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关部那边的人也听到了靳寒嵊和徐闻的对话,忙应了一声:“是,徐助理。”
徐闻挂上电话之后,走到了靳寒嵊面前。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靳寒嵊的表情,之后小心翼翼地开口提醒:“靳总,开庭在即,这件事情传出去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靳寒嵊这边还没来得及回复徐闻的话,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听到声音后,靳寒嵊抬起手掏出了手机——是靳晏平打来的电话。
靳晏平有阵子没跟靳寒嵊联系了,
靳寒嵊心里清楚,他大概一直在因为他春节不回靳家的事儿怪他。
靳晏平不联系他,靳寒嵊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爷孙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现在他来电话,估计也是看到了新闻。
靳晏平一直都不喜欢温禾时,他知道的。
靳寒嵊拿起手机之后,徐闻习惯性地看了一眼。
看到靳晏平来电后,徐闻又去观察靳寒嵊的表情。
嗯,脸色有些难看。
徐闻正这么想着,靳寒嵊已经从他办公室离开了。
靳寒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才接起靳晏平的电话:“爷爷。”
“你还知道我是你爷爷。”电话那边,靳晏平的声音满是怒意,“新闻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闹出来强女干的丑闻?是不是那个女人为了骗钱算计了你?”
在靳晏平心里,温禾时找上靳寒嵊就是为了钱,
什么爱不爱的,他可从来不相信。一个戏子而已,能指望她有什么真心?
“不是。”靳寒嵊直接否认了靳晏平的猜测,并且告诉他:“新闻里的,就是事实。”
他从来不是一个喜欢逃避责任的人,
之前隐瞒温禾时,只是怕她离开,并不代表他不想承担责任。
靳晏平一听靳寒嵊的回答,气得血压飙升,开始不停地咳嗽。
“你到底在闹什么?!为什么会落了把柄在那个女人手里!”靳晏平质问他,“别告诉我你真的被这个女人迷得魂都没有了!”
靳寒嵊没有说话。
靳晏平继续:“你知道这事情出来对我们靳家会有多大的影响吗?这些年你做的慈善都白做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以后别人提起你来就会想到这件事儿,我们靳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靳晏平是重面子的人,虽然他已经把权力下放给靳寒嵊了,但是平时公司的事儿他多少还是会关注一些。
这些年靳寒嵊做得确实不错,外人提起他的时候也赞不绝口,
靳晏平和朋友聚的时候,也很有面子。
现在倒好,他一下子闹出来一个这么大的丑闻——
“原来爷爷还这么在意靳家的面子。”听完靳晏平怒气冲冲的话之后,靳寒嵊只是发出了一声轻笑:“我以为爷爷让李敏进靳家大门的时候,就不在乎什么面子了。”
靳晏平被靳寒嵊的话说得沉默了几秒,“……你还在因为当年的事情怪我?”
显然,靳晏平有些不可思议。靳寒嵊听到靳晏平这么问,掀了掀嘴角,并未回复。
他不回复,靳晏平又道:“那件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母亲去世,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但日子总得过的是不是?承西是靳家的孩子,我总不能看着他们母子两个人流落在外,更何况,李敏这些年也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你安排他们出国,她也没有意见地跟着去了。”
“寒嵊,我还是那句话,家和万事兴,秦阑走了,已经回不来了,她若是知道你一直活在怨恨中,也会难受的。”
提到秦阑之后,靳晏平的语气倒是缓和了不少。
然而,这样的话,对靳寒嵊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你先回来一趟,这件事情我必须当面跟你好好谈。”
“该说的我已经说清楚了。”显然,靳寒嵊没有要和靳晏平谈的念头,“我还有工作要处理,爷爷也忙吧。”
靳寒嵊对靳晏平的态度还算好,说完这几句之后,便挂上了电话。
靳晏平坐在自己的房间内,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气得脸都青了。
“不像话,不像话……”
温禾时和傅启政还有陈婉卿三个人在下午三点钟的时候下了飞机。
温禾时本身是打算跟傅启政找个酒店住的,但陈婉卿不肯让他俩住酒店,直接带着他们到她的住处了。
陈婉卿那边是两室一厅,有个客房。
傅启政睡客房,温禾时和陈婉卿睡主卧。
他们三个人都这么熟了,也就没有什么避讳。
回到陈婉卿的住处时,已经四点半了。
他们三个人一路上都在聊天儿,自然也就没空去看八卦新闻。
所以,温禾时是回到陈婉卿这边之后才看到的新闻。
这个时候,距离新闻发布已经过去六个多小时了。
陈婉卿和温禾时拿着手机看完新闻之后随手翻了一下评论,评论区不少人都在替温禾时说话,这倒是之前未曾想到的。
开庭之前出现这种新闻,靳寒嵊那边竟然没有及时处理?
这种新闻出现,对接下来的官司没有任何好处。
“靳寒嵊那边的公关是掉线了吗,竟然让这种新闻活了六个多小时,上次我看他们处理得挺快啊。”陈婉卿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傅启政坐在旁边儿,目光紧盯着茶几思考着——
靳寒嵊不管这些新闻,难道是要放弃这场官司了?
如果他真的想赢的话,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傅启政发觉自己有些猜不透靳寒嵊的目的了。
想了一会儿之后,傅启政看向了温禾时。
显然,温禾时也在低头思考着什么。
她那么聪明,肯定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不过……她心软了么?
傅启政正要开口问温禾时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客厅里很安静,他手机一响,陈婉卿便看了过来。
傅启政拿起手机,看到洛湘的来电时,抬起手来揉了揉眉心。
他现在看到这个名字就头疼,还隐隐带着不耐烦。
洛湘绝对是他活了三十多年接触过的最烦人的女人,没有之一。
傅启政接起了电话,将手机放到耳边,“你有事?”
这会儿纽约还很早,她竟然已经醒了?
“我看到新闻了。”电话那边,洛湘的声音有些哑,“是不是你们放出去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