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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替身王妃(1 / 1)

疾风荡荡,衰草枯杨瑟瑟抖动,茫茫沃野,广袤千里,入目一片荒凉。

一行人马昼行夜歇,风餐露宿,起程十余日,离京已有千里之遥。一路平安无事,旅途匮乏寂寞,雄奇壮观的塞北风光,令人豪气干云,久看也苍白无力。

天际浓云堆聚,圆日东升,红光冲破云层,洒下桔辉万丈。江雪伫立车前,遥望东天红日,柔情隐于心间,激情荡漾心海,思绪久久难平。

异世十年,风雨征程,她从一个身受重伤的六岁女孩到名满中天大陆的巨商,其中酸甜苦辣,她深有体会。若说征程是荒原枯漠,那么爱情便是沙漠中的绿州,温柔如水,甘甜似泉,她很想驻足停留,可是命中注定她要与绿州擦肩而过。

人生如路,她长途跋涉,如匆匆过客,贯看一路旖旎风光。从西南到京城,再到江东,经三岛国到南疆齐越,天下十成,她也走了六七成。如今要远赴塞上漠北,她想在这块粗犷无垠的土地上留下深刻的足迹,最深刻莫过爱情。

“想什么呢?这么聚精会神。”

“没什么,你有事吗?”

江雪看了北野榛一眼,不禁哑然失笑,再看,掩嘴大笑。一身亮色襦裙罩在北野榛身上,瘦小矮短,深灰色鼠皮棉坎肩为他增添几分妇人风韵。发髻梳松散落,两只钗环装饰,脸上无妆自媚,妆扮容貌与他的大脚相配,显得不伦不类。

北野榛白了她一眼,又自顾爽朗发笑。从京城出来,他与江雪同乘一车,为方便起见,在冷香和暖香的鼓励下,换上女装,身份是江雪的贴身丫头,名字叫真香。他容貌俊美,一路行来,比冷香暖香更招侍卫们青睐喜爱。

看到几个侍卫来献媚,北野榛忙软着身体,装出女人模样,向江雪浅施一礼,娇声说:“旷野风大,奴婢请江河郡主上车,以免着凉,郡主请。”

江雪强忍笑意,扶着他的手进到车里,又放下车帘,摆出一副不打扰、不多事的姿态。几个侍卫见江雪上车,嘻嘻哈哈地过来,把沿途摘来的野果、掠获的吃食送给北野榛。北野榛毫不客气,一一笑纳,娇声软语哄着侍卫们离开。

回到车上,北野榛把收获的野果吃食全部贡献给江雪和两个丫头,貂蝉也分了一份,点头摆尾道谢。吃喝完毕,车马起程,冷香和暖香回到后面的车上。

“过了前面那座城池,我就不与你们同行了。”

江雪听说北野榛要与他们分道而行,忙问:“你不跟我一起去漠北了吗?”

“当然同去,我可是你的贴身丫头,你是甩不掉我的。”

“我还以为你要回齐越呢。”

“我才不回去呢,好不容易跑出来,谁想再进牢笼?哎,你这么嘴碎多事,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做王太子、却要跟你去漠北呢?”

“我很嘴碎多事吗?说不说是你自愿,何必让我问。”

十余日的行程,江雪除了解决基本生理问题,就是掀着帘子欣赏沿途风景,闭目沉思,偶尔也看看有关塞北和漠北风土人情的书,实在无聊,就去和沐容基的家眷闲话家常。对于北野榛为什么会来京城、并同她一起去漠北,她没有多问。辉煌明堂又何尝不是华丽的牢笼?习惯自由的人,谁愿意住进去?

北野榛很认真点了点头,扭着胳膊伸着懒腰,防备江雪突然袭击。江雪愤愤冷哼,狠狠扫了他一眼,冲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赶紧说。

“中秋册立之前,我遭遇了下毒、围杀、美人计,招招阴毒,一不小心就会毙命。还好北野枫早有准备,一一击破,还让那些人供出主谋,是北野椿和北野扬指使,沐家死士所为。北野枫要反攻,我怕兄弟相残,就告诉了我父王,提醒北野椿和北野杨躲避。我父王以死阻止北野枫,只把北野椿圈禁了,北野杨无事。北野枫骂我是废物,难成大事,我一气之下,就带着貂蝉离家出走了。”

江雪摇头长叹,沐家真是势力庞大,无孔不入,操纵齐越王室夺嫡,竟然暗害北野榛。北野枫阴损狠狡,北紧杨和沐家若恼了他,肯定没好果子吃。他不贪恋王位,却不想让王权旁落,好不容易兄弟重缝,能不处处为北野榛打算吗?

花氏一族败落,南日皇朝夺嫡之战如火如荼,沐家正等待最佳时机,支持的人选在太子、南宇沧和六皇子之间犹豫,还没有最后确定。

沐云霜合亲齐越,嫁给北野杨,沐家肯定要支持北野杨,却碰到了北野枫这么强劲的对手。她合亲北梁,沐家也有操纵北梁皇室夺嫡争宠的计划。这些恰是她最不感兴趣的,梁原默有什么打算,只有见到人才知道。

“北野杨几次要置你于死地,不也是兄弟相残吗?”

北野榛长叹一声,说:“我已经警告他了,再有下次,我就要反攻了。”

生于王族皇室,就要为权利而争斗,阴谋诡计、骨肉相残都是平常事。得势天堂,失势地狱,又有几人生在慧眼,能看穿权欲纠葛的背后恰是落败荒凉。心性淳良的人想反攻挣扎,谈何容易,要么逃避,要么更狠一筹,除此别无他法。

“你负气离家出走,也不能永远不回去,你父兄见你再次失踪,会着急的。”

“不会,我偷了北野枫十万两银子,留书告诉他花光就回去。”

江雪狡黠一笑,冲北野榛勾了勾手指,很真诚地说:“你父王年迈,不能再让他为你着急,我帮你想到一个让你早点回家的办法,就是――”

北野榛挡开江雪的手,顺势在她手上拧了一下,很坚决地说:“你做梦。”

“不给算了,不就十万两银子吗?我不稀罕,你什么时候从齐越出来的?”

“册封第二天就出来了。”

“这么晚才到京城,你都去哪玩了?有什么收获?”

“我带着貂蝉先去了济州,又从济州来京城,还在中州耽误了两天。”

“你去济州干什么?”

“找浅绿。”

江雪一怔,北野榛还是萧十八的时候,似乎跟浅绿很熟,连浅绿左胸有红色胎记都知道,而且还默认看过浅绿洗澡。他认识的浅绿就是西楚的大公主楚泠淋,南成远青梅竹马的挚爱恋人,被南成远当成亡妻供奉悼念的女子。

四年前,江雪曾被浅绿所救,浅绿刚给她包扎好伤口,追杀浅绿的人就赶到了。浅绿把她扶进荒草地,又引开了追杀之人。临别浅绿告诉她不管谁施医舍药,都可以用浅绿这个名字。她闲瑕时,也自称浅绿,做过施医舍药的医女。

“你为什么要找浅绿?她是西楚的大公主,你知道吗?”

“浅绿救过我,我认识她的时候,西楚已经亡了国,她早已不是公主,正在逃难。她救了我,我就一路保护她逃避追杀,到了济云山角下,追杀的人增多,我受了重伤,昏过去了,醒来之后,就被关在济州府的大牢里了。后来听说她跳了济云山的鬼愁崖,我总感觉象她那么聪慧美丽的女子不会这么容易死去。从大牢出来,我一直在找她,毫无音讯,可能她真跳崖身死了。”

江雪愣了好半天,长吁一口气,轻声问:“她跳崖的时候是几月?”

“夏天,好象是七八月间,西楚亡国时,她就逃了出来。东躲西藏近一年的时间,她似乎不以亡国为悲,躲避追杀的同时,还在治病救人。”

“鬼愁崖的山涧下有一条深溪,每年的七八月间都会有娃娃鱼游过。听说娃娃鱼味道鲜美,有一天深夜,我闲得无聊,就带几个哑仆去捉娃娃鱼。刚布好网,就有人从鬼愁网掉下来,砸破了我的网,鱼没捉到,却救了落崖之人。”

江雪心底泛起几丝失落,自救下竹玉,她就知道竹玉有着不同寻常的身份和经历。却没有想到竹玉竟然是西楚的亡国公主,南成远爱入骨血的女子。

楚泠淋一定是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清灵飘逸的女子,不食人间烟火,却有治病救人的爱心与善良,可命运对她却是极尽能事的惩罚。落崖被救,她装成失忆,不愿意想起前尘往事,想在绝尘谷平静渡日,这也不错的归宿。

她心底泛酸,并不因为竹玉以失忆为借口,隐瞒身份,这份心酸似乎跟南成远有关。如果南成远知道楚泠淋还活着,会有什么反映?爱会不会还象以前?

在春水镇,竹玉看到南成远受伤,不辞而别,致使两人擦肩而过。她想忘记,不给南成远歉疚与补偿的机会,用无害的方式让南成远活在悔恨之中。

南成远总是半真半假挑逗她,很真诚地关爱她、帮助她。江雪明白南成远的心意,只是她心里装着南宇沧,对南成远的所作所为没有很激烈的反映。孰不知感觉已经融入了她的心田,所以她才会感觉辛酸。突然之间,她有些嫉妒楚泠淋,能被一个优秀的男人真心深爱,是女人此生的荣幸,超乎生死。

北野榛满脸惊喜,抓着江雪的手,很激动地说:“原来是你救了她。”

“你知道她还活着?”

“我在中州城外遇到一个满脸伤疤、正施医舍药的女子。我看第一眼,就断定她是浅绿,可她不承认,还说不认识萧十八,我只好……”

北野榛话没说完,就很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脸。貂蝉甩着大尾巴很轻蔑地扫在北野榛脸上,冲江雪连蹦带跳比划着,脸上表情很暧昧。

江雪抱住貂蝉,说:“你不用比划得这么辛苦,我知道他又偷看人家洗澡了。”

北野榛的脸埋进薄毯,吭唧半天,说:“知道就知道,何必要说出来呢?”

“敢做还怕别人说吗?再者说,你只是偷看她洗澡,又没有非份之想。”

“你……”

“当然,你有非份之想也很正常,你一个大男人……”

北野榛捂着烧红的脸,瞪着一双精亮的眼睛看着她,眼底隐含炽热。偷看洗澡和男人女人的话题很敏感,江雪见北野榛神态有异,忙掩住嘴,没敢把话说完。

两人同乘一车、同起同卧十余日,北野榛一身女装,除了冷香暖香,别人都以为他是她的贴身丫头,以至于“车门”不幸,招来一些狂蜂浪蝶献媚示好。

在齐越北野榛曾向她示爱,被婉拒之后,一直恪守本份,待她仍如往日。如今,两人近在咫尺十余日,他从未逾矩半分。他身份容貌突变,骨子里还有萧十八淳良内向的性情,品性为人跟北野枫完全是两个极端。

他正值壮年,血气方刚,是一个生理正常的大男人,而且还极有可能是处男。江雪不敢再逗他,以免他产生误会。误会她的人品倒没事,反正他眼里,她早就是花痴女了。误会她的意思就麻烦了,江雪从未没想过跟北野榛超越朋友界限。

“你愿意让我有非份之想?”

江雪坐直身体,淡静一笑,说:“不是,跟你开玩笑,别这么认真。快进城了,你要是打算先走,就快点收拾,带足干粮和水,也让貂蝉去跟你做伴。”

“我这就收拾。”

北野榛眼底闪过失落和失望,他在齐越受了委屈,离家出走,就想来找她。半路听说浅绿施医舍药的事,他折道去了济州,跟人跟貂都说要找浅绿,其实又何尝不是想找与那个尖酸苛薄的小女人相处时的点滴回忆呢?

不管她心里爱的是谁,将要嫁给谁,在北野榛心里,江雪一直是他最初认识的小女人。他先入为主,没因她拒绝他的而沮丧,而没有因失之交臂而遗憾。他的感情如春日中浅溪清流,温馨平淡,却绵绵不断。

“过了这座城池,塞北我们走了一半,离漠北还很遥远。”

北野榛拍了拍江雪的手,说:“不远了,我和貂蝉前面开路。”

……

庭院深深,几片枯败的黄叶在风中落漠飞舞,秋去冬来,纵使繁华也显苍凉。

花太太从正房出来,扶着房门,仰头看了看天,满身无力,一脸憔悴。花以安自尽而死,嫡子花贺道又被斩立决,花氏家族还在,却已被排除在名门旺族之外了。花家和沐家本身就是政敌,没了娘家的支持,她日日如履薄冰。

“太太,太子妃来了。”

“我正惦记她呢,请她到暖阁。”花太太叫过贴身下人,嘱咐说:“公爷被气病打伤的事千万别传到老太爷耳朵里,老太爷恼了,谁也别想舒坦。”

“是,太太。”

听下人来报,沐容初又打翻了药碗,拒绝吃药,花太太连叹了几口气,让下人再去煎药,煎好后,她亲自送药过去。安排完府里的事,她平静了一会儿,才回暖阁见沐云风。提前没人知会通传,沐云风突然不请自到,也不会有好事。走进暖阁,看到沐云风正在抹眼泪,花太太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怎么了?”

沐云风抽泣着摇了摇头,说:“听说父亲受伤,我来看看,现在好些了吗?”

“太医看过说没事,我让人瞒着老太爷,不让到处送信,你别放在心上。”

“怎么伤的?我只听太子说一句,他脾气不好,我又不敢细问。”

花太太抹着眼泪叹了口气,跟沐云风一五一十地说了沐容初受伤气病的经过。今天早朝,沐容初和诸多大臣等在金銮殿门口等皇上临朝。几个品阶很低的官员在给沐容初行礼的时候,把“沐公爷”叫成“沐龟爷”,又肆无顾忌地谈论沐乾柱认妾为女,将儿子的妾室风光大嫁的事,引来文武百官的嘲笑。

沐容初一直为柳姨娘的事堵心,只是无可奈何,听到有人谈论,他大发脾气,一怒之下,跟几个年纪轻、份位低的官员动起手来。拳头不长眼,一来二去,就引发成打群架。沐容初受了伤,窝了一口恶气,就去找皇上告状。

皇上不但没为他做主,反而申饬他不重视公爵的身份,体面尽失,还强调再有下次,就削去他的公爵。沐家威风八面,作威作福早已习惯,什么时候受过气?沐容初在金殿上就气昏了,太监将他抬到太医院,花太太又亲自带人将他接回府。

“这帮狗杂碎,真是欺人太甚,认妾为女、风光大嫁确实丢死人。”

花太太轻哼一声,说:“话不能这么说,老太爷是什么人?不给沐家带来既定好处的事,他能这么爽快答应吗?公爷气性大,一直认为这件事丢人。”

“能有什么好处?前天宸钰去给我送东西,碰到太子。太子听说他接管了慕容商会,要跟他拿十万两银子花,宸钰不肯,气得太子跟我摔杯砸碗地折腾。”

“太子要十万两银子做什么?”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备年礼了,太子想打点几个封疆大吏,参南宇沧一本。南宇沧管理户部,卡得太严,他总为钱挠头,自花家出事,他天天跟我发脾气。”

“宸钰刚接手,好多事情不清楚,十万两银子又不是小数目,哪能说拿就拿。你跟太子明说,等楚易走了,管事掌柜都换成自己人,银子还不同自家的一样?”

沐云风哭丧着脸,说:“我也这么说,他哪听得进去?他今天还问八妹的事。”

“你让太子宽心,等公爷好了,我就禀明老太爷,把八丫头送到太子府。”

“好,我去看看父亲。”

“你先等等,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花太太拉着沐云风坐到软榻上,一脸神秘窃喜,说:“听说十丫头小产惊动皇上,皇上下令把纺婵乱棍打死,最后却不了了之,到底怎么回事?”

“南宇沧不让皇上为他的家事操劳,后来听皇后说纺婵被杖责三十,还在浣衣房做女奴,十妹因护嗣不利,被南宇沧禁足了。”

“哼!活该,女儿不争气,乔姨娘也该消停了,去看你父亲吧!”

“好,我这就去,八妹的事要尽早定下,你还要劝宸钰灵活些,别得罪太子。”

花太太点头笑了笑,挽着沐云风刚走到正房门口,听下人来报成亲王府的王公公来访,她心里一震,南成远有什么事要找她呢?花太太忖度片刻,让下人将王公公请进正厅。王公公笑意吟吟地进来,看到沐云风,先行国礼请安,又问候了沐乾柱和沐容初,最后向花太太问安,宾主落坐奉茶。

“敢问王公公光临沐府有什么指教?”

“花太太客气了,指教咱家可不敢当,王爷有事,咱家只能腆着脸上门了。”

“王爷有事,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敢做主?还是去明老太爷和公爷。”

王公公谦笑几声,四下看看,花太太会意,赶紧谴退了下人,请王公公直说。

“这几晚,王爷总梦到沐侧妃,沐侧妃在梦里总跟王爷提府上的八小姐。王爷不知何意,就请半仙解梦,想知道沐侧妃是不是有什么遗愿。半仙说沐侧妃生前与八小姐姐妹情深,一定想让八小姐代替她到成亲王府伺候王爷。”

“这……”

花太太暗自咬牙,她刚跟沐云风说定,要把沐云月送到太子府,成亲王府就来要人了。一家女两家求,沐云月到了太子府只能做都人,到成亲王府能做侧妃。不用问,就知道沐乾柱和沐容初都愿意让沐云月嫁到成亲王府做替身王妃。

“花太太因何为难,不防直说。”

“不、不为难,我这就去禀明老太爷和公爷,安排八丫头嫁到成亲王府。”

“不急、不急,”王公公长叹一声,说:“关太后虽说被贬为庶人赐死了,成亲王念她抚养一场,要为她守孝一年,一年之后再迎新纳侧。所以说成亲王只让咱家知会花太太,别给八小姐配婚,就别为这年事打扰老太爷和公爷了。”

“好好好,我记下了,请公公转告成亲王放心。”

花太太又皮笑肉不笑地应付几句,送走王公公之后,她重重叹了一口气。沐云风听说南成远有意把沐云月纳为侧妃,忙追问花太太怎么办。

南成远根本不把沐家放在眼里,花太太必须奉迎他,可又不敢得罪太子,否则沐云风的日子更不好过。不能给太子送人,就只能送钱了,除此别无它法。

花太太把她多年积下的古玩首饰和私房金银全部拿出来,凑了几万两银子,让沐云风交给太子先去打点,其余的再找沐宸钰想办法从慕容商会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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