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岑,悠悠我心!”
“美人卷珠帘,端坐蹙蛾眉!”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酒楼客栈,当神算的目光扫过街头的美女们,一名俊美的男子坐在椅子上,双腿悠然的交叠着,轻轻搭在桌上,一手搭在颈后,一手拿着本诗册慢慢的读着,修长而优美的手指翻过书页,高贵与优雅的面容带着绝美的笑意。
“别念了!吵死个人!”神算被他读诗的声音搅和的心神不宁,翻了个白眼道:“你来这里不会念诗给我听吧?上次带了只油腻的猪蹄,这次拿了本诗经,你想做甚?”
“当然是让师傅雅俗共赏。”慕容青漓放下书册优雅的笑着,双腿还是翘在桌上,姿态依然还是那般慵懒。
“雅俗共赏?”神算的目光凛冽,慕容青漓的懒懒的模样委实让他看不过眼,平日里倒是人模人样的,绝色翩翩贵公子,骗取了无数女子的目光,无人时就原形毕露,哪里像是优雅的贵介公子,更像是纨绔子弟,这小子不知被他训斥了多少次,然而悠然散漫的模样从没有改善过,然而这少年天资聪颖,百年难得一遇,却成天喜欢高来高去的练武功,想当初为了让他继承自己的神算时,不知费尽他老人家多少心机!
想他神算算尽天机,却偏偏遭到这个徒儿讽刺,其实这算命看相只能看到过去,将来的事情谁能说的准呢?若想图个好命,唯自己行善作福尔尔,当他告诉慕容青漓这些时,慕容青漓竟认为未来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算命看相不学也罢!
若非他把自己的看家本领倾囊以授,还真引不起慕容青漓半分兴趣。
看着他散漫的神情,神算忍不住深深蹙眉:“你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散散漫漫的态度,怎能继承我的道骨仙风?”
慕容青漓淡淡笑道:“师傅爱看女人……也是仙风道骨?”
神算立刻拂袖瞪眼,好吧,他是喜欢看美女,殊不知这看美女也能研究面相,且越研究越有趣。怎知慕容青漓是感兴趣的才算算,平日里不感兴趣的连看都不看一眼。本指望他能继承自己的衣钵,然而他却兴趣缺缺。遂叹口气道:“你今日这般埋汰师傅,是不是以后无求于师傅了?想要离开师傅不成?”
“当然不是,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慕容青漓竟直接道明来意。
“哦,什么事情?”神算得知误会他了,心中一喜。
“师傅曾说林雪颜是徒儿的命定之人,起初我对她并不在意,不过近来林雪颜的确让我有些兴趣,不过师傅应该能算出她的来龙去脉,这姑娘变化颇大,究竟是什么来路?我想知道……她与天下第一医馆馆主有何关系?”疑问中,慕容青漓瞬间又恢复成清雅俊秀的贵公子。
神算闻言摸了摸胡须,没想到慕容青漓果然有疑虑,长长吁了口气道:“青漓啊,这女子来龙去脉,不可说,不可说!若说两人的关系,其实天下第一医馆馆主与林雪颜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姐妹?慕容青漓闻言也不由一怔,难怪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难怪她知道当日与慕容清歌退婚时所有的内幕!
难怪……难怪……
可怜这慕容家的小少爷竟被误导了一回!
翌日,雪颜依言陪在凤幽尘的身边。
她将复杂的裙衫换去,穿着一袭出云国国女官的白色长袍,凤幽尘本意让她穿着宫廷十二套裙,然而她嫌那裙子层层叠叠很是麻烦,于是,向皇甫流云要了一件女官的服饰换上,如果没有佩戴象征品阶的玉腰带,也只是件普通的白色长袍而已。
此时,雪颜没有使用修颜膏,穿着内增高的白靴子,领口和袖边都缀着紫色高贵的花纹,皮肤衬得如剔透的白玉一般润泽,举手投足都按梅若兰所说的般,神情淡然,与男子无异,这女官袍服与平常男人的衣衫剪裁一般,她若真是男人,那风流秀雅的气质也足可将众男子比下去。
这次宫宴非同小可,贵族子弟亦不得入内,只有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员能携妻而来。极其隆重的宴会,出云国男子对于夫人的权势与影响力都是极为重视的,这是自身势力的展示,纵然是未婚男子,也会带着未婚妻亦或妹妹前往。
来到殿内,但见十五国的使者接连入座,清一色的都是男子,三国太子也并排坐在首席,雪颜亦翩然坐下,风姿飘举。这身亦男亦女的中性模样却极端魅惑,众人都忍不住多看她几眼,心中纷纷猜测着她的性别。
毕竟,朝廷中见过林雪颜的人甚少。
只有上官大人与上官夫人认出了雪颜,看到她坐在上官痕的身旁,心思顿时异常复杂。在他们心中认为上官痕依然是上官家的人,这女人与上官吟退婚后竟然攀上了上官痕这颗大树,然而吟儿也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林雪颜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真是太不要脸了!
如今上官家族失势,四大家族也只有慕容家与南宫家如日中天!
据说慕容家族都是太子皇甫流云一派,南宫家族是皇后一派,朝中势力更倾向南宫家族,西门家族也依附到南宫家了,但他们上官家与南宫家曾经势不两立,若想投奔太子这方,却觉着太子势力单薄了些,于是,只有先作壁上观好了!
雪颜坐定,目光一瞥,忽然看到皇甫流云身边坐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但见这女子乌溜溜一双媚眼,粉面桃腮,气质动人,青丝上钗凤频摇,雪颜看着她觉着有些眼熟,却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她,不知不觉竟瞧着那红色宫衣的美人儿发了半天愣,猜测这大概是皇甫流云的某位红颜知己。却见她臻首一转,看了一眼雪颜,面带浅笑,眼波不惊,唇边似笑非笑。
饶是雪颜见多了美女,但看到这般美丽的还是头一遭。
而上官痕似乎认得那女子,与她微微颔首,雪颜不禁有些奇怪,偏头问上官痕道:“她是谁?”
怎知上官痕但笑不答,从宽大的袖中伸出手来,轻轻握住她的柔荑。
如今雪颜坐在凤幽尘与上官痕两人中间,倒是非常便于二人下手,但见上官痕微微一笑道:“颜儿,如今你跟在我们身旁,扮作女子就是了,自然没什么不妥。没想到你竟然扮成了女官,不过你好像没什么功名在身,这样未免师出无名。”
雪颜淡淡一笑道:“自古没有通过科举而做官的人数不胜数,我有三位太子撑腰,何须什么功名呢?”
闻言,上官痕淡淡一笑,握着她的手更是不松开。
雪颜亦嫣然一笑,目光扫过殿内女官,据说出云国科举封了十位女官,颇受朝中百官非议,但出乎意料的是南宫皇后竟然力挺女官,其中连尹雪儿也被受封为户部五品女官。其余女子在六部中也各自担任其职。
只见众女官们衣着与男子的装束无异,分成两列站在南宫皇后的身旁。
如今南宫皇后独揽大权,对皇甫流云更是恨之入骨,在他提出招收女官之后,立刻把女官们通通都收到了自己的麾下。继而垂帘听政,在朝中呼风唤雨,唯一不满的便是自己儿子被出云帝削去太子之位而已。而出云帝似乎大限将至,身体常常不适。所以她在等出云帝驾崩之时,一定要把皇甫流星置之帝位。
观天下,五大洲十六国。
其中出云国,昊月国,沧岚国三国比邻,国运命脉息息相关,其他十三国虽然离得较远,但也偶尔往来,如今十三个国家的使者们不远万里而来,出云国自然不能怠慢了诸位使节。
南宫皇后目光扫过十五国的使者,没想到竟然有金发碧眼的俊美人物,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身为一国之后,常年身在后宫,顶多知道歌舞坊内的胡姬,哪里懂得西方式的文化,只以为这些发色不同的人种卑劣低贱,眼神不知不觉流露出几分鄙夷。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凤幽尘与上官痕的面容上,当然知道二人昔日是谁,对于他们鸠占鹊巢之事更是鄙夷!
最终她把目光落在穿着女官衣饰的雪颜身上,顿了顿,忽然沉身问道:“这位似乎面生的很啊!为何会穿着我朝女官的服饰?哀家好像并没有给你赏赐这套官服!”
雪颜长而整齐的睫毛轻轻地眨动着,形状优美的唇瓣缓缓张开:“皇后娘娘,这套官府是皇甫流云太子赐给我的,当然不用您来赏赐。”然而雪颜故意信口开河,这衣衫是她自己要的,并非是皇甫流云赏的,怎知听在南宫皇后耳中非常刺耳。
她冷冷一笑:“你何德何能?凭什么穿我出云国的女官服饰?而朝廷中大小的职务,都得经过哀家的同意,皇甫流云怎有资格赏赐你?”
她目光一转,看向皇甫流云,质问道:“太子殿下,皇上如今虽然卧榻不起,但是毕竟还是出云国的皇上,宫中所有事情都是我来打理,你是不是有些越俎代庖了?”
上官痕知道雪颜不喜欢皇甫流云,然而竟然在殿内给皇甫流云找麻烦,立刻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胡闹。
皇甫流云白色身影,素服无华,人洁如玉!
出云国太子不需时时刻刻穿着金色华服,他上前几步,施礼道:“母后多虑了,这位姑娘其实是父皇御赐的鬼面郡主,亦是神龙宫的圣女林雪颜,郡主自有品阶,所有儿臣才自作主张,给她定制了一套女官服。”
言讫,宫中众人无不哗然,鬼面郡主的名声盖过圣女,虽然后来都知道鬼面是林雪颜所扮,但并没有见过她的真面目,今日看来,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鬼面郡主?明明有那么几分姿色的,如何会化妆成丑女呢?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南宫皇后冷冷看着雪颜,目露不屑之意:“上次比试,鬼面郡主不过是只识弯弓射大雕,侥幸当了郡主,既然你也有品阶,那么穿着官府也算是破例,哀家准你穿了!”
“多谢母后!”皇甫流云躬身行礼,神色波澜不惊。
怎知雪颜并不道谢,用手扇了扇风,自言自语道:“真是热啊,这衣服穿着真是受罪,看来赏赐的东西并不一定非常好用呢!”
南宫皇后嗤笑一声道:“有一句话叫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可不就是说眼前的人吗?”她指桑骂槐,言语中意有所指。
“是啊,我也觉着龙不像龙,凤不像凤的!”雪颜亦反击道,暗指南宫皇后垂帘听政,而后宫本不该干政,自然不伦不类。
然而雪颜毕竟没有点名点姓,南宫皇后自然不能与小辈计较,面色深沉如锅底,立刻冷哼一声。摆了摆手,示意宫宴继续。
随即,十五国的使者都带来了各色礼物,同时出云国也准备好了还礼,绝不逊色这些送来的东西,出云国的女官真是颇有风头,尤其这尹雪儿见多识广,每个礼物拿出来时,都能说出是什么出处,头头是道,让众使节感到颇为敬佩!
此番,南宫皇后准备好好打击鬼面郡主,也就是林雪颜一番。这些女官都是有备而来,饱读诗书,能言善道,各有特长,都有独到的眼光与见解。
大仑帝国使者目光不断从众人身上扫过,与身旁男子交流时用的是本国的语言,皇甫流云知道他们来者不善,然而语言与寻常国家截然不同,就是懂得五国语言的皇甫流云,竟也不明白他们说的什么。
然而,雪颜却微微吃惊,没想到两世后竟然久违的听到流利的英语。
然而当她听清他们说的什么,唇角笑意渐渐加深,回眸对着凤幽尘道:“这些人对出云国的皇后并不友好呢!”
“怎不友好?”凤幽尘目光扫过大仑帝国等人,发现他们面容带着优雅的笑意,哪里能看出不友好的神态。
然而远在三千里之外的大仑帝国送上贺礼时,众人目光不由一滞,大仑帝国都是金发碧眼的西方人种,虽然带来了翻译人员,使者却精通十几国的语言,才华横溢,是十五国中最受人瞩目的人物。
为首的使节是一位金发俊美男子,幽兰色的碧瞳,高挺的鼻子,深邃的五官,名叫史密斯,此人游历各国学习文化语言,擅长辩论,成为使节当之无愧!然而方才南宫皇后竟然用鄙夷的目光扫过他们,自然让他非常不悦。
于是,他自作主张送给南宫皇后一幅油画。
出云国女子第一次看到金发美男子,眼神目光得不由发直,不得不说金头有种灿烂炫目的美,三千黄金丝,天使拥有的发色,雪颜见多不怪,毕竟曾经留学过一段时期,见过许多金发碧眼的英国人,垂眸喝了口香茗,面不改色,心不跳。
上官痕对雪颜淡定的神情感到欢喜,毕竟两人初次相见时,雪颜对自己还是颇为惊艳的!而令她惊艳的男人似乎只有他一人。
但见史密斯的身子笔挺,立在台上,并不给南宫皇后下跪行礼。
凤幽尘的目光扫过那金发美男子,觉着此人并不简单。
忽然太监大声喝道:“大胆?为何见到皇后娘娘不跪下行礼?”
史密斯站在皇后面前,鞠了一躬,说着流畅的出云国语言:“皇后娘娘真是美丽动人,看上去不过才二十岁。如此美丽的女子我怎能不行礼?可惜我大仑帝国的族人腿不能打弯,所以跪不下来!”
没想到大仑帝国的人竟然腿不能打弯,不能蹲着跪着,那出恭不是很有问题?众人目光落在他腿上,无不感到叹息,雪颜不禁一笑。
史密斯接着道:“贵国的女官真是非常了得,在下有些疑惑的问题想问她们。不知她们懂得多少?”
“你且问便是!”南宫皇后对她身旁的女官非常自信。
史密斯目光闪闪发亮:“在下非常不明白,当我来到这里时,看到此地国泰民安,百姓安康,出云国如何能够把国家治理的这么好?究竟治国注意些什么要领呢?”
尹雪儿不擅长政事,南宫皇后目光落在梅若兰身上:“卿家,你说。”
雪颜亦很久没有看到梅若兰了,自从梅若兰考取功名后就离开了,目光落在她的面容,但见她眉似远山,杏眼如丹青,乌发宛宛,俏颜秀丽,缓缓道:“出云国朝廷分为六部,各司其职,户部重视农业,每年要丈量屯田,改善土地,掌全国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及一切财政事宜。
刑部要打击走私商人,整顿盐法,酷刑治贪,减轻家赋税和劳役,吏部为管理文职官员的机关,掌品秩铨选之制,考课黜陟之方,封授策赏之典,定籍终制之法。
礼部掌典礼事务与学校、科举之事。工部为管理全国工程事务的机关。职掌土木兴建之制,器物利用之式,渠堰疏降之法……”梅若兰多年为官,昊月国与出云国管制相同,所以对朝政非常熟悉。这般见识就是男人也感到钦佩。
史密斯听的频频点头,神情似非常佩服。
梅若兰侃侃而谈,竟然说了一炷香的时间:“国若遇敌,还要定庙算,重主将。严法令。恤边民,广招募,用间,分兵,出奇。”
“好……非常好!”史密斯与众人使劲鼓掌。
南宫皇后面上亦非常有光,笑着道:“好了,退下吧!”
梅若兰退下后,史密斯道:“贵国能力非凡,我等今日前来,真是高攀了出云国啊,所以决定送给皇后娘娘大仑帝国的一副国宝,这幅画曾经挂在皇帝陛下的卧室内。”
竟然挂在卧室当中,看来应是一副名贵之作,南宫皇后不知大仑帝国的画风如何,心中竟隐隐有些期待。
然而,当金发男子打开油画时,众人皆惊,画中竟然是一群没穿衣服的男女在花园中嬉戏,太露骨了!太彪悍了!太清晰了!这也太惊世骇俗了!不过这图又不同于春宫图,图中人物都在吃喝玩乐而已,色泽清亮,人体的各色器官清晰可见,没想到人物竟能够栩栩如生的立于纸上,的确是罕见的宝物。
上官痕眸子微微眯起,这种画法他是见过的,正是林雪颜曾经使用炭灰所画的,她如何懂得这种画法?但听说林雪颜十六年从未离开神龙宫,性格孤僻,更不喜欢新奇之物,这些传言都与眼前女子相悖,遂目光带着深深的疑惑。
此刻,南宫皇后盯着图画,面色不断变化,甚是精彩。
大仑帝国第一次出使出云国,两国文化初次交流,这礼物如烫手山芋,竟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收了有碍国体,不收不给情面,而且这图画似乎非常珍贵,当着十五国使节的面,究竟该如何是好?
史密斯似乎给南宫皇后一个台阶:“其实,这幅画大概皇后娘娘看不到眼里,贵国是丹青大国,如果娘娘不喜欢的画就算了,但能否再给我等赐教一二呢?”
“嗯,但问无妨。”南宫皇后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暗忖在无人时再讨要这幅绝世的墨宝。
史密斯忽然笑道:“其实我想问贵国的女官,知道这幅图画究竟是怎么画的吗?不是说贵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妨切磋一二?”
其中有位女官擅长丹青,被南宫皇后执令上前,红着脸,众目睽睽之下研究了半晌也不知是怎么画的,迟疑道:“好像是用蛋清涂在上面,再加上猪油画出来的。”
史密斯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猪油加蛋清,这不是开玩笑吗?这画绘制完之后是用蛋清涂抹过,但怎可能用猪油画图?”
那女官立刻羞愧的跑了过去,莫说那女官,就是擅长丹青的大臣也不知是怎么绘制出的。
冷场,依然是冷场,南宫皇后一个不耻的眼神,换来大仑帝国彻头彻尾的羞辱,史密斯盯着眼前这自以为是的皇后,心中颇为不屑。忽然,尹雪儿徐步走出列来,向南宫皇后行礼道:“皇后娘娘,下官想要举荐一人,此人见多识广,应该懂得是怎么画的。”
“是谁?”南宫皇后欣喜问道。
“鬼面郡主林雪颜!”
雪颜正端着面前的桂圆吃的头也不抬,听闻此言感到有些好笑,尹雪儿竟然会举荐自己,看来有所意图,既然无人能道出油画的来历,那么能看到自己丢丑,亦可以讨好南宫皇后,算不算有失必有得?
雪颜双手抱肩,冷冷看着尹雪儿,正思忖该不该出去,忽然觉得脚后跟被人踢了一下,然后她就这么凌空飞了出去!
好在她轻功精湛,在空中几个回旋转身,落地时姿态优雅而潇洒,众人不由纷纷鼓掌叫好!
她怒目向座位望去,身旁除了凤幽尘,上官痕,皇甫流云之外,就是那穿着红色宫装的绝色美人,难道方会是她把自己踢了出来?两人无冤无仇,究竟为何?但见皇甫流云看到那女子,神情似隐隐有些不快。
那女子立刻向他抛了一个媚眼儿,皇甫流云立刻回头不再看她。
史密斯目光扫过眼前这位看上去打扮非常中性的……虽然在他们的眼中东方人的面孔都差不多,但这张面容的确是非常漂亮,浑身魅惑的气质令他非常欣赏。而他方才看到南宫皇后对她的不善之举,自然对她客客气气道:“请问,这位小姐有什么高见?”
“先生,高见谈不上,我也只是略知一二罢了!”方才听了一会儿大仑帝国的语言,雪颜语音清越,隐带笑意,忍不住说出一段久违的英语。
“哦?你知道?”没想到竟然有人会说大仑国的语言,神色一变。
“这些颜料都提炼于矿石,这画画的方法简单,却也不简单。”
“接着说!”那人长眉微挑。
“这画是将亚麻布或帆布紧绷在木质内框上后,用胶或油与白粉掺和并涂刷在布的表面制作而成。画作中暗部物象用透明覆色法画出深邃的体积感和空间感,不透明覆色法能增加画面色彩的鲜艳。”雪颜微微一笑,毕竟在二十一世纪,但凡学过美术欣赏的学生都知道这些,如果这位史密斯先生再刨根问题的话,她就黔驴技穷了。
“你说的没错。”金发美男点了点头,不再刁难于她。
雪颜轻轻松了口气,匆忙回到原位坐下,目光扫过那红色宫装的女子。那女人单手托腮,竟然一副若无其事的事情。
此时,尹雪儿指尖轻挑,琴音悠悠而起。
一曲《流水殇》悠扬宛转若,清雅柔情,似流水般从指间倾泻而出。
美轮美奂,歌舞升平,彩绣锦煌,缤纷艳丽。
歌舞进行中,南宫皇后突发奇想,自从殿试之后,所有的女官们都没有受封赏,何不在十五国使节面前论功赏赐?
于是,从国库中拿来许多宝物,挨着赏赐,唯独没有奖赏雪颜。
忽然,史密斯悄悄来到雪颜身边,握住她的右手,轻轻吻在她的手背,众人哗然,凤幽尘与上官痕虽然听说过这些西方国家的礼仪,依然感到浑身不自在。
史密斯方才已经打听了鬼面郡主所有的事迹!笑着道:“这样有才华的小姐在贵国竟然得不到重用,真是不知贵国是怎么想的,郡主不如随我一起去大仑帝国如何?郡主研究的那些火器到了我们那里,日后……呵呵,大仑帝国定然是五大洲第一强国。”他用那清亮优美如音乐的嗓音淡淡的说道。
南宫皇后的面容霎时变得无比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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