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电话的时候,老刘也轻轻搁下了手机:“我这个主公啊!唉,一言难尽啊!”
坐在一旁的王屠夫不解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明白。”
老刘解释道:“主公,在推敲书鬼的任务时,我也在反复推敲这个任务。主公,不想跟乔功亮妥协是对的。”
“乔功亮,一直在反抗地府的缉拿。但是,他无法保证自己次次都能成功。所以,他需要一个借命人跟他交易。”
“如果,把我换在乔功亮的位置上,我也会想尽办法,让我的对手觉得我不可战胜。然后,抛出一定的利益,让对手退出任务,并且帮着自己对地府谎报军情,达到不入地府的目的。”
“主公一旦跟乔功亮妥协,就等于将把柄送给了对方。下一次,乔功亮还会故技重施,那时候,他就不会再抛出任何利益了,因为他知道,借命人违反地府铁律的下场。”
“那时候,主公就会陷入了一个无限循环的死局。就像是喝盐水止渴一样,越喝越渴,越渴越喝,直到脱水而亡为止。”
“所以主公绝不会跟他进行任何交易。”
王屠夫听到这里不由得坐直了身子:“那李魄有办法破局么?我觉得……”
老刘笑道:“你觉得,主公无法破局是么?的确,从表面上看,这个死局解无可解,因为任何线索,都可能是书鬼乔功亮布下的陷阱。他布局近百年,等于是在背地里控制了整个省城。”
“不要说,省城里的传说可能是他写的故事,就连活着的术道中人都可能是他的傀儡。”
“写故事的人,就像是坐在云端俯视全局的鬼神。从猎物落进他的故事开始,就再也跳不出来了。”
老刘似笑非笑的道:“夏梦萦找到了书页上的破绽又能如何?谁能断定,那不是书鬼乔功亮的下一个故事?”
“乔功亮的故事,是躲不过去的死局,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自己跳出来。”
“不过,善于写故事的人都有几分自负的毛病,他会在故事里给人留下一个线索,或者说是伏笔。那个毫不起眼的线索,可能就是剧情反转的关键。”
“主公,如果一直都用斗鬼神的思维去斗书鬼,他永远都赢不了。但是,把他换成一个读者的角度,去猜测作者的心思,或者故事里的漏洞,他才有赢下这一局的关键。”
老刘站起来道:“主公会给我来这个电话,是他想到的破局关键就是《邪棺谱》。”
“乔功亮被主公看破秘密的关键,就在他的故事是半真半假。或许,他的秘法就是如此,只有确实发生过的事情,才能触发他的秘法,把人带入故事。”
“如果,把杜菲和虬龙坟的故事合在一起看的话。那么,就会发现其中有一个藏起来的线索。”
“虬龙坟的故事里,乔功亮是要找一件东西。杜菲的故事里提到了,想要加群就必须满足一个条件,找到《邪棺谱》。因为,那本书就相当于是一张邀请函。”
“这么看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乔功亮并不是《邪棺谱》的作者,而是他在找《邪棺谱》。”
王屠夫听到这里才说道:“这件事儿跟李魄给你打电话有什么关系?”
老刘说道:“因为主公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邪棺谱》并没流落民间,而是,落在了某个人的手里。那个人必然是省城术道上的人物。”
“这就是乔功亮为什么能感觉到《邪棺谱》在省城,却始终找不到东西的原因。”
老刘说道:“想把《邪棺谱》找出来其实也容易,那就是强压术道,逼着他们交出东西。”
“以两界堂现在的地位,只要发出一纸英雄帖,把人集中到一个地方,比如岳海楼。无论是明面上的术士,还是隐居的高手都必须给这个面子。然后,我有的是办法逼出《邪棺谱》的下落,比如让云裳下毒。”
“但是,这样一来,两界堂就等于得罪了整个省城,想要继续在辽东混下去,就得让他们统统臣服。两界堂也就从此走上了争霸之路。主公,不想看到这些啊!”
老刘说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我这个主公,让我说他什么好呢?”
王屠夫扫了老刘一眼:“你就庆幸跟了李魄吧!换成真正的江湖枭雄,就凭你现在这点心思,都够你死几回了。”
“投在主公门下是我之幸,也是我之命啊!”老刘笑呵呵道:“王宗师,我需要你帮忙去找一个人。只有这个人才能找到《邪棺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