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的话音刚落下,周围一阵闹哄哄的声音响起,虽然不大声,却有些吵杂,就好像苍蝇的“嗡嗡”声一般。
这时,丁舒曼顿住了脚步,不打算再离开,她又扭头继续看着场上。
她想看看,这个剧组究竟有什么猫腻。
而那个“小丁当”又是何方神圣,又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
丁舒曼裹紧了工作服,看看旁边的人,那些人都在伸着脖子好奇的看着场上。
看来,丁舒曼可以肯定,这么多个工作人员都没有见过那个“小丁当”,而且他们都很期待“小丁当”的出现。
突然,换衣间的门被打开了。
从里面出来一个女人。
是了,这个人就是丁舒曼方才看见的那个女人。
只见她穿着和丁舒曼上午一样的服装,梳着一样的发型。唯一不同的,就是丁舒曼化了妆,而这女人只是化了淡妆。
丁舒曼承认,那个女人真的和她长的很相似。不是说脸上的五官,而是身材和神韵。
如果不仔细看脸,脸丁舒曼自己都会觉得她们两个是双胞胎。
若是让人分辨,估计也看不出谁是谁吧。
丁舒曼深深的皱着眉头,抓着手提包又紧了几分。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从换衣间出来的那个“小丁当”。
这时候,围成一圈的工作人员都炸开了锅:“可真像啊,简直是一模一样。”
“这岂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吗?”
“是啊,长的可真像。”
“对啊对啊,我真怀疑我是不是看错了。”
众人叽叽喳喳,小声的说个不停,只是交头接耳说给旁边的人听。
他们掩不住心中的好奇,纷纷喜闻乐见的说道。
丁舒曼离得近,所以自然能听见。
而在那个“小丁当”听来,却是一片哄声。
看见众人都盯着她看,一种极大的虚荣感从她的心头溢出来。就好像她是万众瞩目的明星一样,闪耀着无限的光辉。
其实她也知道,人们的视线都集中在她的身上,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她与现在的人气天后丁当长得很像。
不过她并不介意,长得和有名气的人像,那是一种本事,是别人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导演,我来啦。”那个女人走进,对导演说道。
导演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表示很满意她的这幅扮相,就好像是真的丁当。
而真正的丁当,丁舒曼,此时在人群中抿唇不语。
丁舒曼倒想看看,导演究竟想做些什么。
只见男一号和那个“小丁当”站上了台,导演一声令下,就准备开拍。
剧情起初还正常,只不过是男一号和“小丁当”在台上对戏,说着台词。这些台词都是剧本上准备好的,也没有临场发挥,“小丁当”的表现,不算太自然,却大体上能看的过去。
站在一旁的丁舒曼有些疑惑,按理来说如果,只是这些普通的剧情,又为什么要找另个人来演戏呢?
丁舒曼知道,台上的那个人就代表着丁舒曼自己,也正是《青狐》的女一号。
这件事不管怎么样,始终都透着一丝诡异。没有办法,丁舒曼只能继续观望下去。
丁舒曼继续看着那两个人对戏。
本以为这场戏就会这么继续下去,直到结束。却没想到,下一秒发生的事让丁舒曼,大跌眼镜。
只见那个“小丁当”与男一号互生暧昧,眉来眼去,两个人越靠越近,就这么毫无预兆的相拥在了一块儿。
男一号看着怀中的人儿,眼里迷蒙。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伸出手,把“小丁当”的衣服给剥了下来。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小丁当”的上身就被剥光了,然后男一号继续把她的裤子也脱了下来。
丁舒曼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她跟本没办法理清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为什么“小丁当”会以《青狐》女一号的身份裸露了全身?
丁舒曼看了看周围的工作人员,而这些工作人员好似司空见惯一般,只是很正常的看着场地中间的两个人。看来他们已然不是第一次接触这种类型的场景了。
这一下,丁舒曼好似明白了什么。
如果她猜的没错,这个“小丁当”很有可能就是替身,是她丁舒曼的替身。
而这个替身的存在,就是为了拍这些裸露镜头。
丁舒曼不觉得皱了皱眉,她真的不懂,明明已经和杨续谈好了很多修改剧本的事情,而杨续确实也改了剧本,这裸露的镜头也被删去。
怎料这些裸露镜头并没有真的从这个剧本中删去,而是从丁舒曼的眼中删去罢了。所有人,除了丁舒曼以外,想必都知道吧,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忽然间,一种莫大的悲哀蔓延在丁舒曼的心中。
不管怎样,她也只是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场上的两个人缠绵在一起,而最后等到电影剪辑好以后,这个缠绵的人就是她丁舒曼了。
就算丁舒曼不愿意,不愿意有一个替身以她的身份来演裸露的镜头,可是,也只是她一个人不愿意罢了。
其他人,所有的工作人员,包括导演,都是无所谓的。
而且他们还会认为,都已经找了一个替身演员来演了,她丁舒曼还想怎样?
确实,丁舒曼什么也做不了。
她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周围的工作人员还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场上,丁舒曼脱下工作服,离开人群,离开了剧组。
没有人发现。
就好像逃跑似的,丁舒曼一口气撑着电梯,到了一楼。直到呼吸到了大厦外的空气,她才得以喘过气来。
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丁舒曼不愿再想。她已经没有办法了。
她做过最大的努力,就是找杨续修改剧本。她付出的最大的勇气,就是对着剧组所有人谎称她怀了蓝世萧的孩子。
可是尽管做了这么多,又能如何,到头来还是这样。她甚至被毫不知情的,有了一个替身。
这就是无尽的悲哀。
如今,丁舒曼已经不愿再去想了。越想便是越难受,越无可奈何。
还好,她不是被强迫的那个人。她不用舍弃自己的尊严,去做那些她不愿意的事。
这一刻,她开始有些同情那个“小丁当”,那个女人的无知,也许会在将来某一天,突然醒悟。
离开大厦,丁舒曼不愿再去想,只当一切与她无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