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许俏君写完五张毛边纸,李雩泽放下书,笑道:“今天你初次握笔练字,写五张就够了。”
许俏君听这话,轻舒了口气,长时间悬腕练字,手好酸啦。
李雩泽看过许俏君的定写不是很工整,歪歪斜斜,划笔也粗细不一,“学”字的上面,几乎无法辨认,堆在一起,成了墨团,笑笑道:“你第一次用毛笔写字,写成这样已然不错,以后要更加努力练字。”
“我会好好练字的。”许俏君笑道。
“我们去洗毛笔。”李雩泽道。
“好。”许俏君从椅子上跳下来。
李雩泽带许俏君去后院,教她如何洗毛笔。洗干净了毛笔,李雩泽就让许俏君回去了。
许俏君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赵小江,“小江哥。”
“俏儿妹妹,你的脚还痛不痛了?”赵小江关心地问道。
“已经不痛了。”许俏君看他手上拿着个陶罐,上面有细细的花纹,“小江哥拿的这是什么?”
“这是蛐蛐罐。”赵小江道。
许俏君眸光一转,问道:“这罐子可是大江哥做的?”
“是我大哥做的,俏儿妹妹你看看,做得可好了。”赵小江献宝似地把罐子往许俏君面前送。
许俏君又看了眼那不算精致、下面有点歪斜的陶罐,微微一笑,“这罐子做得挺好的,除了这样罐子,大江哥还会做别的吗?”
“会呀,我大哥会做好多东西。”赵小江十分崇拜他大哥赵大江,也爱跟人吹捧他家大哥,许俏君这一句,可问到他的心坎上去了,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地数了起来,“陶缸、陶罐、陶盆、陶壶……”
“买一个种花的陶盆,要多少钱?”许俏君打算用两文钱,买一个陶盆。
“我大哥那里有好多陶盆,俏儿妹妹想要哪样的?告诉我,我帮你找,不要你的钱。”赵小江大方地道。
“不行,我不能白要你的东西。”许俏君道。
“其实那些陶盆都是做坏了的,卖不出去,堆在窑边,也没人要,你想要多少都可以。这个蛐蛐罐就是铁柱要的,我挑了个好的,正要送去给他。”赵小江老实地道。
“真的吗?”许俏君不敢轻信,赵大江还指着卖陶器赚钱养家呢。
“真的,骗你是小狗。”赵小江信誓旦旦。
许俏君莞尔,道:“你先帮我挑一个吧,这么大,下面是有圆孔的花盆。捏凹的没关系,但是釉色要均匀,没上釉的最好。”
“好的,没问题,过两天,我就去帮你找。”赵小江道。
“谢谢小江哥。”许俏君欣然道谢。
“俏儿妹妹不必这么客气。”赵小江想了一下,“这是举、手之劳。”
两人就此分手,许俏君回家,赵小江去找他的小伙伴李铁柱。
许俏君回到家里,发现祖父许茂才、祖母许刘氏和大伯父许元成来了,他们要到许明柏家吃喜宴,顺便过来看看四个孩子。大伯母王小花以及两个堂兄许宏远、许光远,留在山上看家。
许茂才抱着许宝儿,听许刘氏和许伊儿姐妹俩说话,许元成从山上挑了一担柴下来,用斧头将大块的柴禾劈成小块,方便烧火。
“爷爷,奶奶,大伯。”许俏君虽然不认得许茂才和许元成,但是就凭许元成和许顺成那七分相似的长相,也猜得出他们是什么人。
“俏儿出去玩了啦,头还痛不痛了?”许茂才关心地问道。
“不痛了。”许俏君走过去,笑道。
“好了伤疤,可不能忘了疼,以后做事要利落些,要乖乖的听话,不要惹大人生气,晓得吗?”许茂才道。
“晓得。”许俏君脸上笑容微敛,垂首应道。
许茂才见许元成已经劈完柴禾,没再继续教育许俏君,抱着许宝儿站起来,道:“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吧,别误了事。”
做为同族的长辈,要在新人进门前,在堂屋里就座,表明许家老一辈,愿意接纳新人的意思。
许刘氏起身,拍了拍衣服,牵起许俏君的手,“俏儿,跟奶奶凑热闹去。”
许俏君姐弟随许茂才三人去许明柏家。
通往许明柏家的那条路,已经摆了数十张桌子。一个村子都是亲戚,家家户户都会来三四人来喝酒,人数非常可观,热闹非凡。
“茂才哥,嫂子、志成来了,快请进,请进。”方梅领着她的大儿媳在门口迎客。
“今天新人娶进门,来年抱个胖娃娃。”许刘氏笑呵呵地道。
“承嫂子贵言哟。”方梅笑得见牙不见眼,将人领到院子里,安排坐下,伸手抓了两把瓜子花生,就往许俏君和许宝儿怀里塞,“俏儿,宝儿,吃点瓜子花生,香香嘴。”
“谢谢满奶奶。”许俏君道。
“俏儿真乖。”方梅摸了摸她的头。
许宝儿抓起一颗花生,往嘴里塞。
许俏君忙抓他的小胖手,把花生抢了过去,“宝儿,三姐剥给你吃。”
许宝儿盯着花生,吧唧嘴巴。
许俏君把许宝儿带到旁边,去吃瓜子花生。过了一会,赵桃子、李娟秀等人也随家中长辈过来凑热闹,方梅照样也塞了瓜子花生给她们。
酉时初,接亲的队伍,在鞭炮声和喜乐声里回来了。等新人拜完堂,送入了洞房,孩子们挤在门口,看喜娘喂新娘吃生汤圆。
喜娘问一句,“生不生?”
新娘含羞应道:“生的。”
孩子们就大声嚷道:“新娘子说生,新娘子说生。”
宾主皆乐,孩子们的热闹到此就凑完了,揣着瓜子花生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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