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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没有说话,或许正是因为陆持不在,两个孩子都格外黏她。似乎是从小就经历了分别,两个孩子的内心都格外敏感,半天见不到沈棠就不行,生怕自己的娘亲会和爹爹一样,突然就消失得没有踪迹。
可去魏国寻人一路上少不了颠簸的,且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沈棠自然不愿带着两个孩子一路奔波。
见她神情有些松动,福亲王立即说:“你若是觉得他还没有出事,我便派探子去打听情报。若是他还活着,你和孩子都在晋国,他不可能不过来找你们的。你先带着孩子在这里等着,等知道具体情况后,再做打算。”
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她现在得不是自己一个人,她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即使确定自己不会去梁平,她还是恳请福亲王,一定要将事情调查清楚。
沈棠为了转移注意力,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两个孩子的身上。晋国民风淳朴开放,并无女子不能外出的陋习。正值外边繁花似锦,盛礼举办了一个赏花大会,将帖子送一份到福亲王府,福亲王不得空,她便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出门赏花。
在做生意的方面,盛礼一直比旁人都高明许多。晋国四季温暖如春,各色花朵竞相开放,花卉在这边算不上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可他偏偏和旁人不同,从花农手中低价收购不少的花,弄出一个赏花大赛,评选出一个花王来,赏金千两。一时百姓争相购买,所有花卉竟一售而空,所获利润不菲。
沈棠过去的时候,盛礼站在一个穿着黄色衣裙的女子身后说话。女子生得极为美艳,身高有些不足,看着有些稚气,和身后的盛礼一对比,就像是个精致的布偶。
还没有走过去,就听见盛礼在说:“巧巧啊,你这个样子可是不行。那香蝶只是和我见过一面,在我这边买过几回东西,不能算在关系亲近的人里。”
巧巧停下笔,有些疑惑:“我瞧见了你们在一起说话,她倒在你怀里,你还冲她笑了笑。上次你不是说,这样就算是关系亲近吗?”
那回是香蝶崴了脚,他在旁边扶了一把。盛礼有些头疼,早知道当初抱着这个小丫头被发现时,就不应该扯这些乱七八糟的忽悠她。可他现在也想不出其他的说辞,胡乱说:“爷说了不算,那就是不算,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哦。”巧巧应了一声,也瞧不出情绪,只是在下笔的时候,力道又重了几分。
这些盛礼自然是没有发现,他看见沈棠过来,顿时笑了,连忙迎上来,“这可真是稀客,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呢。”
“孩子没有见过这些,我带他们过来看看。”沈棠牵着两个孩子,弯着腰对他们轻声说:“这个是盛叔叔,你们要说什么?”
“叔叔好。”倾喜和元洲问了声好。倾喜有些害羞,两个胳膊都快拧在一起,元洲依旧没有多少的表情。
但是两个人的相貌都十分出众,看着都让人觉得欢喜。盛礼有些印象,笑着问:“这就是那两个孩子吧,一晃都长这么大了。”
他有些恶趣味,见元洲木着一张脸,便蹲下来捏了元洲的脸一把,“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那时候就一点点大,只会哭,现在怎么不哭了?”
元洲一就是一张高冷脸,抿唇不说话,可两个耳朵尖尖泛着粉红。
盛礼一下子笑了出来,拿出两个小狐狸给他们。小狐狸是金子做的,有一寸多长,模样可爱。
元洲和倾喜眼睛盯着,看样子是喜欢的,却都没有动手,而是看向沈棠。
这也算不上是多贵重的东西,沈棠笑着说:“这是叔叔送给你们的礼物,快谢谢叔叔。”
两个孩子这才敢拿,冲着盛礼说了声谢谢。
“倒是被教的挺好的。”盛礼称赞说,随后起身,“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先到处看看,等会儿若是有时间的话,我想同你说些事情。”
沈棠应声。
今天来的人不少,有各自带了东西,显得有些拥挤。两个孩子对周围的一切都好奇得很,恨不得所有的东西都凑上去仔细瞧瞧。
倾喜不小心沾了一手的泥,沈棠蹲下来替她擦拭,叮嘱着:“下次可不能用手去碰了,你瞧瞧,多脏呀。”
“里面有一个小虫子,我想把它抓出来,这样花花就不疼了。”倾喜不好意思的说。
“那也不能这样,万一虫子咬着你了怎么办?下次你可以先和娘亲说,娘亲帮你把虫子赶跑好不好。”
“嗯。”倾喜认真地点头,随后上前在沈棠的脸上亲了一口。
沈棠还没有笑出来,眼角的余光看见元洲正站在花架的前面花架,上面摆满了盆栽。旁边正动手打架的两个人也不知是谁,撞了花架一下。花架上面摆满了盆栽,最上头的盆栽摇晃了两下,竟直直地朝着元洲的头顶砸了下来。
沈棠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往孩子的方向跑。
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从旁边窜出来一个人影,迅速将元洲抱起,往旁边跑了几步。花盆直接砸落在地,四分五裂。
沈棠背后惊起了一身的冷汗,赶忙将元洲抱过来,等孩子在怀里时,一颗心才落到了实处,“你有没有哪里受伤,身上疼不疼?有没有被吓”
元洲慢吞吞回话,“没有。”
他歪着头,有些好奇地看向那个救他的叔叔,一张小脸没有多少的表情,像是在认真思考什么事情。
见他没事,沈棠松了口气,连忙向救元洲的男人道谢。
男人摆摆手,“这点小事,夫人不必放在心上。今天街上的人有些多,夫人若是带着两个孩子的话,还需注意些。”
沈棠原本还想酬谢他一番,谁知道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直接走开。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也没有什么赏花的心思,前去和盛礼告别。盛礼依旧在和巧巧拌嘴,老大不小的人就瘫在椅子上,也没有个正形。
见到她过来,他稍微坐正了些,抬手对巧巧说:“那个谁,出去让丫鬟给郡主送杯茶过来。”
巧巧听话地将是册子合上,转身出去了。
“怎么这么早就走,后面还有些花没上来。大皇子之前就同我打了招呼,让我留两盆给你。你等会瞧瞧什么喜欢,我差人送到你府上去。”
“不用了,我不爱这些,若是带回去,没有专门的花匠侍弄,倒是白白糟蹋了一盆好花。”
“这还不简单吗,我派两个花匠专门去福亲王府帮你照顾去。”盛礼立即笑着说,不知道有多热情。
这天底下没有什么白拿的好处,盛礼更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沈棠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倒是盛礼西先受不住,举着双手做投降状,“当然,我也不是什么都不图,我只是想要在你这边买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你都找到我这边来?”沈棠疑惑问。
“咳咳。”盛礼咳嗽了两声,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什么,那丫头被我捡回来也这么多年了,虽然不知道生辰是多少,但是从我领她回来的那天算起,也快到了她十六岁的生辰。晋国和魏国不一样,我们这边十六岁才算是大生辰。我寻思着,总得送点什么吧。之前,福亲王不是将一盒子南海的粉珍珠送你了吗?你要不匀一些给我,我给那丫头做几件首饰玩。”
沈棠倒是想起来有这么一个东西。南海粉珍珠难得,整个晋国统共就三盒,一盒给了皇后那,一盒给了岑欢,自己这一盒还是父亲想着她喜欢,找皇帝要过来的。
这本是长辈的心意,她不好转赠。
盛礼见她面上有为难之色,了然地笑了声,“我也不要多,八颗就行,我零零散散从外面买了一些,就缺八颗。”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沈棠随后就答应了。要出门的时候。
盛礼突然同她说了一句话,“我听说你最近在打听世子爷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一些。魏国人都在传他已经没了,其实不是。据我所知,下葬的时候,棺材里根本没有人。”
他的话说到这里就停住了,沈棠一颗心纠在一起,猛的转过头来看他,“然后呢?”
“准确的来说,人应该是不见了。”盛礼面上有些沉重,“当时局面很是混乱,世子爷带兵突围,中了埋伏,后来搜寻也见不到人影。说实话,这样活着的概率不是很大。正因为这样,魏国新皇才下了圣旨。”
沈棠忍下了情绪的翻涌,过了半会儿,才缓过来,说:“这样也好,总归还有一点希望,此事便多谢你了。”
她告别了盛礼,便带着两个孩子离开。因为这一番话,她这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宁。
如果陆持还活着,他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来晋国找她们?是不是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还是他根本就不想过来?
脑子里面很乱,她在给两个孩子说故事的时候,都有些走神。
元洲伸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娘亲,你怎么了?”
沈棠才反应过来,将他的被子掖了掖,柔声说:“我在想一些事情。”
他抿唇,忽然问沈棠,“是不是爹爹过来了?”
沈棠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只能说:“爹爹还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元洲看了看她,然后背过身子,闷声说:“骗人,我都看见了,今天救我的那个叔叔,就是爹爹的侍卫,爹爹一定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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