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决意已定,而且,季宏你身为指控人自然也要与季辛夷一同收监,别忘了,私自入京,视为死罪!”楚卿绝鹰眸含冰,冷冷的盯着季宏说。
季宏脸色一变,心里飞一般打着算盘,眼下自己可不能被关起来,楚卿绝聪明绝顶,要是让他发现端倪,自己岂不是自投罗网?
楚卿绝见他面露犹疑,当即冷笑一声,他早怀疑‘妖女’谣言的由来,今日偏偏是季宏出面‘揭穿’,天底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怎么,你怕了?”他冷声道。
季宏心头一滞,正在不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就听空中传来破空之声,数道弓箭无目标的射向众人,大家愣了几秒后吓得纷纷四散躲藏,呼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现场乱成一团。
楚卿绝浓眉一皱立即转身护住了季辛夷,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几道黑影趁乱潜入人群当中。
等场面冷静下来的时候,楚卿绝转头一看,哪还有季宏的影子?!
“主子,季宏老贼趁乱逃了!”小五恼火得大骂。
季泽宸闻言面上一沉,季宏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当面被人这么喊还是有些不舒服,可事实无可辩驳,他与老贼二字当真匹配得很!
楚卿绝看了他一眼,护住怀中的季辛夷,吩咐官兵们检查百姓有没有受伤,确定无人伤亡以后才再次保证必定会秉公办理,没了季宏的带头,百姓自然不好再与王爷去争辩什么,就这样看着他将季辛夷带走了。
路上,楚卿绝骑着马将季辛夷小心的抱在怀里,不停的问她怎么样了。
季辛夷虚弱的笑了笑,反而还安慰他:
“没什么大事,就是吸入了一些烟雾,现在还有些不舒服。
卿绝,你将我关入牢中便是,但是此事与季宏脱不了干系,破案的关键就在他身上!”
一旁的季泽宸听见季辛夷直呼父亲的名字,但是并未吭声,垂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也想到了,只是这其中还有太多疑点……”楚卿绝相信季宏绝对能作出这些丧尽天良的事,可单凭他一己之力,似乎不大可能。
“正是,”季辛夷哑着声音提醒他:
“季宏根本不懂易容之术,况且他哪来那么大的本事挖人心,还能研制出那种穿肠烂肚的毒药和瘟疫,必定有人在背后帮助他!不能放过那个人!”
“我明白,”楚卿绝点点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你先别想太多,一切有我。”
季辛夷轻哼一声,徐徐闭上眼睛,她真的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就这样,楚卿绝迫于压力不得不将季辛夷先关入大理寺监牢当中,而另一边,季宏已经被黑衣人带到了郊区以外。
一路被人裹挟而来,季宏老命差点没了,他可禁不起这样的奔波。
拼命喘着粗气,季宏还没来得及看一眼救下自己的恩人是谁,就听站在自己跟前的黑衣人笑了一声,说道:
“老丞相,许久不见了。”
季宏一抬头,当下已经顾不上顺气了,两眼瞬间一亮,惊喜道:
“是你!”
下午,在狱中安置好季辛夷,哄着她睡着了,楚卿绝吩咐狱卒好好照顾于她,王妃有任何要求都要竭力去办,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监牢,与季泽宸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季泽宸眼下的心境可谓复杂到了极致,他知道父亲对妹妹有意见,可没想到竟然严重到不惜伤害她的性命,一边是父亲,一边是妹妹,季泽宸只觉无奈到了极致。
“泽宸,我明白你现在的心境,可是当下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咱们必须尽快将辛夷救出监牢。”
“王爷所言甚是,”季泽宸极力掩下躁动不安的心绪,状若平和的说:
“接下来您打算怎么行事?”
“如今你的父亲与此事脱不了干系,当立即调派人马前去搜捕,而我要立即进一趟宫,将此事禀告皇上,鉴明是非,且看他如何定夺,最起码,我可以请求他将季辛夷先放出来,而且皇祖母也会知晓此事,无论如何也会护着辛夷的。”
“王爷放心,追捕家……季宏一事便由我亲自去办,您不用担心我会徇私枉法,这一刻,我比谁都想弄清事情的真相!
辛夷这边,就拜托您了。”季泽宸坚定的说。
楚卿绝深深看了季泽宸一眼,心中当然是相信他的,只是安慰的话不知怎么说,于是便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心照不宣。
安排好了一切事宜,楚卿绝和季泽宸在大理寺门前准备分头行事,就在这时,就听一队马蹄声传来,举目一看,为首之人正是大太监仇闵。
几乎同时间,楚卿绝与季泽宸看向彼此,心中登生不详的预感。
果然,仇闵一眼看过来直接锁定了楚卿绝,当即策马而来,在他跟前停下,下来就开始宣读圣旨。
“炎王接旨。”
“臣楚卿绝接旨。”楚卿绝当即单膝跪下接旨,所有的下属也一同跪下。
仇闵阴阳怪气的睨了他一眼,随即宣读起圣旨来,那文绉绉的用词不用多提,大致意思就是他已经知道季辛夷被百姓指认为妖女一事,异常震怒,命楚卿绝将季辛夷立即打入天牢严加看管,任何人不许探视。
圣旨念罢,楚卿绝猛一抬头瞪着仇闵,但是却不接旨。
“炎王殿下,请您接旨吧。”仇闵冷冷的说。
“本王正想就此事入宫与皇上商议,可否暂缓旨意。”楚卿绝忍着怒气平和的说。
“炎王殿下莫要为难奴才,”仇闵状若为难的说:
“皇上旨意已下,您要是有任何异议自可入宫亲自与皇上说明,可是季辛夷必须立即打入天牢,您不知道,皇上也是刚刚知道城中瘟疫盛行一事,龙颜大怒,偏偏炎王妃还与此事有关,看来十分难办……
请您接旨领命,一切等见到皇上之后再说。”
“你这分明是刁难我们!”一向好脾气的季泽宸忍不住爆发了,妹妹现在身体尚有不适,怎能去那天昏地暗的天牢里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