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大小不要紧,技巧更重要之类的言论,在沈蔓看来跟假装高潮没有本质的区别。
天晓得,男人的尺寸实在太重要了。
性,说到底就是人与人之间最直接的联系,只有足够的充盈、极致的深入才能换来灵欲相交时全然忘我的境界。没有女人会舍大逐小,就像没有男人会舍美逐丑,物竞天择的本能只可以让位于爱情。正因如此,人们才会歌颂爱情的伟大吧。
如果能够放下负担,将性仅仅局限于身体的感知,而非情感的表达,评价标准无疑会客观许多。
正如此刻,即便沈蔓今生与周胤廷尚无交集,却也能大方坦然地承认,此刻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人,绝对有恃才傲物的资本。
何况他很善于利用自己的优势。
薄唇轻启,将精致的眉眼含濡,带着淡淡薄荷味道的吻游移在沈蔓的脸颊上,让她迷乱、恍然,心甘情愿地仰着头送上自己的甜美。
周胤廷毫不客气地噙住那对朱唇,如疾风般侵入进去,彻底而放肆地攫取着触而可及的一切。
自己上辈子怎么会以为这样一个人是gay?她不无懊恼地想。这身体的每一寸、每一厘,几乎都是造物的恩赐。就连唇舌都通着电、夹带着魔法,足以让任何对手甘拜下风。
被动地应承着他的恩宠,沈蔓轻抬起长腿,将男人勾向自己,邀约对方共赴极乐。
时间短暂却层次丰富的前戏对周胤廷来说也是场折磨。明明知道对方受到药物的影响,根本不可能清醒地回应自己,却依然沉醉于那意乱情迷的互动,不愿意抽身喊停。尽管他习惯于自治自持,却依然心甘情愿地拜倒在女孩最真实的反应中,舍不得放手。
再贪婪、再需索的饕餮,都敌不过她用身体作出的表白。
原本还想延续挑逗的过程,将对方身体里的药物反应彻底激发出来的打算落空,周胤廷难得地向欲望作出妥协。
一双大手干净利落地将她的衣裙除去,抬起那圆臀狠狠按向自己。任由粗大的分身直直挺入,恨不能插到彼此灵肉的最深、最远处。
几乎就在他进入体内的一瞬间,沈蔓便到达了高潮。哑着嗓子皱着眉头,她将无边的呻吟强压下来,只顾着容纳、接受,仿佛不如此,连身体都会撕裂。
周胤廷显然也被那紧致湿濡的存在所愉悦,没有刻意压抑,进入后随即不疾不徐地律动起来。
最初的震撼过后,沈蔓咬着唇弱弱出声:“……好大。”
男人沉沉地笑起来:“不大怎么喂饱你?”
“唔。”含混不清的呢喃回应,听不出是承认还是撒娇,神智早就被灼热的体温融成了一滩水。想到自己今天是被下过药的,无论怎样淫荡的反应都能被解释,她的动作也彻底放开了。双手双脚都牢牢攀附在男人身上,随着下体交合的节奏前后摩擦,口中愈发妩媚地吟哦:“撑得好满……抵到最里面了啊……”
鹰隼般的黑眸皱成一条线,周胤廷低声骂了句脏话,随即开始大力抽插。一双大手在女孩赤裸的肌肤上游走,时不时留下绯红的指痕,如同烙印,彰显着独一无二地所有权。
刺青处尚未愈合的伤口被触碰到,沈蔓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下身的炙热与右肩的灼痛互相辉映,竟然激起又一波高潮。
周胤廷加快速度,被甬道内逐渐增强的负压所刺激,很快交出了第一份灼热的精华。他低着头,牢牢盯住女孩意乱情迷的表情,满脸不可置信,对自己如此轻松便缴械投降的表现很是不满。
然而,就在他从沈蔓身体里退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迟迟不知自己该如何反应。
高潮后的神智尚在云端飘忽不定,大脑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处理信息。沈蔓感觉自己的双腿被人架起来,整个私处都暴露在灯光下,受到室内微凉空气的侵袭,这才渐渐回过神来:“怎么了?”
周胤廷抹了把脸,盯着女孩的下身眼神发直,“你是……处女?”
沈蔓听清楚他的问话,差点笑出声来:她如果还是处女,之前那些男人们恐怕都会吐血而亡的。
对方没有留意她的反应,只是用纤长的手指在那私密处勾了一下,沾出红色的体液,表情严肃地问道:“你到底是不是第一次?”
沈蔓眨巴眨巴眼睛,这才意识到出了什么事。
重生后,她一直都有口服避孕药,月经周期受到激素影响不是太规律。这次军训劳神费力,之后又跟吴克胡天胡地了一把,想必也影响了排卵,以至于大姨妈迟迟没有来。刚才在夜总会门前感觉下体不适,很可能就是征兆。如今被周胤廷收拾妥帖了,直接“开闸”倒也正常。
问题是,要不要把实话告诉对方呢?
自然界中,雄性为了保证基因的延续,都会尽量阻止配偶与其他个体性交。想要保证子女确实是自己种,最保险的办法莫过于成为异性最初的配偶。在人类社会中,上述繁衍本能具体体现为处女情结。
这一点,无论古今中外都是一样一样的。嘴上再大度、再开放的家伙,如果没有得到心爱女人的第一次,终其一生都会是个遗憾。相反,即便感情没那么深,只要你肯把第一次给他,男人总不至于不高兴。
沈蔓上辈子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会在历尽千帆后,死死守住那层膜,并于新婚之夜交给了郑宇轩。尽管夫妻关系后来不咋地,但不可否认的是,两人相处的最初,郑宇轩对自己还是颇为上心的,在房事中更是欲与欲求,一切以她的感受为重。
这辈子,赵宏斌是她名副其实的第一个男人,可惜短期内似乎无以得见。周胤廷既然瞎猫碰上死耗子,自己倒不妨顺水推舟。反正有处女情结的男人,活该被假处女骗;如果他没有处女情结,想必也不会在乎自己是真是假。
想到这里,沈蔓坏心地将嘴边的实话咽下,垂眸敛目以对。
“……对不起。”周胤廷将这沉默理解为承认,连忙搂她进怀,小心翼翼地安抚着,“我不知道……我以为……”
他自认不是个好人,寻欢作乐、逢场作戏的事情干多了,对于男女一事看得也很淡漠。可趁着小姑娘被下药的时候,夺了人家的清白,而且还是在这么随意的情况下,怎么想怎么不地道。
尽管不知道对方为何满身酒味地出现在夜总会门口,但从她的衣着打扮、周身气质来看,显然不是那种特别随便的女孩。如今药物反应尚未彻底消退,两人尚能平静以对,只是不晓得她清醒过来又会如何地懊悔。
周胤廷不自觉地将怀中的人儿搂得更紧,恨不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男人的体温氤氲周身,沈蔓脑子里绷了整整一夜的弦终于松了下来,再也敌不过酒精和药物的作用,缓缓闭上了双眼。
如果张羽发现自己睡了周胤廷,不知那清淡的脸上会是怎样表情?还像今晚那般波澜不兴?抑或干脆装作不认识自己?
不知为何,沈蔓心中竟隐隐有种痛快的情绪。
如果周胤廷真的不是个gay,对张羽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感情,自己这样幼稚的欺骗和报复,会不会给他造成困扰?
她随即又嘲笑起自己的天真,对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公子哥来说,有什么是值得放在心上的。
卸下道德包袱,听着枕边人的呼吸声,她终于任由神智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真名器vs男朋友
“严老太的课你也敢翘?”大妞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沈蔓。
女孩一边收拾行李一边点点头,“校医院开的假条我放在抽屉里了,不行你就带去教室,老师应该会认。”
“蔓蔓,你这是要私奔啊……”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射过来,大妞眯起眼睛,像极了一只嗅到猎物味道的猫。
正想说点什么打断对方的联想,衣兜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沈蔓低头看了看来电显示,只得压下嘴边的辩解,离开寝室躲到楼梯间里接电话。
等到寝室门关上,毒舌女冷不防掀开床帘,居高临下地讽刺道:“你可长点心吧,谁没事从帝都往凌海跑啊?往返5000多公里的,长途奔波很好玩吗?肯定是去看男朋友嘛。”
大妞正想针锋相对地开架,却被白莲花截下了话头:“不对吧,我上上个礼拜看到一辆宾利送她回寝室,挂的是本地牌啊。”
“啧啧,果然人不可貌相。难怪我之前问她‘奔驰男’的时候,人家嫌我没见过世面呢。”毒舌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们别瞎说,蔓蔓没有男朋友,如果她‘脱光’,我肯定知道。”大妞试图替好朋友辩解,讲出的话却没有太多说服力。
“嘁,”毒舌女不屑的撇撇嘴,“每天晚上煲电话粥,一聊就个把小时,不是谈恋爱就见鬼了。”
这下轮到大妞无言以对,沈蔓最近半个月的反常确实有目共睹:背后多了块刺青不说,偶尔还会无缘由的夜不归宿,电话也日益频繁,有时候熄灯了都能听见她发短信的声音,显然是有了“情况”。偏偏这人口风紧,怎么问也不透露半句。如今,尽管大妞试图帮忙从旁辩解,却也不知该如何说起。即便是所谓”最好的朋友“,此刻也只能老老实实地闭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