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看了一脸关切的吴氏一眼,笑着说:
“公主的文章,比我写的好多了。”
公主有些不好意思,她合适的文章不是没有,这篇写得最好。也不是前几年的杰作,是她去年写的:
“写得不是很好,哪有你写得好。”
两人一番客气,韩同进仿佛成了局外人,非常规矩在一旁当旁观者。公主突然想到一件事,赶忙对点香的年青太监下令:
“快点香,可以开始了。”
公主说完,一脸不爽白了眼韩同进。此时的韩同进已是死猪不怕沸水烫,一般不会将他的脸弄红,轻咳一声,捧起文章开卷。
看文章的方式虽然不公平,香燃的时间还算公平。香烧尽后,公主喊道:
“时间到,不能看了。”
韩同进是个聪明人,他没开始念,看了眼韩?:
“我念被他听到不公平,我在念的时间,他需要回避一下。”
公主火了,瞪着韩同进骂了一句:
“小人。”
“好吧!我回避。”韩?懒得耽搁时间,干脆走出大殿。过了一会,公主那个长相秀美的宫女跑出来:
“韩公子,可以了,韩大人念了三百多字。”
韩?有些惊讶,三百多字相当于一半,看来这个韩同进真算得上人才。紧接着宫女又说:
“不过他在路途错了三个。”
见韩?慢悠悠走进大殿,公主有些着急:
“快点念。”
韩?暗自笑了笑,看来今天踩韩同进很成功,大家的心都向着他这边。边走边念:
“西风如韵、红叶如诗,帝京西山垂望……”
韩?的文化不低,他认为公主这篇秋韵赋真写得好,反正他是写不出如此好的赋。念出的声音也充满感情,听得公主玉脸绯红、双眼大睁,死死盯着他,仿佛看到的不是小叔公。
此时册子在韩可云那里,和坐在一起的吴氏共赏。两人越听越惊喜,另一人则越听越心惊。
一篇秋韵赋念完,韩同进完全呆住了。才看的文章他有印象,他虽念不出多少,但听韩?一念,他能够想起来。没等他呆多久,韩可云惊声说:
“全对,没一字错。小叔真是过目不忘的天才,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
吴氏只知道韩?比以前强得多,暂时不知道韩?看书的本事。此时她激动得双冒出泪花:
“好好,我韩家终于出了个天才。?儿太棒了,老爷终于后继有人。”
此时公主的反应有些迟钝,吴氏两人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写的最好一篇杰作,她当然能背诵,走到韩?面前:
“你是怎么做到能过目不忘的?”
韩?并非过目不忘,他看了两遍。要是看得快,再看一遍也可以,只是这些懒得给她们说:
“有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可能就是我的后福吧!”
……
来到韩府已有两天,特别是昨天吴氏说的那些话,将大丫二丫的心安定下来。前两天她们只敢在南院逛,现在她们已经敢独自走到其它地方。
此时她们就在韩府大门外,雨已停,街上的行人又开始多起来。两小不知在这里站了好一会,二丫看了眼左右大街,发现一个问题:
“姐姐,这条街怎么没卖小吃的?连卖包子的都没有?”
大丫看了下点点头:“确实没有,昨天我们去的那条街就在不远,那里就有卖小吃的。你看韩府这么大一块地盘,这条街又大,人又多,要是在这里边卖包子、边做弹球游戏,生意一定好。”
二丫双眼大睁,小孩的想像力不比大人差,她能想到那种情况:
“是啊,要是在这里摆摊,可以摆晚些,收摊吃饭都方便。为什么哥哥将弹球箱收起,也不让我们拿出来摆?”
两小没能想通,很快街上走来两人,两小惊喜跑向来人:
“康姐姐吴姐姐。”
康宁和吴红各自抱了一大包东西,待两小走近,康宁取出两套衣服:
“你们每人只做好一套,先穿着,还有两套过两天再去取。”
两小只有一套新衣,大人的衣服又无法穿。康宁和吴红冒着雨,上街给她们取衣服,顺便给自己取。得到新衣服后,两小高高兴兴跟在康宁两人后面,朝韩府走去。还未走到韩府,数骑护着一辆马车,停在大门口。
“是个当官的人”二丫眼尖一眼看清来人,四人赶忙刹住身子。待一群人进去后,大丫问:
“这位官老爷是谁?”
“是监察御史张岩张大人,”康宁问:
“少爷回来没有?”
说到韩?,两小来了精神,大丫说:
“哥哥和夫人已经回来了,他们看起来都很高兴,还在皇宫吃了早饭。可惜他没能说上几句,就被舒先生叫去学习了。他说过,等会给我们介绍皇宫里的情况。”
康宁和吴红对望一眼,同时松了口气。她们俩刚才还在议论,皇宫比不得其它地方,一个不好会惹下大祸。韩?又失忆了,她们不能不担心。照大丫说的看来,这次去皇宫非但没惹祸,还很成功。康宁将悬着的心放下:
“我们走吧!每天进出我韩府的官员太多了,没什么稀奇的。我们去南院先试试衣服,要是不合身,再拿去找他们。”
……
韩府东院的规模,不比韩?住的南院大,只有三幢楼房。花树比南院更多,房前屋后都有大树遮荫。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从早上叫到晚上,住在这里的人居然能够习惯,让韩?暗自佩服。
此时正是午餐时间,在东院中间大厅,男女四人各占一方。桌上的菜不算多,六七个,色香味俱全。各自面前放了一杯酒,连空气中也透着喜意。
“公子真是了不得的天才,他一天时间就将论语背完,并能全解其意,今天又在学孟子。如此才智,放翁稼轩也难比之。”
舒贵年的话让韩?有些脸红,在后世他虽背不完论语,看到那些句子,意思基本上他还是解释得清楚,就这样也读了几遍才将论语背会。孟子他没学过,明显要比论语难得多。提高的记忆力,对他的帮助其实并不很大。
吴氏听到有人夸她儿子,将刚才说的事又拿出来说:
“昨天?儿的表现,要是老爷在场,保证会让你惊喜得不敢相信。娘娘和瑞安公主、包括那些宫女内侍,无不被他的表现所惊佩。我们走的时候,娘娘还说,让?儿常去宫里走走。要是需要什么书籍之类的,随时可以给她说。”
吴氏都已经说了好几遍,韩?暗自苦笑。今天他在皇宫出尽风头,还被韩可云留下吃了顿饭,陪他们的是皇宫和公主。他现在已经知道,那个公主封号是瑞安公主,名叫赵丹,是赵扩唯一的血脉。不是韩可云生的,赵丹的生母是刘贵妃,已亡。听吴氏说赵扩宠赵丹的程度,不在任何人之下,也难怪韩可云连句重话都说不出来。
韩侂胄脸色的疑惑一闪而逝,韩侂胄也渐渐想通了,反正面前这个熟悉的陌生人,什么都和以前的韩?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头脑和性格。不知比以前的韩?强多少,没必要再去钻那些牛角尖。
“知识渊似海,没人能学完。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自满,还得多多用功。”
“孩儿受教了,”韩?已经习惯这个身份。晚上还要由学生变成老师,韩桧找的人还不算笨,也有可能是自己教得好,进展还算不错。他准备给几个老大明说,拿出一个琉璃杯:
“琉璃的作用不仅仅是观赏品,它还可以用来盛放东西,就和瓷器一样,多了个透明功能,比瓷器更方便。还可以做成窗户的挡风板,又透明又结实,完全不怕风吹雨打,比现在的纸好太多了。还可以用在医药、装饰等等方面。可以这样说,琉璃的作用,比瓷器更大。”
三人听得一头雾水,刚才说的是读书,韩?不知哪根神经发作,拿个琉璃杯出来大谈琉璃?还是母亲爱孩子多些,吴氏给他捧场:
“以前我没想过这些,听?儿一说,这琉璃的作用还真不在瓷器之下。”
韩侂胄没什么兴趣:“琉璃的作用虽大,这东西的价格不比金子差多少。就算再富有的人家,也不可能拿它来搞什么装饰之类的。瓷器再怎么也是泥做的,再好的瓷器也不是很贵,大家都用得起。”
才过去一天,韩侂胄几人连风声都没听到一点。韩?先说琉璃的作用,就是为了让他们不阻止。
“瓷器是泥做的,琉璃同样是泥做的,两者的成本都差不多,谁也不比谁强点。”
三人呆了呆,舒贵年带着浓浓的不信任问:
“你说琉璃也是泥做的?”
说琉璃是泥做的,也算说得过去,韩?点点头:
“不敢说半点假,前两天我不是说过,我做了许多梦,脑袋里面装了许多东西,一团乱麻。经过两天的休息,那天我看到这琉璃,被我想起梦中梦到过的一些东西。
我在梦中梦到过制作琉璃,我和那些师父用一些沙石,将沙石中的铁料过滤掉,然后再经过高温,就能制作出液态琉璃。那时想弄什么造型,就能弄出什么造型。待冷却后,琉璃就制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