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你要是能处理,跟员工发什么火。
陈冉说:抱歉,下次我控制点。
你也是,都多大人了,又不是第一次谈女人,至于搞成这么狼狈?陈父语重心长说,你要真喜欢薛仁凯女儿,就好好对人家,她那么小,懂什么,你别跟她计较。
在陈父眼里,薛菱的年纪的确小,她比陈冉还要小很多。
陈冉跟她发脾气实在没必要。
陈冉也觉得没必要,可他心里嫉妒,疯狂的嫉妒,尤其是薛菱眼里心里只有那个男人,他在她心里,一点份量都没有。
要不是用司微的事绑住她,她根本就不会给他靠近的机会。
陈冉敷衍了一句:我知道,我还有事要办,先不聊了。
明天你带薛菱来家里吃顿饭,你奶奶想见见她。正好,缓缓你们俩之间的关系,别吵了。
陈冉说到时候再看,他不确定薛菱会不会答应,她现在脾气让人捉摸不定,表面上看着顺从,然而她心里就没有认同过他们之间的关系。
陈冉没碰她,甚至牵手都很少,除了那天在别墅他差点对她下手。
陈冉烦躁的想,为什么她就不能像他外面那些女人,用名牌包包就能收买。
每次都在她这栽跟头,陈冉心里烦躁的很,一股无名火段时间内没办法浇灭,他鬼使神差想起薛菱脖子上那些暧昧的青紫,全都在告诉他,她早就被别的男人碰过了,而且宁可被别人碰也不愿意他靠近。
……
在学校上课的薛菱没精打彩,还在想狗的事情怎么处理,昨晚那狗叫了一晚上,早上起来发现那狗在屋里随地大小便,屋里一股臭味。
方随戳了戳走神的薛菱,小声说:你注意看老师。别低头,等下又要点你名。
薛菱只能强打起精神听课。
还没下课,她就迫不及待想要下课。
方随看出她不想上课的心思,说:你以前不是说想拿奖学金吗,这么颓废,奖学金可不好拿哦。
薛菱嗯了声,神情莫辨,没有辩驳。
下课后,薛菱说还有点事先走了,方随要做兼职,得去机构了。两个人就分开走。
薛菱去了宠物中心附近,她在那条街闲逛,没有目的,她心里隐隐期盼着什么,又害怕真的是他,再见到要怎么办?
那狗暂时还在她这养,她顺路去店里买了养狗的物品,还跟店员咨询了养狗的注意事项,那店员还问她不卖了吗,她说暂时不了,所幸店员没有问下去,她松了口气。
提着一大袋子的宠物狗用品走出宠物中心,在街边等公交的时候,她赫然看到对面街上忽然出现的男人。
他穿着黑色的外套,头发依旧很短,个子高,光是站在那不动,就有让她心动的资本。
真是他。
薛菱没看错,她没看错。
才多久没见,她怎么感觉他瘦了不少。
她开始胡思乱想,他是不是没有好好对自己,不舍得花钱,是不是又去做那些辛苦的体力活--
薛菱很难受,强迫自己不要再去看他,她转身就走,干脆利落不回头。
本就是两条平行的直线,一旦交集便会改变两个人原本的生活轨迹,他的生活应该是平静的,不应该跟她一样扭曲。
这一路,薛菱都没有哭,只是失魂落魄宛如行尸走肉一样,她回到出租屋,看到了陈冉也在。
她愣了下,陈冉正在沙发上坐着捋狗狗的毛,他看到薛菱回来,笑了声,说:我以为你会把它丢掉,没想到你还留着,你还是喜欢的对吗?
薛菱愣在那,说:你怎么可以进来?
简单,我联系你的房东,说了我是你男朋友,你房东就开门让我进来了。
……
你给狗取名字了吗?
……薛菱没回答,她把狗粮等物品放在桌子上,又去倒了杯水,咽下口中的苦涩,才说:我只是暂时养它,过段时间找到了合适的领养人就送走。
她以为陈冉听到这话会不高兴,哪知道他只是笑了下,说:可以,随你喜欢,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要来就是送你的,它是你的东西,你怎么高兴怎么来。
薛菱喝了一杯水。弯腰脱鞋子。
阿菱,今晚去我那吃顿饭。
薛菱避而不答,反而问:你又不生气了?
什么叫又,我脾气这么差劲?
嗯,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陈冉又气又笑,那笑没有多少真诚的成份在,反而有几分不甘心的咬牙切齿,他说:所以你讨厌我了?
还好,算不上讨厌,最多不适应。
陈冉沉了脸,把狗丢到一边,说:阿菱,你真能伤我心,一次又一次。
可是很快的,他又跟没事人一样说:你换件衣服,跟我回去吃饭。
陈冉说的回去,就是去他家。
薛菱以前去他家蹭过饭,那几次都是因为她和薛仁凯吵架,一怒之下离家出走,没地方去,那会薛郁还在,也跟着出来,说去陈冉家吃饭,陈冉在家,难得可以免费蹭饭。
她不想和薛郁一块出现在各种场合,他们俩长得很像很像,每次人家见到他们俩都会说是不是双胞胎,而后猜测哪个是大哪个是小,她就感觉像是被人当猴子看,很抗拒这样的感觉。
陈父对她还算和蔼,笑呵呵的,问她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她都能回答,毕竟是长辈,脾气不能太坏。
陈冉来的路上就跟她说了,抛开他们俩现如今的关系,陈父以前对她还算可以,让她别发脾气,有什么脾气回家后没有其他人了再对他发,他凶归凶,不会再对她动手就是了。
那次在别墅,陈冉差点对她来强上那套,的确是他的问题,他被气的险些失去理智。
薛菱表情很淡,面对陈父和老太太的问话,她回答的滴水不漏,让人揪不出毛病。
这顿饭吃的在场所有人各怀心思。
薛菱想走,可看陈冉的意思还不想走,陈父就叫他去书房谈点事情,留下了薛菱和老太太两人在客厅看电视剧。
老人家年纪大了,看不清电视机屏幕的字,就问薛菱电视在演什么。
薛菱一边看一边解释,老人家笑呵呵的直夸她聪明漂亮,对老人有耐心。而后话题就绕到她和陈冉身上,老人家说:我孙子要是惹你不高兴了,你来找奶奶,奶奶帮你撑腰做主,你这么机灵的姑娘,我孙子可有福气了。
陈冉在书房也被陈父训斥了几句,也没表现出不高兴,反而咧嘴笑:我都把人带回来了,你还说我?你说就说,别太大声,让她听到,我会没面子。
你还有脸说,我看她状态不好,你是不是又搞了什么事惹她不高兴?
陈冉一边抽烟一边说:没有。
你不说我不逼你,就是提醒你,以后注意一点,别在外面偷吃被发现,薛仁凯就算不疼薛菱,好歹都是他闺女。
陈冉切了声,倒是没否认。
今晚就留下来过夜吧,多陪陪你奶奶说话,老人家年纪大了,说句不好听的,也没剩下多少日子了。
陈冉了然。
……
薛菱没打算今晚在这住,而且还要跟他睡一间房间,她很抗拒,可是老人家也在说,她想拒绝也没找到机会。
进了房间,陈冉环抱双臂好笑的看她,说:这么怕我对你做什么?
你要是真想做,我也拦不住。她破罐子破摔,而这一天迟早会来临。
和我做就这么不愿意?
薛菱笑了下:你何必问这种问题,我的回答也没那么重要,你经验应该很丰富,不会弄疼我,我只是希望你别太折腾我就行。我明天还要上课。
和那个男的时候,你觉得快乐吗?
你呢?你快乐吗?薛菱故意学着他的语气反问。
陈冉笑不达眼底,行了,我不碰你。
末了又说:等他们睡着了我们再走。
意思是不留在这过夜。
薛菱松了口气。
回去路上,薛菱低头看手机,一言不发。
陈冉送她回去,到了她住的地方楼下,他说: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忘不了程竟,我给你时间。
薛菱忍不住提醒他:忘不忘记跟我们俩的事没关系。你一直都清楚我的目的是什么。
说起这事,陈冉说:司微找了个男朋友,叫楚宇,在隔壁市做建筑材料这块的,和我对口,他们俩本来计划年底结婚。
薛菱心里激起千层浪,说:你说真的?
我没必要骗你。
你想怎么做?
薛菱,是你想怎么做。
她要付出代价,程河不能白死。
好。
陈冉说:不跟我说句谢?
为什么要说谢,你又不是平白无故帮我,我也付出了代价。
她真庆幸自己对陈冉来说还有一点价值。不然--
……
月底,程竟终于把款收起了,他把钱都存在一张卡里,就给自己留了点吃饭的钱。
他刚来江城没多久,经认识的一个大哥介绍和别人租在一间套间里,三个房间,隔壁两间住的是一对小情侣和一个男生,三间房分摊下来房租会比较便宜,这样也是为了省钱。
隔壁情侣在厨房做饭,问他吃不吃,他说不用,就进房间。
一开始不熟悉的时候见面很尴尬,他也不习惯,一段时间后才慢慢习惯如今的生活。
隔音效果不好,外面的动静里面听的一清二楚,程竟一个人没什么所谓,就是隔壁房那对小情侣经常做些事,他不想听到都难。
寂静无人的夜晚,他总是会想起薛菱,不受他控制,他闭上眼睛就是她。
隔壁情侣还问过他有没有对象,他说没有。他们就想张罗给他介绍,半开玩笑的成份,他也没当真,笑笑就过去了。
白天干的事情多,他没有时间空下来想她,一到晚上,就容易想她。
他来江城有一大部分是因为她的缘故。
薛菱在江城大学念书,他有几次经过,但是没有进去,他看到跟薛菱同龄的人,朝气蓬勃,还是一个大学生,他不是,他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几次经过,都只是在外面看了几眼,幻想一下薛菱上课时候是什么样子。
带他一块做装修的老大哥也是从再临出来的,他在江城做装修的,很有经验,人也好,刚好确认,又跟程竟认识。就叫上程竟一块帮他干活。
程竟这方面多少有经验,学的也快,人踏实肯干,不怕辛苦,即便先不久出了不好听的消息,即便这样,还是有人愿意和他来往。
程竟很珍惜这个机会,他也想学技术,就跟着老大哥干活。
装修这块涉及到水电这款不是程竟做,他不懂,只能做木工活,其他的还得慢慢学。
程竟不着急,他肯沉下心来学,带他的老大哥已经很满意了,所以平时很照顾他。
程竟对目前生活很满意,直至他意外看到了薛菱。
那天下雨下很大,老大哥有点事要去处理,就让他一个人先把预定的油漆搬去业主家,为了赶工期也顾不上下雨了,也就是那次,他在街对面看到了薛菱。
现在回想起来多少有些不可置信。
这么大的城市,再次看到她,居然这么凑巧。
……
其实两个人在一座城市,自从看到他之后,薛菱心里隐隐觉得他们迟早就碰上面,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她要不要和他说话,要不要理他,亦或者,脑子一热不管不顾回到他身边?
她真觉得这事她干得出来。
而方随很快找到要领养狗的人,是她一个朋友,是熟人,薛菱也就放心把狗给方随朋友。
把狗处理好了,薛菱终于放心了。
陈冉到学校找她,问起了狗的事,她说了后,陈冉冷不丁来了句:我要是送你房子你不喜欢也找人送了?
薛菱并不想和他拌嘴,他明显是在抬杠。
陈冉说:晚上陪我去吃饭。
又是你家?
不是,朋友从国外回来,随便聚聚。
薛菱就怕出现这种聚会,她和他的朋友圈有一部分是交重的,大家互相认识,她跟陈冉在一起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不想被太多人知道。
可陈冉不是这种看法。他说:你怕别人知道我们俩在一块?
薛菱望向窗外,点头说是。
没什么好怕的,不是有我么?陈冉笑着说,也怪我当初动作太慢,总想着你那会还小,我要是说我惦记你了,岂不是把你吓跑。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没为什么,喜欢就喜欢。陈冉怕她多想,别怕了,晚上就简单的吃顿饭,吃完饭就撤。没有下半夜活动。
薛菱沉默。
到地方,几乎都是男的,就陈冉带了女朋友来。
薛菱对女朋友这三个字有莫名的抵触,她不想认,陈冉不给她机会,亲昵把她圈在怀里,给其他人介绍。
他的朋友年纪和他差不多的,都是比较成熟,薛菱还在念书,和他们格格不入,他们聊的话题都是她听不懂的。她就自己喝果汁,也不发表任何意见。
等她出去上洗手间了,才有人调侃陈冉说:你怎么口味一如既往啊,还喜欢这种小妹妹,够你折腾吗?
陈冉早些年玩的很疯,是出了名的。
另一个插嘴:等下当着人家小妹妹的面别乱讲。
陈冉拿了根烟咬着,不客气怼回去:你们的嘴缝不住是不是,别乱开玩笑,我认真的。
啊?人群仿佛炸开锅,惊讶不已。
陈冉,我才出国几年。回来你就浪子回头了?
我记得她,你以前不是带出来玩的小朋友,你怎么对她下手了?
……
此起彼伏的声音,陈冉被吵的耳鸣,以前是以前,现在不同,你们都认真点,当着她的面有的没的别瞎说。
陈冉再三勒令,就是提醒他们别当着薛菱的面乱说话,过去做的事的确有问题,他得承认,而且薛菱也知道不少,也知道他以前的尿性。
想要改变她的想法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改变的,他还得花上好长一段时间悔过自新。
薛菱回到包间,在门口听到他们在里面说的话,仅仅是一点,她就猜到他们是什么意思了。
她回到,一群人又假装无事发生该吃吃该喝喝,而陈冉喝了两杯,身上有股淡淡的酒味了,对她说:晚上估计要你开车送我回去,我喝酒了。
薛菱说好。
而陈冉说好的没有下半场活动,要走的时候还是被他朋友拉着去会所玩几把麻将。
依旧是老样子,开间包间,几个大男人坐下挽起袖子开始洗牌,薛菱不会,就坐在沙发上吃水果,陈冉怕她太无聊,就把她叫过去,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说:会不会打?
薛菱摇头。
我教你。
边上的人起哄:不带你这样玩的,还有时间泡妹。
陈冉一脚踢过去:这是我女人,什么泡妹,还需要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