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城的东部没有西部那么繁华,但是该有的夜生活也并不会少,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从酒吧里走了出来,她将小手提包甩到了身后,和一起出来的好友挥了挥手,摇摇晃晃地拐进了一条小巷。
她是个别国的留学生,租的房子就在附近,周围的小路她了解得一清二楚,闭着眼睛都能走到。
这条巷子她少说也走过一百多次,因此一点都不觉得害怕,甚至还带着醉意轻轻地哼起了歌。
她手舞足蹈地走到了巷子口,边上伸过来一只手,准确地捂住了她的口鼻,对方的力气非常大,即使用力挣扎也完全没有用。
她突然就想起来今天早上在报纸上看见的那几个被挖了五官的可怜姑娘。
她的喉咙里发出了短促而尖锐的尖叫声,试图叫来人,然而就是因为她的这一举动,一直站在她背后的劫匪直接一刀捅进了她的胸口。
而凶手并没有就此放过她,而是将她平放到了地上,而是伸手按住了她的眉心,她浑身一抖,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但是大量的失血已经让她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小。
凶手冰冷的手一路向下,慢慢地划到她的人中,然后又从左侧鼻翼划到右侧鼻翼,再然后,躺在地上的这位可怜的被害人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洛克——也就是凶手,却并没有停手,仔细地用手测量着最后的一部分。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有些发亮,此刻的他看起来不像是一个艺术家,反倒像是一匹见了血的狼。
为了更好地雕刻人体,他早在学习雕刻的初期就学过人体的肌肉与骨骼,对此的了解甚至能够比得上一个外科医生,他慢慢地将小刀插进了她鼻骨和颧骨连接的地方,然后沿着边缘朝边上切了过去,
鼻子上的软骨和骨头比较多,比他之前切下来的部位都要麻烦,他还要小心不能将表皮损坏,这即使是对于一个手很稳的雕塑家来说也是一大考验。
但只要想到这是献给艾米的礼物,洛克就觉得心情愉快,他甚至还有心情时不时地用随身带着的纸巾把手上的血擦干净。
半个多小时后,他终于完整地将那鼻子拿到了手里,这下他的心情好极了,甚至有了一些创作的欲-望。
他带着笑意摆弄了一会儿仍然有些温度的尸体,当做送给她的最后一个“礼物”。
在他离开的一个小时之后,几个大男人勾肩搭背地从那个酒吧里走了出来,娴熟地拐进了这条巷子里,他们喝得连路都走不直了,一个人打了个酒嗝,在巷子的尽头处突然说:“我想尿尿……”
其余几个人嫌弃地把他赶得远了点,他不在意地朝边上走了两步,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是一个皮质的高跟鞋。
他浑身的酒意好像都消了,就跟被人扔了个雪球在自己脖子里一样,忍不住激灵了一下,心里突然有一些不妙的预感,但即使他惊恐得连唾沫都不分泌了,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视线朝前看——
“啊啊啊啊啊——”他大声地尖叫起来,腿一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抖着双手双脚试图逃离现场。
在他的三米开外,一个人盘腿坐着,脑袋很不自然地垂了下来,眼睛大大地睁着,鼻子处只剩下一片血肉模糊,嘴角被割开,笑得十分夸张。
她的背后不远处是一盏不太亮的路灯,给这个画面更增添了几分恐怖。
……
这次雷斯垂德吸取了教训,直接拉着夏洛克来了现场,探长先生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很足够了,但是在看见尸体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夏洛克倒是脸色不变地走了上去,看了看尸体的脸,随口说:“你最好看看地上。”
“?”雷斯垂德完全没明白,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夏洛克不用回头就知道他此刻的表情,对于这位探长的智商有点无奈地说:“凶手切掉了被害人的眼皮,以此维持她睁眼的姿势,看血迹,你站的位置应该是她的第一现场,现在看看你的脚下,可能会有她的眼皮。”
雷斯垂德咽了口唾沫,朝后退了一步,睁大眼睛在地上找了半天,还真的找到了一小片白色的眼皮,他看起来很想找到另一片。
夏洛克站直了身体,微微踮了踮脚,对于雷斯垂德现在的样子简直有点不忍直视,于是他移开了目光,看向了别的地方,嘴里轻快地说:“凶手没有戴手套,完全不在意留下痕迹,现在你们只需要盯着艾米就够了,凶手拿到他想要的了,最迟明天就会去找艾米。”
他一边说一边拉高警戒线直接走了出去,雷斯垂德的手里还捏着那薄薄的眼皮,站在原地皱着眉叫:“夏洛克,你去哪里?”
夏洛克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睡觉。”
所有的警员都认识他,雷斯垂德没有下达反对的命令,因此也没有人拦他,更何况他们还需要为了这个尸体奋斗一整晚,于是大家目送他走过了转角处就收回了目光。
然而夏洛克却没有像他说的那样直接回家,而是转了个弯,走上了和贝克街反方向的路。
他早就查过了附近的租房信息,下午的时候有几处房子被房东撤了下来,再加上基本的排除法,要得到洛克的落脚点并不难。
当他看见推算中的那条街的时候,他还看见了一个不应该在这里的人。
“夏洛克。”艾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快步地迎了过来,脸上带着笑,“你要是还不来我就打算进去了。”
夏洛克难得遇到出乎他意料的事情,脚步微微顿了顿,很快就问:“谁给你发的短信?”
“洛克。”艾米将手机打开在夏洛克的面前晃了晃,“他半小时前给我发的推特消息。”
喜欢我的人都好奇怪[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