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金牌护身范常山心里踏实。风池的灵柩放了七天,第八天由八名杠夫一路抬着埋在了屋子后山的山腰上。
简简单单的葬礼有些凄凉,没有和尚超度念经,送葬的队伍没超过二十人。
“师兄,你死不值啊。”范常山烧着纸钱,嘴里念叨着。。
章烟泪流满面,:“公爹,翔儿平平安安的,你可以放心的走了。今后怕是不能每年来给你上坟了。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们。”
“嗨~”
范常山长长的叹了口气,拿着牌位把披麻戴孝的章烟扶起。
章烟拿出四个红包交给造坟人,道:“宽哥,辛苦你们几个了。”
“谢了,嫂子。嫂子放心,我们几个一定把风爷的阴宅弄的妥妥的。”
“师兄,我们回家了,回家了。”范常山亲自捧着牌位一路叫魂。后面几个默默无声的跟着。
“呼啦。”
一阵风吹过,扬起不少落叶在空中盘旋,几个胆小的人吓了一哆嗦。
范常山虽然不信鬼神,可是这毫无征兆的一阵冷风他心里也是一哆嗦,嘴里念念有词来缓解自己紧张的心绪:“师兄,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是我们真的错了。师傅说你晚年有一劫,你终究没逃过。善与恶、一念间;纳百川,天地宽;天地裂、魂飞散。………”
葬礼办好,转天镖局的房屋廉价抛售才有人接盘。支付伤员的赔偿,房屋以及安置家属的费用,最后章烟兜里剩下的钱已经所剩无几。
“嫂子,节哀。”
风池手下的徒子徒孙在镖局门口,凄凉的送别章烟。
“都进去吧。”
风池的大徒弟铁岭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因为自己的儿子也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章烟,报丧的人回来了吗?”马背上范常山问着。
“师叔,还没见人。”
“按理说应该能够来回了,怎么还没到,不会连他都出事吧?”范常山不安的念着。
此刻章烟住的院子前,一名二十出头的男子来回的走着,他就是从京城报丧回来的人。大门紧锁让他有些弄不清状况。
“浩青,你怎么才回来?”
一到屋子门前报信的已经回来章烟焦急的问着。因此事关系着女婿一家的安危。
“夫人,我、”
少年刚想解释,范常山连忙说道:“进屋在说。”
“是!”
范常山落座正位,来人才开口问着:“夫人,你给我的地址对吗,我没找到人。”
一听此话范常山知道京城一定是出事了,可是章烟还不死心问着:“香影路三十八号,你没见到人还是不让进?”
“夫人,我是这个地址啊,可是大门上写着王家大院。”
“这、”章烟心里吃惊,又接着问:“这户人家是刚住进去的还是刚买的?”
“我还就怕他们临时搬家,所以我也问了,说一年前就买下了宅子。然后又四处打听了两天,所以才回来。”
“什么!”
章烟很是惊讶,:“那你怎么才回来,京城也就三天的距离?”
“夫人,你们不知道,直通京城的桥坏了都十多天了,我是绕一半圈才进京的,你们不知道。”
“难怪我们的人等了四天都没等着人,原来是桥坏了。”范常山恍然大悟。
“行了,章烟。”
范常山朝章烟使者眼神,章烟才拿出五十两的银票,说道:“浩青啊,这趟辛苦你了。我公爹也下葬了,我也该走了。你跟了我们十年,我们也没什么给你的,这房子你敢住就住在,不敢住就自己照顾自己。”
“这,”
少年疑惑着,:“夫人,你要去哪里?”
“我现在还没想好,就先跟着师叔一家过一阵,我是不会回来了。”
少年想了会才说道:“我去找铁牛哥,我光棍一个哪里都能凑合。”
“行,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也不留你了,我们一会就走。”
“谢谢夫人,那我走了。”
少年接过银票心里乐着。这五十两他一个人可以过几年都没问题。
屋子内沉默了一会,范常山才缓缓的说道:“章烟啊,死心吧,安平一家一定已经不在了。”
章烟抹着眼角的泪珠,低声的回着:“我就想着万一还活着该多好。秀一个人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阿烟,日子还得过下去,有些事情放不下也嘚放。好在天翔还在,你们一脉还有传人。”
华羽不解的问:“师傅,既然皇帝要杀人,为何皇帝的侍卫要救人,这有何说法?”
“你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我都想了几天了,就是没弄明白其中的原因。谷雨是皇帝的大内侍卫,他怎么敢跟皇帝对着干。难道他连皇帝都不怕?”
“对啊,难道皇帝故意放人?”
“目的何在?”范常山反问着。
“师傅,谷公子不是说路上碰见杀手了吗,皇帝暗地来一招,不过还是有疑点。”华雨的声音说到后面越说越小。
范常山彻底否定,道:“皇帝的杀手一定不是,两头都是自己人,自己人杀自己人,皇帝能干这么傻的事情。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我们也该走了。”
“慢。”
范常山刚想站起身来,他的第四个徒弟华森说道:“我知道什么原因了。”
“哦,”
所有的人望着他。
“他们跟我们一样,抢孩子。”
“啪!”
范常山双掌一拍,道:“华森,你行啊,这都给你想到了。”
叫华森的男子被师傅表扬特自豪,道:“师傅,我说的没错吧。为何我们过来桥好好的,现在桥却莫名其妙的断了。”
“高。”
范常山接过话,道:“就是这个原因。大内侍卫能到这里,看来杀手已经全军覆灭了。”
“就是这个理。”
“行了,既然一个问题想通了就走吧。”范常山站起身来。
院子的大门一把铁锁锁上,章烟恋恋不舍的看了又看,抹了一把泪最后跨上马背。
九月十八,展俊风尘仆仆的赶到金莲寺庙,一看风雨一行人连个影子都没有,这下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寺庙内,和尚正敲着木鱼在念经,展俊只能默默的等着,又过了炷香的功夫,和尚才放下木鱼。
“阿弥陀佛,施主,是上香还是还愿?”一和尚走到展俊的面前问着。
“都不是,我来找孩子。”
“施主,你找孩子多大?”
“五到十岁的。”
“施主,五到十岁孩子我们这里有三个,就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不不,大师,你误会了。你这里的孩子不是我要找的孩子,我要找的孩子你们也没见过,他们不是这里,嗨~”
展俊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叹气。
此刻方丈笑眯眯的走了过去:“慧空,给施主倒茶。施主,里面请!”
“谢方丈。”
展俊心里叹着气,随着方丈来到了一内屋。
“施主莫急,喝杯茶,看看老衲有什么能帮你。”
“嗨!大师,我把人追丢了。”
“凡是都有因果,有些事情都是天注定,何必纠结此事。”
“可是,现在他们情况怎么样,人是死是活我总要向上面做个交代啊。”
“有日出必定有日落,施主稍安勿躁。既来之则安之,何必急于一时。”
“这”
展俊纠结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方丈说话了:“静空。”
“师傅。”
“带这位施主去休息。在把周施主跟他的孩子带来。”
“是,师傅。施主,请随贫僧来。”
“这,方丈,”
展俊纠结着还想把事情问清楚,方丈已经开口了:“施主,该来的总会来的,先安顿下来在说。”
“行。”
展俊无可奈何跟着和尚离开。
过了一会一个三十左右的妇人带着一个六岁左右的女孩子进来,她忐忑不安的看着方丈。
“施主,你来了也有不少日子了,想过以后怎么过吗?”
方丈一开口,话中的意思妇人理解,她急的都快流出泪来解释着:“大师,我真的没地方去。孩子还小,我一个妇道人家流落街头必死无疑。大师不是以慈悲为怀吗,难道你就看着我们母女两饿死在街头。”
“施主莫急。人不能无所事事,更不能坐享其成一辈子,老衲说的没错吧?”
“大师说的没错,可是我什么都没有,让我怎么办。”
“如果有田有地,你会自己养活自己吗?”方丈不急不慢的问着。
“我有手有脚,有田地当然没问题。”
“好,既然你能养活自己,那从今天起搬出寺庙。后山有一片地本寺已经买下,房子也已经造好。过几天有很多的孩子会来这里,你负责他们的生活。天上不会掉馅饼,让孩子懂得想要活下去就要靠自己的双手。明年开春寺庙会提供种子,你能做到吗?”
“很多孩子?”
妇人奇怪的问。
“是,很多孩子。你去整理一下东西,随后静空会带你们俩过去,目前吃的食物还是寺庙提供,去吧。”
妇人有些不好意思,解释着:“谢大师。刚才我说话不当,请方丈谅解。”
“老衲不介意,施主不必内疚。普度众生乃我佛真谛,阿弥陀佛。”
“谢方丈。”
静空带着两人离开,门外一名和尚问道:“师傅,你怎么能断定有孩子要来,是什么人?”
方丈嘴角一翘,道:“静观,凡是都有因果。还记得绿豆金莲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这么神奇的事情怎么能忘记。”
“来的人就是他。”
“真有什么神奇?”和尚似乎有些不信。
“不信你等着看就行。”
静观和尚来了兴趣,拉过凳子坐在方丈的身旁道:“师傅,又是佛祖托梦告诉你的?”
“天机不可泄露。”
静空郁闷着:“师傅,你就不能说半个字,就半个。”
“日。”
方丈说了一个字,闭上眼睛不在出声。静空站起身来嘴里嘀咕着;‘日,这个字什么意思?’
转天,静空站在寺庙的泉水潭开始琢磨着方丈的话,‘日,这个字跟公子有何关联,难不成这位公子姓日…….’
静空自言自语着,展俊也是一肚子的苦恼。见和尚嘀咕着不解的问:“大师,我有苦恼怎么你也有?”
“展施主,你说日是什么意思?”
“日出,日落…….”
静空一句话展俊也摸不着思路,他说了一串的日关联的词,静空更加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