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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程然看来，微商是一种容易陷入传销骗局的销售类型，里面鱼龙混杂，有的品牌根本没有实物，或者用有限的实物来欺骗和圈钱，不过喵呜会不定时地进行线下促销，因此可信度相对比较高，但是程然也并不想把假代理变真，她真的只是按时去参加培训而已。
喵呜的培训还是非常系统的，涉及到朋友圈运营、产品知识、销售技巧与话术、人际心理等等。
周三晚上培训的中途，程然接到小姑的电话，约她第二天去逛街，做美容，程然正好也要上街看看，便欣然答应了。
她们去了中心商圈，先逛了逛小姑平日常去的商场，接着，走进了近几年新建的网红商场。
商场名气很大，定位高档，有不少大牌专柜，一圈走下来，小姑又买了一个包。
从包店出来，小姑问：“你觉得这商场怎么样？”
程然先认真地发表了一番对商场环境布局以及顾客群体和走向等方面的看法，然后皱眉说：“这些专柜的销售压力应该蛮大的，我看很多店里都以促销折扣款或旧款为主，真正的新款屈指可数。”
小姑瞥着她严肃深沉的脸，笑了笑，“哈哈，看你这担心的模样，好像他们马上就要倒闭似的，可人家有的店从商场开业就在，都三四年了，效益也不错哦。”
“那可能周末人流更大，或者是会员维护得好，又或者连带率做得好？实体店的操作模式，我不是很清楚。”
“看吧，虽然都是搞服装的，渠道不一样，情况就有区别，这里面的门道多着呢，一天两天的，仅从外面看哪摸得清，如果你要开实体店，还是要多学多看才行！有疑惑也可以跟方榕聊聊，她虽然不是品牌经理，但在夏兮服饰也做了十年了，该懂的都懂。”
想起方榕那位在某大型餐饮连锁企业管采购的姐姐方榆，程然淡淡地笑了笑说：“我还是想先做网店。”
“也行，实体店确实越来越不好做了。”
小姑拉着她往电梯的方向走，决定去美食区吃个饭再继续，“你准备怎么做？”
程然沉吟着回答：“现在不比当年了，我也不想像以前一样小打小闹地慢慢来。”
以前的网络环境，对个体小卖家相对友好，她是边上学边用两三年时间把“小然的店”慢慢支棱起来，再正式推出自己的品牌，一步一步成长壮大的，中途还经历过被投诉封店，用裴文宇的身份证重新注册，重新开始的事情。
那已不可复制，她要东山再起，就得奔着多平台运作，月销售百万千万去。
“重头再来，没有足够的投入和一个好的团队，恐怕很难出成绩。”说着，她透过电梯的镜面打量小姑，但小姑似乎没有听懂她的暗示，她不好直接问，只能说，“按最低标准，前期的投入至少得准备个三五十万吧。”
“行，这点钱，我还出得起。”
听见小姑答得很轻松，程然心里的大石放下了一半，看来小姑这次不会是父母常说的雷声大雨点小了。
跟裴文宇分手时，她相当于被净身出户，但手里也有些积蓄，加在一起应该能好好运作一番。
现在还没有特别合适的合伙人，她初步计划边注册公司边确定货源，然后先开一家旗舰店，让妹妹们暂时先兼职帮忙，正好程翩现在做的是媒体运营方面的工作，妙舞是学艺术设计的，她再招一个临时客服，先把基本的框架搞出来，赶上平台年中的促销活动，争取来个开门红，之后再根据销售与两位妹妹的意向去补充招人，扩大规模，真正把公司开起来。
吃完饭后，姑侄俩又去逛了几家街边店，然后就一路走着来到了小姑常来的美容院。
巧合的是，她们洗好澡换上美容服出来时撞见了吴歆。
“我这有两张券快过期了，给你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未免浪费，就只好自己一个人来了。”
小姑和吴歆都是自来熟的人，不过三句话就说到了一起，原定的两人间也直接换成了三人的。
吴歆先问了问程然参加培训的感受，似乎知道她的顾虑，便主动邀请她周六去促销场看看。
小姑听了很感兴趣，大体了解了一下事情经过后，也劝程然去看看。
可程然不想给吴歆不必要的期望，便以周末要帮姐姐看孩子为由婉拒了。
吴歆也没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跟小姑聊着聊着就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互相吹捧起来，程然则卸了防备，闭上眼听着听着就睡了过去。
等项目结束，她被叫醒时，另两人已经意犹未尽地约好了饭。
然而饭局最终没有成行。
她们离开美容院之后，不久茶馆的小妹就发来视频找小姑，接着，程嫣又打来电话，让她四点多到学校接雪儿去舞蹈班，吴歆见状，也笑着说要去医院陪她妈，三人便就此散了。
程然并没有答应吴歆周末的邀请，但许墨言从吴歆那得到的却是“一切已搞定”的回复。
整个周五不上课的时候，他都有些神魂不守，一会儿头疼自己应承下来的两万块钱的货该怎么办，一会儿又对约会的情景生出各种幻想。
忽然记起答应导师苏教授的事也在周末，便赶紧打电话推迟；不经意地看到镜子里不够光洁的脸，又匆匆跑出去洗面；挨到快下班时，惊觉自己似乎对讨好女孩子不太擅长，于是慌忙拿出手机上网搜攻略。
等到办公室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还没有头绪，只得硬着头皮去问隔桌正在收拾东西的辅导员王丽丽。
“王老师，你觉得男人怎么做，会让你忍不住想靠近呢？”
对方一直没搭理他，他松了口气，又略失所望，关上电脑准备走人，听到对方答非所问，“你跟女朋友闹矛盾了？”
他诧异地摇摇头，拎起包往门外走，心里已没有再聊的想法，又被她喊住。
王丽丽幽幽望着他，认真地说：“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让……让人忍不住想靠近了。”
“什么都不用做？”
“嗯，什么都不用做。自然就……很有魅力。”
这种话在他听来有点儿敷衍的味道，因此许墨言还是决定做些改变，争取让程然耳目一新，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