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能掩盖许多东西,所以韩?才会安排大军在快天亮时登陆。从这里送信到海州,安排在中午送到。海州的将领要商量、准备一会再出发,来到这里已经天黑。
为了清扫来这边打探的人,韩?在途中安排了三百个清道夫。这样的战术并不稀奇,宋军要攻东海,安排些人在中途清剿很正常。但他万万没想到,会有人提前到来?
大家都在呆呆看着远方,凭他们的眼睛,已经可以看见一串东西朝这边移动。拿着望远镜观看的李纯稀急声说:
“大帅,来者有几千骑,绝非我们的人。”
李纯稀最后一句不用说,他们没有带马匹来,占领东海和码头后,得到一千多匹,和几千匹的数量有一定悬殊。赵丹兴奋说:
“肯定是他们为了赶时间,派了骑兵先行。说不定骑兵的背上,还有一个步兵。加起来也不少了,我们快准备。”
幸好韩?在城楼上,他一把将赵丹拉到内城跺前。看了一圈,将目光落到王辉身上:
“其他将领不要露面,王将军,无论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这些骑兵引进城。关将军,你们快进城按我们刚才说的准备,丘将军宋将军,你们带一千骑在城南那边准备,要是他们没有全进去,听号令杀出,尽量将他们全留下。大家都去准备,只要他们没有漏网之鱼,我们就有希望引来更多的敌军。”
韩?一波安排完,站在城跺前的人已经能看见骑来的金兵。赵丹还想露出一个脑袋看,被韩?拉到内城跺前坐下。韩?顺便将王辉也叫过来,暂时没让他露面。赵丹摸了摸她的头,才发现戴着白色头盔,按下好奇心。
来的全是金军,一共有近四千骑,一骑一人。大家直接骑到护城河前,骑出数个将领。一个须眉大眼、长相颇为生猛的中年将领骑出,对着城楼上呆看着他们的大群士兵喊道:
“怎么没将领在?快快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
赵丹十分羡慕看着杜淮,韩?的计划也是想诱这些金兵进来。要诱这些人,就要有个聪明的人在城楼上帮腔,杜淮是负责诱敌计划的其中一个。他早就有所准备,接到任务后就换上了谋克服。赵丹虽很想亲自出马,无奈现在穿着显眼的盔甲。
杜淮暂时没回话,转身看了眼站在里面一些的中年男子。这个真正的中年谋克低着脑袋轻声说:
“他叫桑原。”
“桑将军请稍候,”现在杜淮才开口,朝对方遥遥抱拳一礼:
“城西是王辉王将军负责,我们已经派人去请王将军了。”
桑原皱了皱眉头没说话,后面一个手提长枪、五官较小的年青人接道:
“大胆,明知是我们来了,你竟敢不打城门?”
赵丹急得紧抓住韩?的手,凑到他耳边问:
“杜淮为什么不打开城门?现在打开城门,王辉也没必要露脸了。”
韩?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指了指城内。赵丹转过头一看,见有些人还在跑位,有些人在关房门窗户,知道为什么了。杜淮又知道一个金将,对发火的年青金将说:
“戈将军见谅,打开城门必须由负责将领下令,我们万不敢越权。”
杜淮说得也没错,大家虽有些不爽,没人再为难他了。桑原问:
“宋军有没有来这里?”
“来过。”杜淮的表现,让看城楼上能看到的人都很佩服:
“今天一早,来了一队宋骑,在四周看一眼就走了。他们人虽不多只,我们怕有诈,没敢去追。我们派出去打探的弟兄一直没消息,也不知是不是遭到他们的毒手了?”
桑原叹声说:“他们打的就是扫除我军耳目的计划,你说的那些人,是他们派出来清除我方探子的人。要不是因为他们,大帅也不会叫我们先来一步。可惜让他们给逃了,只杀了十几人。”
“可惜了,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他们的骑兵先行一步。”赵丹又忘了韩?禁声的事,又凑到韩?耳边说:
“我有个方法,可以让他们的大军一起进来。他们从海州出发都好一会了,大军应该不远。让杜淮聊一会,我去换套衣服,等会我也去和他们聊聊,有可能拖到他们的大军来。”
韩?笑了笑,在赵丹脸上捏了一把:
“哪可能拖这么久?你好好学学,以后有机会这样的。”
赵丹还真敢想,杜淮也没能聊多久,不敢再等了,韩?派上王辉。王辉已得到韩?授意,一来就装出一脸的惊喜:
“桑将军,你们终于来了。刚才我去了趟茅厕,我这就打开城门。”
韩?怕王辉顶不住压力露陷,只教了他这些。城门打开的声音传来,城楼上的所有人都紧张起来。此时西城楼上已经聚了数百人,为了不影响大家等会的操作,韩?带着几女已经离开中间。他们现在蹲在地上,如一个个大贝壳,内外都有盾牌护着,让赵丹很不是爽。见韩?起身,她很自然跟着站起来。
让赵丹再次失望,一时进到城里来的人没多少。下面的金军,慢得就像在看风景。没一会,骑在前方的桑原竟然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城楼上的王辉:
“王将军,你让杜勇来,我有事问他。”
可能桑原很欣赏杜淮,刚才问过杜淮的名字,杜淮说他叫杜勇。王辉还在发呆,杜淮已经动身朝楼下走去。还好桑原没在原地傻等,仍在向前慢慢走。待杜淮快步走到,桑原问:
“城内的人怎么走了如此多?”
王辉要守城,不来陪桑原他们说得通。桑原走了一段路,左右家家闭门,有许多门直接从外面锁了,显然里面没人。在大街上,也没看见几个,心里大感惊讶,才有此一问。杜淮说:
“宋军攻来的消息传到城里后,鲁将军和侯县令商量,怕百姓受到战火,劝说城中的百姓离开。大家听说宋军要打来了,逃出城者很多,城中已没多少百姓了。”
为了看稀奇,赵丹学韩?那样,已将头盔也弄掉了。就算被金军看见有女人在城楼上,总比一个陌生的将领在城楼上好得多。看着已消失在街头的杜淮,心里还在替对方担心,下面的队伍再次停下。在队伍前方,一个长脸短须的壮年将领对桑原说:
“桑将军,我们来这么久了,只看见王辉一个将领?就算城楼上没有,这么久也没人来迎接我们?”
这些人来得太突然,打乱了韩?的布置,被壮年将领发现异常。桑原看了眼四周,虽心里感觉有些不寻常,没看出什么问题,看向已经骑上马的杜淮:
“杜勇,城里的将领到哪里去了?”
杜淮终于急了,现在天还未黑。就算天黑了,援军来了这么长的时间,总有人来迎接吧?他急中生智,朝桑原抱拳道:
“桑将军恕罪,刚才你们来的时候,小人只派人去找王将军。王将军可能认为小人已经派人去通知了,没派人去。今日除了守城的将领,其他将领都在军营商议。小人这就去通知鲁将军他们,让他们来迎接你们。”
这个谎圆得不错,是人总会有疏忽大意之时。杜淮正要抽身离开,桑原摇摇头:
“不用了,走吧,我倒要看看,鲁格在搞什么鬼?”
下面的队伍又开始前进,让城楼上的人松了口气。韩?感觉手有些凉,才发现赵丹握他的手已经满手是汗。他轻轻捏了捏赵丹的手。没过一会,赵丹又凑过来:
“已经进来大半了,等他们全进来,就下令让大家攻击。只是杜淮怎么样?”
韩?不是很担心,只要他们不怀疑杜淮。大乱一起,杜淮可以只管逃,两边的人会掩护他的。还未回答赵丹,下面的街道传来一道喊声:
“不好,有埋伏。”
太过仓促,又还是白天。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声音很快传到前方。连埋伏都被人家知道了?杜淮不是傻子,他双脚一紧马肋,还不满足,又拍了扳马屁股,马如逃命似的朝前方跑去。
韩?猜得不对,这种时候,没人会将心思放在杜淮身上。杜淮轻松逃脱不说,城楼上的赵丹又过了一回瘾,小手一挥,卯足劲大喊:
“给我杀。”
在城楼上躲藏的人纷纷探出脑袋,早已经上好弦的利箭,朝着自己的目标射去。在中间的将士更猛,一个身材魁梧的壮年士兵,双手抱着一颗比脑袋还大的石头,盯着下面的目标砸去。此时城门口全是金骑,他的准头不好,没砸到目标,砸在另一个金兵的脑袋上,只见那个金兵如布袋似的坠下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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