口气。

然而他刚到帐子门口,却发觉有人正在他的帐子前头挂药包。

“这是什么?”纪轻舟开口问道。

“驱虫的。”那人略低着头,挂好药包便转身走了。

在那人转身的瞬间,纪轻舟瞥见对方的侧脸,略有些愣怔。

他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但因为方才没看到正脸,他时之间有些想不起来。

“你下。”纪轻舟朝那人道。

那人却像是没听到似的,脚步并没有停下。

纪轻舟心生疑惑,朝着那人离开的方向跟了几步,待他路过个帐子门口的时候,那营帐的门却骤然被掀开,李湛从里头走了出来。

他今日穿了袭黑色的修身武袍,劲瘦的身体被隐约勾勒出了几分轮廓,看上去比平日里更多了几分英武挺拔的气质。尤其他看着纪轻舟时,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透着几分难以捉摸的绪,看上去更添了几分成熟男子的魅力。

李湛见纪轻舟立在自己的帐子门外,略有些惊讶。

纪轻舟看到对方也怔了下。

“正要……过去看看你。”李湛开口道。

“我……”纪轻舟转头看前方,那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李湛又道:“本王特意让他们将两个帐子隔远了些,怕回头有人来本王的帐子里议事,进进出出会扰了你的清净。”

“无妨,我没那么娇气。”纪轻舟忙道。

“那……本王让他们拆了重搭,将两个帐子挨在一起吧。”李湛道。

纪轻舟:……

这……倒也必。

李湛垂眸看着纪轻舟,只短短片刻便动声色地将人上上下下量了好几个来回。纪轻舟虽然肚子没太显出来,但他心虚,所以不敢穿修身的袍子,今日穿得乃是一件浅蓝色的广袖文士袍,很是宽大。

他肤色白,身形又瘦削,整个人笼在宽大的袍子里总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错觉。

李湛今日第眼看到他的时候,就有种想将人拢在怀里的冲动,如今见对方神色茫然地立在眼前,心里那冲动便越发难以抑制。

“去后头走走,有些话想同你说。”李湛只得找个话题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纪轻舟闻言老老跟在他身边,两人绕过营帐,到了后头的草地上。

“有些事本不想同你说的,怕你挂虑。”李湛看着远处正忙着准备晚宴的人,开口道:“但本王又觉得,你那么聪明,多半胡思乱想,倒如先朝你说清楚。”

纪轻舟闻言转头看李湛,暗道果然这次比武李湛又有安排。

过与以往的是,李湛竟然打算提前给他“剧透”……

“你记得当初纪家是如何卷进那件事的吗?”李湛突然问道。

纪轻舟怔,顿时有些心慌。

他是不记得,他压根就知道。

因为原书里,他只是一个炮灰反派,作者给了他个“美强惨”的设定,说他家被灭了,但具体是怎么回事,书里根本就没有交代。

“你父亲来不爱掺和这些事,他没朝你说过也是情理之中。”李湛开口道。

纪轻舟忙附和道:“嗯。”

“那段时间皇兄病的很重,太医们束手无策,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李湛开口道:“那段时间,朝中有很多流言,其中有些是关于哥的。”

为君者本就多疑,先帝在病重之时,想来对身边的人也多有猜忌。

而李湛的哥是二皇子,依着“兄终弟及”的惯例,先帝的孩子尚且年幼,朝臣多半希望即位的是这个二皇子,而非先帝的幼子。

因为幼子即位,产生很多的问题。朝臣们本着“稳”为上策的原则,肯定希望让先帝这个幼子即位。可先帝显然不这么想。

“哥很耿直,从来都不知道避嫌。尽管朝臣都已经递上了折子,他依旧我行我素。”李湛苦笑声,又道:“后来二哥因为一些事惹怒了皇兄,皇兄大发雷霆,当着朝臣的面将书案都掀了。”

纪轻舟暗道,这皇子多半是个没有野心的人,否则这个时候肯定隐藏锋芒蛰伏起来,而是惹怒病重的先帝。

“朝中的聪明人,都知道那个时候暗潮汹涌,没人肯替二哥说话。”李湛道:“只有纪太傅……”

“就因为替二殿下求?”纪轻舟惊讶道。

李湛看着纪轻舟,目光中少有地带着丝难过,他又道:“纪太傅为二哥求,此事让皇兄很是不快。没想到紧接着,哥便被人弹劾,说他与西峰营主帅密谋轨之事……”

纪轻舟闻言大惊,知道这轨之事多半是逼宫就是造/反。

这种戏码,在历史中经常上演,尤其是皇帝病重的时候……

“人证、物证俱在。”李湛道:“其中封信里,牵扯到了你父亲……”

纪轻舟这才明白过来,纪家被发落原因是,和皇子密谋“轨”!

若真是罪名成立,这下场倒也意外……

“皇兄那个时候已经病得很厉害了,他没有精力去查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也信任让别人去查。”李湛开口道:“所以他……宁可错杀也放过……”

李湛没有继续说下去,纪轻舟却已经听明白了。结果显而易见,先帝没放过纪家,而皇子虽然保住了命,却也被圈禁了。

纪轻舟看李湛,问道:“王爷告诉我这些……是和此次的比武有关?”

“事的起因是西峰营主帅,那么要为纪家翻案,便要从西峰营开始。”李湛看着远处,目光中露出了些许凌厉的杀气。

西峰营主帅已经因为那件事被斩首了,而当时弹劾西峰营主帅的肖腾云却在不久后便顶替了原主帅的职位,掌管了西峰营。

纪轻舟这才明白过来,李湛前头做的所有事都只是铺垫而已。

此时此刻,正戏才刚开场……

“他们都是武人,有危险?”纪轻舟问道。

李湛闻言转头看纪轻舟,开口道:“我敢将你留在宫里,就是怕有个万。如今凡事都有我在,你什么都不必想,只要老老跟着我便是,要怕。”

纪轻舟看着李湛,那一刻心里突然生出了几分没来由的踏实感。

仔细想想,仿佛任何事面前,只要有李湛在,结果都会变得很顺利。

李湛这个人稳得像是一座山,立在那里就让人觉得十分可靠。

“嗯,我怕。”纪轻舟道。

李湛看到少年目光中毫掩饰的信任,心中不由一动,抬手在少年手臂上轻轻握了下。

其实他很想握一握对方的手,可又觉得此举过于逾距了。

正当李湛心中天人交战之际,身后传来了小皇帝的声音。

“皇叔……纪公公。”小皇帝哒哒地跑过来,伸着胳膊便要去抱纪轻舟。

李湛却大手挡,攥住他的小胳膊,将人拎到了自己身边。

小皇帝挣扎了片刻无果,便笑眯眯地朝纪轻舟道:“纪公公,你闻闻我香香?”

纪轻舟与他离得也算太远,果然闻到他身上带着股浓烈的香气。

“什么东西?”李湛皱眉问道。

“太医给的香囊,防虫的。”小皇帝说着把腰间的香囊朝李湛晃了晃,又从衣袋里取出另外个递给纪轻舟道:“这个是我朝他们要的,给你。”

纪轻舟伸手刚要接,李湛却拦住将那香囊揣进了自己的衣袋。

小皇帝满地看了他眼,道:“皇叔羞羞,抢纪公公的东西。”

纪轻舟忙道:“我已经有了,唐大夫给我做的。”

小皇帝闻言这才作罢,他今日一路上都没和纪轻舟亲近,这儿见着人了十分激动,偏偏李湛拽着他撒手,他毫无反抗之力,最后只得将另一只手伸给纪轻舟,那意思让纪轻舟牵着他。

纪轻舟笑了笑,上前牵起小皇帝的手。

小皇帝顿时喜笑颜开,像是遇到了天大的好事般。

秦铮带着祁景姮从远处走来。

两人远远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小皇帝走在中间,左手牵着李湛,右手牵着纪轻舟。

而左一右两人,人身上穿着黑色武服,另一人身上穿着浅蓝色文士袍,两人将穿着明黄色锦袍的小皇帝裹在中间,那画面别提多和谐了。

“啧……”秦铮顿住脚步感慨道:“看着真像一家三口。”

祁景姮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嘴角由也染上了几分笑意,“四口。”

“啊?”秦铮闻言怔,随后也反应了过来,纪轻舟肚子里有个呢。

他顿时有些酸溜溜地“啧啧”两声,小声嘀咕道:“有什么了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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