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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仿佛是一个海岛,而她曾经绑着西服的木板破破烂烂的插在沙滩上,破烂西服被宋司璞拎在手里,他站在很远的一块水中礁石上,看着远方。
敬舒终于坐了起来,海鸟成群结队的从头顶飞过,这片海域的鸟遮天蔽日,她扶着腰站起身,眺望远方,水,水,全是水。
至少活下来了。
这是积了怎样的福德,才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存活,像极了狗血美剧中的情节,原来运气不错的人掉入大海,是有机会被冲上岛屿存活下来的。
该说她是不幸,还是幸运呢。
敬舒一瘸一拐上了岸,找了个阴凉处坐下。
两人隔着很远的距离,谁也不想向谁靠近,饥肠辘辘,脱水严重,必须要先解决水源问题,敬舒靠在树下从日出到暮色,才渐渐恢复了一些精力,她四处环顾,便看到她被冲刷上岸的那个位子,旁边的沙子里插了一个破烂矿泉水瓶子,瓶子旁边放了一个宽大的树叶,树叶上有两条烤过的海鱼。
不知道那些东西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或许在她昏迷的时候,就已经放在那里了,敬舒怔了怔,看向宋司璞的方向,宋司璞已经不见了踪影,随后敬舒转开脸,又看向那些吃食,再次转开脸。
她可以跟他做交易,可以跟他正面抢夺结仇怨,也不想受他的恩惠。
这么想着,她便一瘸一拐起身,用树杈在地上摆了很大一个sos,既然他能找到吃的,她也能解决这些问题,电视剧里凡是被冲上岛屿的剧情都会有巨大的椰果,她趁着太阳还未落下的时间往森林里走去,走了几步,便听见丛林里簌簌的声响,唯恐有什么生猛兽类,她又步步后退,退回到海滩上,围着树林外围看了一圈,并没有看见椰果。
脱水和伤势使她撑不了太久,走几步便眩晕的厉害,扶着树木走不动了,她刚离开那片沙滩,大片的海鸟飞了过去抢食,敬舒扶着腰,紧忙回到那片沙滩上,将海鸟驱逐开,并趁乱扑了一只大海鸟。
她已经不害怕毛茸茸的动物了,被囚禁的那一年里,那只斑斓的鹦鹉总会站在她的肩头,她习惯了肉肉毛毛的触感,那两条鱼已经不见了,只剩瓶子里的水,也不知道那些水是海水还是什么液体。
敬舒思想挣扎了许久,最终告诉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敬舒拿起瓶子喝了口,是淡水,于是她一口气将水喝完,四处环顾。
这里怎么会有水,忽而想起那场暴雨。
敬舒转目望向沙滩一侧漂浮着的海洋垃圾,从垃圾里挑出有用的塑料盒子,瓶子,几件烂衣服丢上岸,将能装水的东西放在沙滩上,等待下雨天的蓄水,随后将破烂衣服挂在树枝上迎风招展,期待能被过往的船只看到,取下风干的一件破t恤穿上。
做完这一切应急事宜,她方才坐了下来,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陷入了沉思,不知会不会有船只驶过这片海域,距离爆炸那日,至少两天过去了,岸上发生的一切可能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除非纪临江被她毒死了。
如果他还活着,凭纪临江的本事,只要他的身体允许,他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截住孩子。
一旦他找到孩子,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她拎着扑棱着翅膀的海鸟在长夜的沙滩上焦急的走动,心急如焚,频频看向海面,希望能看到航行的航向灯。
饥肠辘辘,却没有勇气拔了这只海鸟的毛生吞了它,宋司璞既然能将鱼烤熟,说明他找到了解决办法。
走着走着,拐了个大弯,便看到宋司璞站在海边,他后方较远处的大树底下,生了一堆火,火上还烤着东西,果然,他有火。
似是察觉了动静,他扭头向敬舒的方向看来。
敬舒看清了他眼底铭刻的焦虑和担忧,他在这里滞留的越久,岸上发生的一切越不可控,现况甚至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
随着时间的推移,焦虑成倍数上升,如同凝固的胶水将所有心焦和束手无策包裹在一起,寸寸封冻,怎么撕扯都无法扯开,事情杂乱无章的糅合,全然失控了。
尽管按计划策划的一系列后续事宜足以让纪临江深陷囫囵,但她和宋司璞都被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岸上的事宜能不能按照预期发展,都是个未知数。
宋司璞看见她的身影,便皱了皱眉,转开视线的刹那,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再次看向敬舒。
只见敬舒的目光落在火堆旁的石头上,石头上放着一个打火机,一包烘干了的烟,那打火机防水性能这么好?“宋司璞,我们做个交易……”
“不做。”宋司璞意识到不对,便往火堆旁走去。
不等她说完,就被拒绝了。
敬舒距离火堆更近,怒从心头起,她忽然先一步跑上前,一把抓起打火机就跑,在这个小岛上生存,只要有火,她活的就能比宋司璞久。
“还给我。”宋司璞厌恶的怒声,这个女人一天不做偷鸡摸狗的事情,就一天不痛快似得!
敬舒没跑多远,便因为腰伤一闪,摔倒在地,她猛然翻身看着追上前来的宋司璞,“借我用一下,你又没什么损失。”
“我不借。”宋司璞大步走向她。
敬舒腰疼的站不起来,只能挣扎在沙窝里,急急往后退,“你如果不给我这个打火机,上了岸我不会再配合你!没有我的帮助,你想要安插人在纪临江身边取证,基本没有可能!除非你有足够的耐心花漫长的时间在他身边培养眼线!从头再来!”
宋司璞出狱前,所有的精力都用在闵家身上,他根本没有联想过纪临江,毕竟纪临江在这起案件中,只是起了个教唆的罪名,暗中为闵氏继母提供方便,真正鬼迷心窍被当枪使的,是她的继母!纪临江只是动了个嘴皮子!
在此之前,宋司璞根本没把纪临江放在眼里,更没把他当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