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20.把衣服穿上!别给我丢脸!
“是致远哥吗……”
林鹿满脸泡泡,什么也看不到。他有些慌了,声音也颤巍巍的。
他的下巴被人用力钳住了,捏得腮肉生疼。宁致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我真是小看你了,林鹿。”
“什么……?”
“胆子不小,敢在我宁致远眼皮底下捣鬼!行啊,林鹿,你行!”
“致远哥,我做错了什么……唔唔!”
才开口,宁致远的手瞬间加了力气。林鹿被扼住了双腮,被迫大张着嘴。
林鹿开始慌了——为什么致远哥突然这么生气?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他努力睁开眼,可脸上残留着泡沫,顺着水流往眼睛里淌,蛰得他不停流眼泪。眼前什么都是模糊的,雪亮的顶灯周围一圈光晕,直接刺在他眼睛里,晃得他心里发慌。
其他东西都模模糊糊,可宁致远那张怒意滔天的脸,却还是映进眼中。他下颚绷成一道凌厉的折线,眼神如刃,狠狠割进林鹿心里。
大敞的浴室门外,一阵风吹进来。林鹿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致远哥,怎么了?别这样,我害怕……”
宁致远用力扳过林鹿肩膀,将他正面冲向自己,用力推在墙上!咣地一声,林鹿后背连同后脑砸在坚硬的瓷砖上,他闷哼一声,眼睛里浮起一团雾气。
宁致远抓着他的肩膀,神情狰狞,后槽牙咬得死紧。林鹿还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吓得直发抖。
“致远哥……怎么了……呜呜……”
他颤巍巍开口,却被宁致远一把按住了嘴——不止是嘴,连同半张脸都被他死死按在掌下。
残留的泡沫混着水,沿着林鹿头发往下淌。宁致远的衬衫袖口一直湿到了小臂,隔着湿透的布料,能看到他胳膊上青筋凸起,肌肉死死绷着。
“林鹿,你今天究竟做什么去了?”
“呜呜呜……”
被按住了嘴,根本说不出话。林鹿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眼泪一路淌到宁致远手上,又顺着他指缝往下,濡湿了他的掌心。
他们靠得那么近。林鹿身上的水淌下来,沾湿了宁致远的西裤。
两个人都在喘息着。宁致远呼吸不稳,咬得槽牙格格作响。林鹿更是低喘夹着呜咽,却连哭都不敢大声。
宁致远慢慢松开了手。他低下头,眼神入鞘,声音却更低沉冰冷。
“我在问你话。”
“我去给学生送行……”
“你再说一次。”
“我去给学生……”
“再说一次!”
“……致远哥,到底怎么了……我真的是去给学生送……啊!”
宁致远猛然抬头!他眼睛赤红,下颚折线收紧,一拳挥了过来!
耳边呼地带起风声,拳风仰面而来!
“呜呜……”
林鹿吓得猛然闭眼,全身绷紧靠在墙上。可他预想中的剧痛并不曾降临,反而是耳边一片咔嚓脆响!
什么东西飞快划过脸颊,一阵刺痛蛰来。
宁致远断断续续的喘气声响起,几乎伏在林鹿身上。这声音离他那么近,就在他头顶,却没有碰到他赤裸的身体。
林鹿睁开眼。宁致远的脸距离他不过半寸,两人眼眸相对,宁致远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涌。
可很快,那些翻涌的情绪竟好像全被压进深处。宁致远眼神里只剩下浓到化不开的阴郁。
他单手拄在林鹿脸侧,脸上狰狞神情竟慢慢沉下去了。
“去给学生送行,是么?”
宁致远站起身来。他一动,林鹿耳边又传来些零星脆响。
那是玻璃破碎的声响。
林鹿慢慢转头,看到宁致远从镜子上拔出自己的拳头——镜子却已经放射状碎裂开了,满地碎片狼藉。
锋利的玻璃边缘,还挂着些血迹。
“致远哥!你的手……”
“别碰我。”
宁致远一把推开林鹿,将他推回墙上。他甩了甩手,将指节上血珠甩落地上。林鹿低下头,看到那血汇入满地水痕里,留下一道道浅红蜿蜒痕迹。
“去把衣服穿上。”
“致远哥……”
“去穿衣服!”
宁致远扭开纽扣,将染血的衬衫摔在地上。他大步踏在满地镜子碎片上,赤裸上身走出了浴室。
“穿上你最好的衣服,擦干净你的头发——等会出去,别丢我的脸!”
“去……去哪里?”
“你有什么资格问?”
一声怒吼,吓得林鹿一抖。宁致远握紧拳头,绷着肩膀,剩下的话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你这种人……不过是我花钱买回来解闷的!是我疏忽……我还和你废话什么?早该物尽其用,做点你这种人该做的事了!”
林鹿哆哆嗦嗦套上衣服,身上早就冻得冰凉。宁致远冷着脸,自顾自回到沙发边,捡起电话。
小周一直没敢挂,在对面忐忑第等着。听到动静,他赶紧问,
“宁总,您回来了?我刚才已经叫人去订餐了,您稍等……“
“不用了。“
宁致远声音冰冷,活动了一下脖颈。
“告诉郑斌,我马上就到。“
“是,宁总!“
小周赶紧答应了,又补充一句。
“对了宁总,刚才郑哥说,帝都行政区总督来信了。说是这几天就派人来跟您接洽……”
“知道了。”
“还有,郑哥问您,今天您喝不喝酒?需不需要找个人来替您挡酒?”
“挡酒?”
他斜睨林鹿一眼,眼神冷暗,
“没必要。我不喝,自然有人替我喝。多少都可以,来者不拒。”
宁致远挂了电话,从衣帽间里扯出件新衬衫套上。领带扎好,袖扣扭紧,指节伤口血痕凝结,他抽出手绢擦了干净,留下几道长长的伤。
依旧是发丝一丝不乱,西服挺括有型。
“跟上。”
宁致远看也没回头看林鹿一眼,只丢下一句冷冰冰的命令,就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公寓楼下,小周早就在副驾驶位置上等着了。看到林鹿跟着宁致远走出来,他显然吃惊不小。
“宁总,怎么林哥也出来了……”
宁致远看他一眼,他赶紧闭了嘴,殷勤地拉开车门。
都上了车,小周又问,
“宁总,去哪?”
“今宵醉。”
“什么?带着林哥去那种地方?宁总,这……这不好吧。今天酒局是郑哥组织的,他一向玩得野……”
话说一半,小周声音越来越弱,他看出宁致远难看得像是要吃人。没等宁致远发话,他就暗地咽了口吐沫,闭上了嘴。
可他心里还在疑惑:
那种地方都是带着不值钱的小情人互相换着玩的,甚至更放浪的玩法都有。宁总对林哥这么宝贝,怎么舍得带到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