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凉小姐,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感谢你。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没关系的……”叶清扬有些失落的垂下眼,嘴角的梨涡也因为失落消失无踪,整个人都染着沮丧。
“我看郁四少说的对,这女人就是个狠心的,你看叶三少都这么伤心了,她竟然无动于衷……”
“你没看到她刚才的样子,我看她巴不得郁四少把人打死了呢,这女人太吓人了……”
“我看神经病人喜欢的人,指定是不正常的,说不定她也有病……”
“……”
苏安凉觉得内心里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她什么都没做,就被这帮子人议论成了这个样子。
果然是人言可畏!
这个时候,一个人小心翼翼的靠近她,不过片刻就走了。
苏安凉嗅了嗅空气中的想起,有些奇怪,怎么这么香?
莫南崖闻到这个味道的时候,双瞳里的戾气缓慢酝酿,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下周围,对不远处做了个手势。
“阿凉,去看看也不错,这里是除了帝豪酒店之外,还算能入眼的地方。”
莫南崖这么一说,苏安凉有些奇怪,见他面色无常才点点头:“那……我们去看看。”
“好啊,安凉小姐这边走。”
她一答应,风清扬立刻就笑了出来,大大的葡萄眼一弯,梨涡就漾在了唇边。
苏安凉见他这样,也轻笑了下,面对他的善意,她还真的没办法冷漠相对。
她刚一走,刚才从苏安凉这边走过的女人就露出了一个阴毒的笑容,之后轻车熟路的离开,却没发现,跟在她身后的人。
眼看着叶清扬笑的那么开心,叶清风眉头皱了起来。
他的弟弟什么样子,他很了解,可现在,他不但勉强自己待在这种人声喧闹的地方,竟然还学会了示弱……
这到底是……
叶清云喝了杯酒,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啧啧摇头:“没好事,没好事。”
叶清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乌鸦嘴。”
“谁让他打扰我好事,小小年纪就想恋爱,也不怕碎了心。”
“还说!”
“行行行,不说不说。”
叶清云闹了两句,视线放远,那个女孩,可是个祸害呢,能让郁之用心的人,那心计估计不是一般的可怕。
嗤……
这种女人,他见多了。
一个个面上单纯无害,可心里却是毒蝎心肠。
他可不信,这世上,真有所谓干净的女人。
想到这里,就想到了那个好不容易才对自己妥协的女人,越想越烦躁,就忍不住多喝了几杯酒。
他的特殊身份也导致很多女人和他攀谈,叶清风可也是个来者不拒的,至少,表面功夫他还是做的不错的。
郁天爵站在二楼,将楼下的事看的一清二楚。
和郁铭言俏皮打趣的苏安凉,他也全部入了眼。
那生动的样子,宛若上好的艳丽蔷薇,一片片花瓣缓慢盛开的声音,他都可以听的清清楚楚,那是越来越诱人的蛊惑。
他不禁眯起了双眼,抬手,将红酒灌入唇中。
不一会儿,阿达过来道:“少爷和瑾少爷真的打了起来,并且,越演越烈。”
郁天爵晃了晃酒杯,想真此刻正在特殊房间里交谈的人,淡淡道:“我们去看看。”
“可是温馨小姐已经等您多时了……”
“没兴趣。”
放下酒杯,郁天爵从一侧去了后院方向。
刚到,就看到了坐在秋千上的苏安凉,而她不远处,两个狼性少年,正在发狠的斗殴。
郁天爵的视线很特别,毫无感情却打着考量的,很容易让人不适,他的视线一落下,她就感觉了出来。
苏安凉配头看过去,黑发潺潺留下,在淡淡的暖光下,加之她一身柔和轻纱的礼装,乍一看,有些不似真人。
郁天爵被她晃了一下,好一会才上前:“不冷吗?”
苏安凉没想到他会主动和自己攀谈,随摇头:“不冷。”
两人陷入了沉默,不过片刻,刚离开的莫南崖就回来了,手中拿着郁之穿着的西装外套。
“爷说夜里山间有风,让您穿上,别冻着。”
苏安凉一怔,点点头,接过了莫南崖手中的衣服,乖巧的穿上。
莫南崖不知想到什么,靠近苏安凉说了两句,就又离开了。
郁天爵眼镜下的双眸有些晦涩难明,扫了眼离身的莫南崖:“没想到二弟还会关心人。”
苏安凉不知他什么意思,又因为郁之和郁家的关系,她斟酌着开口:“他很好。”
郁天爵似是没想她会回答自己,扫了眼她,就将视线放在了不远处发狠的两个少年上。
“二弟比我小两岁,不过却很早熟,在我还在玩闹的年纪,他已经很冷静了,完全不像是那个年纪的少年。不过我很羡慕他,至少离开了郁家这个没有感情的家族。”
“……”
苏安凉突然有些搞不清他的来意。
“你对他的过去,不好奇吗?”见她不言不语,郁天爵难得笑了笑,倒是让他生冷紧绷的脸柔和了不少。
“好奇,可我希望他有一天会告诉我。”
“江城都在传,你是被他圈养的私宠。你……不怪他吗?”
“不怪。”苏安凉愣住,他大概是第一个这样直白对她提起这话的了。
“为什么?”
“他很好。”
“可是你十三岁就一直没出过归园,又怎么可以肯定,没人比他好?”郁天爵的眸色闪着淡淡的流光,可话音却一成不变,似只在诉说事实一样。
苏安凉不禁晃着秋千,低垂着的小脸上,双眸沉沉,这个男人,似乎在试探她……
“也许是……习惯了。”犹豫了些许,她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郁之之前告诉过她,若有人想要试探,那就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这样会省去不少麻烦,也会造就不少问题,这会制造很多游戏乐趣。
她问:为什么?
他说:在这个被金钱权利包裹的上流世界里,被欲望相左的人,早就忘记了单纯的话音,他们会自以为是的反复琢磨,将它们曲解的面目全非,而他们所想的,不过是他们希望的样子。
这话凉薄极了,可似乎也是没错的。
这复杂的欲望世界,早就驱逐了人的本心。
郁天爵见她失神,双眸不禁落在她的侧脸上,他似乎,可以清晰的看清她微颤的睫毛……
是,习惯了吗……
那,如果换了一个人呢……
是不是,也会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