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歌醒来之后,小五将事情的原委都和她说了,在他们看来,她是经历了一场浩劫。
可于沈长歌自己而言,她不过是做了一场梦罢了,梦见了前世许多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原来沈长歌和楚玦的缘分,早在前世就种下了。
前世,他是敛她尸骨之人;今生,她注定要用一生去偿还。
沈长歌问叶夫人:“娘,那叶钦现在怎么样了?”
“你爹将叶钦关在了王府的地牢里,留了一口气。”
悠悠的叹息从叶夫人的嘴里飘出来,她和叶铮从来不知道,叶钦对叶王府有这么大的仇恨。
这次,叶钦对沈长歌施展蛊毒,一大原因也是为了报复叶王府。
现在沈长歌已经脱离了危险,叶钦的性命也就没有必要留着了,可他却还活着,无非就是叶家人顾及那一分亲情。
叶夫人道:“原本我们是要把叶钦逐出叶王府的,可是昨天,你祖母过来了,在为他求情。”
肖氏?沈长歌记得,自己不是已经设计将肖氏迁出了皇城吗?怎么她现在又回来了?这个肖氏还真是烦人得很!
叶铮年幼丧母,是肖氏一手带大的,肖氏虽然待他并不如何亲厚,但好歹没有苛待过他,所以他心里还是念着肖氏的几分恩情。
如果肖氏开口为叶钦求情,估计叶铮也会放叶钦一马。
只是肖氏不知道,叶家这边放了叶钦,誉王府那边会饶过叶钦吗?
沈长歌笑了笑,真是天真。
莫说楚玦不会放过叶钦,沈长歌自己也不会放过叶钦的,她可不是那种受了委屈往肚子里咽的人,而是睚眦必报的小人!
再说了,她若是想杀一个人,根本不需要借助别人的手,她自己也可以做到,而且可以让他死得非常难看。
叶夫人和沈长歌正说到肖氏,肖氏就来了。
多日不见肖氏,她还是那张刻薄寡恩的样子,令人心生厌烦。
有句话叫做“相由心生”,其实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像肖氏这种人,就是心里太刻薄了,所以面相没有半点慈祥之态。
肖氏一进门,便作势要跪在沈长歌床头,当然了,叶夫人会及时搀扶住她的。
叶夫人道:“母亲,你这是做什么?岂不是折煞我们小辈了?”
肖氏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是叶钦对不住你们,就由我这个作母亲的为他偿还吧,你们大人有大量,就放他一条活路吧,有什么事情就冲着我来,要了我的命也没关系的,反正我也活不了几年了......”
沈长歌就知道,肖氏这个老太太惯会使用这一招。
肖氏故意在这里哭闹,就是让旁人看见,如果沈长歌执意要惩罚叶钦,就显得她心狠手辣、不近人情,甚至不遵孝道。
肖氏想用所谓的道德去威胁沈长歌,可惜啊,这招对沈长歌没用,因为沈长歌根本不在意所谓的道德。。
尽管叶夫人努力扶着肖氏,肖氏还在那继续嚎啕大哭着,把自己说得多么凄惨、多么可怜似的。
然而沈长歌根本不打算听,她两眼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当然了,沈长歌这是在装晕。
春花和秋月跟在沈长歌身边久了,人也学得机灵多了,“小姐又晕倒了,奴婢要去找张大夫过来瞧瞧。”
叶夫人也搀着肖氏出去,道:“母亲啊,您还是多歇息吧,小玖身体不大好,您没空就别来探望她了。”
说实话,即使叶夫人性格再好,也看不惯叶钦这一大家子了,能使出巫蛊之术的人,其心恶毒至极。
肖氏急着赶过来,就是听说了叶钦出事了,无论如何,她都要叶钦平安无事,毕竟她就这么一个儿子。
肖氏对叶夫人道:“你帮我劝劝小玖和铮儿,让他们放过叶钦吧,我马上带他回去,从此以后再也不踏入皇城半步。”
叶夫人心肠软,耳根子更软,但她也是有原则底线的,任何人敢伤害她的子女,她一定不会放过,即使这个人是叶钦。
她言语不悦,对肖氏道:“母亲,你还是多加休息吧,这些事情,王爷自有定夺。”
“可......”肖氏还想说什么。
叶夫人让几个丫鬟送肖氏回去,自己从另一个方向走了。
“这一家子黑心人,就是欺负我这个老太婆。”肖氏直接就崩溃了,她耍赖坐在地上,一句又一句地哭喊着,活脱脱就是个讨厌人的老太婆。
叶夫人头也没回,她是真的累了。
沈长歌因为脸上的红疹还没有消退,这几天只能戴着面纱,不可见风。
这日,正好是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
沈长歌在床上躺久了,打算出去一趟,毕竟再过半个月,她就要变成已婚妇女了,所以还是要好好珍惜剩下的单身生活。
自从小五来了之后,沈长歌出门便习惯性只带小五一个人。
春花倒还好,性子比较单纯直爽,没有想那么多。
倒是秋月不禁在想,她是不是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惹沈长歌生气了?
至于叶苟,他自顾自地躺在屋檐上晒太阳。
春花见叶苟在屋顶上睡懒觉,便骂道:“你快下来把院子里的杂草清了。”
叶苟是沈长歌当日在街上遇见的乞丐,虽然头脑机灵,但他本性就是懒惰,根本不愿意下来。他摸着头,道:“哎呦,春花姑奶奶啊,你就不能让别人去做吗?我好不容易得个闲。”
春花双手叉腰,她指着叶苟道:“你看看你都闲了多久了,就喜欢仗着一张嘴皮子,在小姐面前说好话讨小姐开心,实际上什么也不敢,就是个懒鬼!”
她看不起叶苟,一直都看不起。
不单单是春花,这个院子里没几个人看得起叶苟。
虽然叶苟现在穿得人模人样,但多年来那些小家子的脾性没有改变,没有什么文化,就别提说话谈吐方面了,整个就是一市井作风,自然不讨这些小姑娘的喜欢,但他也不在意,反正赏他饭吃的人是沈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