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双一愣：“什么意思？”
赵冰低了头，喏喏说：“我妈...拿了咱们的结婚证，给老张她闺女...办了贷款。”
“什么？”叶小双脑子轰的一声，“贷款？她、她怎么敢？”
“我妈她也不懂，”赵红满面臊，说，“这都老张他闺女撺掇的！”
“但是，”叶小双说，“没有本人签字，怎么能办贷款？”
“是......”赵红说，“是民间借贷。”
“民间借贷？”叶小双脊背上一凉，“不会是高利贷吧？”
赵红低了头：“是。”
“借了多少？”叶小双拧眉，一面在脑子里迅速盘算怎么处理。
要搁平时，这一定给龙青阳打电话了。但此时不行，这电话一出去，赵冰包括他娘岳英，腿都得断了。
“本来不多，”赵红说，“五十万，哪寻思这才一个月，对方就要还利息三十万。电话打给赵冰，他这才知道的，就把老张打伤了。”
赵冰急忙说：“小双，我是真的不知情，害谁我也不能害你啊！我哪知道凭空出来这麻烦！”
叶小双蹙了蹙眉：“关键结婚证呢？结婚证在谁手里？”
“这......”赵冰说，“我妈偷去了，我还真不知道现在谁手里！”
“会不会抵押？”赵红说，“在那帮人手里？”
“那可就麻烦了，”赵冰说，“他们要知道小双的身份，不得狮子大开口？”
“他们没这个本事！”叶小双冷冷说。
“不管怎么样，”赵红说，“咱们先去找我妈要结婚证！”
“对对！”赵冰急忙点头。
十几分钟功夫，三人来到秦钢中心医院外科病房。
老张头上裹着纱布，苦着脸躺在病床上，岳英守在床边。
还有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看眉眼，应该是老张的闺女。
见叶小双进来，身后跟着赵冰姐弟，岳英站起身，往病房外瞧了瞧。
没见那个夺命霸王龙青阳，岳英心下稍安。
眉眼瞥了瞥：“哟，我好歹是你婆婆，你就这么来了？”
面对这样的女人，叶小双一向不知道如何出牌，直接开门见山：“我不想事情闹大，对你们没好处，结婚证给我。”
“口气不小，”岳英说，“我什么阵仗没见过，拿这话唬我？”
“妈！”赵冰挡在叶小双身前，“你别没数了，事情闹大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岳英鼻子哼了一哼。
“民间借贷是违法的，”叶小双说，“现在查的正紧，你不怕出事，我还怕呢！”
“你怕什么？”岳英说，“你有的是钱！”
“我有钱那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叶小双说，“弄不好我也会追究你的法律责任，有什么后果你就等着吧！”
“别在这吓我！”岳英指着叶小双鼻子，“你当老娘是吓大的！”
“啪！”赵冰打开岳英的手：“你指什么指！”
岳英“噢”的尖叫：“打你妈？你个死孩子，为了这小妖精打你妈！”
扑上来掐住赵冰脖子。
叶小双皱了眉：“够了！你们！”
赵红过来，将两人扯开。
“哟，这就赵冰那个千万富婆的老婆啊？”傍边老张的闺女说，“长的倒真俊！”
叶小双冷冷瞥她一眼。
“你他妈给我闭嘴！”赵冰指着老张闺女，“小双就是被你这臭娘们害的，你再敢多说话，我一巴掌呼死你！”
老张闺女咂咂嘴：“赵红，你弟一向不是个窝囊废吗，这样看也不是啊？”
赵冰吼一声，就要扑过去，叶小双一把扯住他：“算了！”
“她也不跟你过，也不跟你睡，你还这么护着她？”老张闺女撇撇嘴。
叶小双锁了眉。
“你找死！”赵冰还要往前挣，又被赵红拉住。
“算了！”岳英摆着两手打圆场，“咱们别在这里闹了，赶紧先把贷款解决了再说！”
“就是！”病床上的老张说，“拖一天就一天的利息，这利上滚利，会控制不住的！”
“那你说怎么办？”岳英问老张。
老张看看叶小双：“最好先去还了，毕竟是用这两孩子的信誉贷出来的，拖下去对他们不利！”
“钱都买了股票了，拿什么还？”老张闺女说。
“小双，你说呢？”老张侧眼看着叶小双。
叶小双思虑，凝眉说：“先把钱还了，剩下的事，咱们再处理。”
“就是，”老张说，“赵冰打我这一顿，我也不记恨他，毕竟是这娘两，给你们小两口惹了麻烦。”
岳英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赶紧去信贷中心还钱，回头我给小双赔不是！”
赵冰苦着脸，问叶小双：“你看呢？”
“还能怎么着？”叶小双冷冷说，“还完钱，我安排律师来追究！”
“这还怎么追究？”赵冰说，“我妈那一份，以后我还你！”
叶小双缜着脸，不置可否。
留下赵红照看老张，一行四人，由叶小双驾车，来到开发区诚信信贷公司。
说是公司，也就两间门面房，里面三男两女。
女的似乎是会计，拿出一个账本，计算机噼里啪啦一阵摁，冷着脸说：“九十七万五千五！”
“什么？”叶小双吓了一跳，“不是借了五十万吗？一个月功夫，怎么会这么多！”
“利滚利，就这样。”女会计板着脸，“拖到明天，就得一百万了！”
“这什么算法！”叶小双挑了眉，“这不明摆着诈骗吗？”
“说谁诈骗呢！”里面的男人拍了桌子，“说话给我注意点！”
“少来那一套！”叶小双也“啪”拍了他桌子，“你当我怕你！”
“哟呵！”那男人站起来，“小丫头看着细皮嫩肉，脾气还不小！”
赵冰急忙上去赔不是：“哥儿们消消火，我媳妇年龄小，不懂事！”
“不懂事可以教啊！”男人说，“你不行，我来帮！”说着伸出大掌，往叶小双脸上摸去。
叶小双扬起手里的包，把他手掌打开。
男人大怒，骂一声娘，扑过来。
赵冰合身抱住他腰，叫：“小双，你先出去”
男人抓住赵冰后衣领，“咕咚”，将他扔在地上，抬起腿，朝他肚子踹去。
“住手！”叶小双叫道，“放过他，钱我给你！”
男人收回脚，朝叶小双走过来。
叶小双退了两步，挑了长眉：“你胆敢无理，我会让你悔青肠子！”
男人呵呵笑，手掌又伸过来。
赵冰从地上爬起身，又挡在叶小双面前。
男人扬掌，将他扇了一个趔趄。
赵冰抢过来，护住叶小双，对男人说：“你要敢动她，就先打死我。”
叶小双心底一楚，涩声说：“你何苦？”
“你是我媳妇，我誓死也会维护你！”
叶小双鼻子一酸：“但是我们会离婚。”
“那我不管，”赵冰说，“是一天，我就保护你一天。”
叶小双忍了忍，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男人抓住了赵冰脖子。
“放开他！”叶小双眸光凌厉，“我多给你们十万！”
“小双！”赵冰叫，“不值当！”
“啪”的一声，男人的手掌又落在赵冰脸上。
“小姐！”门口有人叫。
叶小双回头，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中间一个是李钊。
另两个一边一个，搬住诚信的玻璃门，卸下，咣啷啷扔了出去。
门口场地上顿时一片狼藉。
两个男人拍拍手，若无其事。天生神力，可见一班。
屋内所有人，除了叶小双，全都吓傻了。
“我来晚了，”李钊走进来，低首，“小姐原谅。”
“是我没给你说，”叶小双说，“不怪你。”
“您先回去。”李钊说，“这里交给我。”
“所有资料要回来，不要伤人。”叶小双淡淡说。
“是！”李钊低首应，“我们有数。”
叶小双点头。
“小双！”赵冰说，“你要回去吗？”
“有人来处理。”叶小双说，“我就不管了！”
“小双，”岳英慌了神，“咱们毕竟是一家人，有些话你别当真。”
“我不当真。”叶小双说，“就怕有当真的。”
岳英一愣：“你跟赵冰是夫妻，他拼命保护你，你别把事做绝了！”
赵冰一把拉住叶小双手，万分不舍：“你先跟我回家，我们说说话。”
第一次，叶小双没有立即把手抽回去，淡淡说了声：“谢谢你护着我。”
“小双，我......”赵冰有些哽咽，“我们不要离婚！”
“不可能的。”叶小双抽了手，赵冰还要再拉，却被李钊拦住了。
“小姐，”李钊说，“麻烦您给秦先生回个话，他等急了。”
“嗯！”叶小双点头，走出没有门的诚信信贷。
坐进迈巴赫驾驶室，拿出手机，输入秦嬴政的号码。
拨通，响了一声，那端接起。
“丫头。”传来他低沉磁性的声音。
心底竟是一动。“秦-始-皇。”叶小双一字一顿，微微笑。
“胆子大了是吧？”秦嬴政责备的语气。
“......”轻笑，无语。
“怎么不提前吩咐李钊？”秦嬴政说，“再找不到你，他可就砸饭碗了。”
“这不也找到了吗？”叶小双说，“很及时。”
“你要当心，丫头，”秦嬴政说，“真的会出意外！人很复杂的！”
“还好有赵冰，”叶小双说，“他一直护着我。”
“呵呵。”秦嬴政笑，“有时候几何题，也可能是函数。”
“你说什么？”叶小双皱眉，“什么几何函数？怎么扯数学上了？”
“李钊的专业！”秦嬴政说，“数学用语。”
几何题也可能是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