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到公主小媳妇的一百个么么哒不说,反倒被她踹了一百下屁股。
穆淮谦觉着今天过的真衰。
挨完了罚,穆淮谦才如愿以偿的滚躺到床上,念及公主小媳妇刚才一边嘻嘻哈哈的念着数,一边欢快无比的踹踢着自己,穆淮谦不由伸手拧她的鼻子,眸内含着纵容的笑意:“你呀,怎么总是这么淘气
?要是宝宝也跟你一个性子,我可要头疼死了。”
“这有什么可头疼的,孩子淘气不听话,你尽管打骂管教就是了。”对于穆淮谦的烦恼忧愁之事,季子珊颇有一点嗤之以鼻,“放心,我不会拦着你当一个严父的。”
穆淮谦简直要被气笑了:“这可是咱们的心肝宝贝,你倒是真舍得……”舒展开修长有力的手臂,将体态逐渐丰盈圆润的小妻子揽到怀里,穆淮谦努力绷着俊面道,“再说了,你小时候多淘气,太后和陛
下碰过你一根手指头么?”
季子珊嘟嘴不忿:“碰过,我的双手和鸡毛掸子可熟了。”
“……真的?”穆淮谦表示很怀疑。
季子珊点头应道:“自然是真的,刘全顺最清楚个中内情了……”季子珊一边和穆淮谦说话,一边拎起搁在床头的书,随意塞到穆淮谦手里,“少说废话了,现在是你家宝宝听念书的时间,快点念给它听
。”
接过书的穆淮谦轻轻咂嘴,脸上的表情甚为无奈:“我说,扇扇,咱家孩子启蒙的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谁家还没出娘胎的孩子就开始启蒙的?
没事闹着玩呢不是。
“啰嗦什么,叫你念,你就念,我自有道理。”季子珊掐了一下穆淮谦的胸脯,催促他赶紧开始。
穆淮谦被掐的没脾气,连声道:“好好好,我念,我念……”反正长夜漫漫,目前也没别的夜生活可以娱乐,权拿念书消遣时光吧,不过,穆淮谦翻了翻手里的书册,微微拧了拧眉,“扇扇,换本别的吧
。”
季子珊伏在穆淮谦结实的胸膛上,声调懒懒:“诗集不好么?为什么要换?”
穆淮谦温声解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诗词歌赋素来不感兴趣,念这些玩意儿容易犯困……”他每次诵念诗词时,公主小媳妇还没有听睡着,他却打起一个又一个的呵欠,强忍困意吟诗颂词的滋味真
的很销魂的好不。
季子珊略无奈的叹口气:“所以,你又想念兵法了是不是?”
“念兵法书,我能一直保持精神头儿,给你读一夜都不成问题。”说起自己感兴趣的书种,穆淮谦实可谓身心通泰,不过,鉴于公主小媳妇实在兴致缺缺的模样,便又改口提议道,“要不今儿个换读武功
秘籍也成?”
季子珊朝帐顶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我又没有失眠症,用不着你念兵法秘籍帮我催眠,嗯,算了,今天不听书了,你去把我装画的箱子抱来,我还是看画吧。”
闻言,穆淮谦深深的默了一默:“你近来为什么总是看自己的画像?”
“因为我长的美啊。”季子珊踢一脚穆淮谦,催他,“快点去拿,否则就得给我念诗听。”
穆淮谦搞不懂其中玄机,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起身下床,去把藏储画卷的描金箱子搬到床上,箱子里所有的画卷都是季子珊的画像,大部分出自季子清陛下的妙笔丹青,另有一小部分是元宝小王爷的栩
栩杰作。
这个画箱是季子珊最喜欢的嫁妆之一。
满满都是幸福快乐的回忆。
要不是为了给自己养眼用,季子珊才不舍得三天两头翻出来观赏:“你这个人吧,连首像样的情诗都不会写,叫你念念别人的诗词大作吧,你又觉着没趣儿总想打瞌睡……”季子珊嘴里嘀咕着身边的男人
,手上缓缓摊开一幅画卷,“还有这作画,唉……我算是指不上你给我画像了。”好在,她有两个擅长作画的亲哥。
穆淮谦尴尬的摸摸鼻尖,轻咳一声道:“术业有专攻嘛,我确实不擅长那些……”
“那你擅长什么?”季子珊斜眼看过去。
婚后她才意识过来,穆淮谦是真的很‘一无是处’啊,她元宝小哥哥能诗会画,能琴会笛,梳的一手好发,描的一手好妆,这些夫妻间的闺房趣事,穆淮谦同志统统都拿不出手。
“我擅长……和你夜夜春宵。”穆淮谦厚着脸皮道,他当然有拿得出手的本事。
季子珊呵呵两声:“你可真有脸说。”
穆淮谦毫不谦虚的挺挺腰板,床帷绣帐里可以随便不要脸:“我只是实话实说。”
季子珊白一眼神色骄傲的穆淮谦,又扬了扬手里的画轴,烂漫春光里,一个约摸十一二岁大的漂亮小姑娘正举着网兜扑蝶玩:“我好看么?”她遗传到的颜值基因,必须不能浪费,一定要传递给她的下
一代啊。
画里的美丽少女神采飞扬,穆淮谦诚实作答:“好看。”
季子珊随即满意的再去观赏下一幅,为了生一个聪明漂亮的小宝宝,她不止听书看画,还聆听调子优美的各种乐曲,为此缘故,季子清陛下直接送了她一队宫中女乐,这日,季子珊正在厅内欣赏歌舞
,忽有人来报静和郡主高芸芸求见。
高芸芸?
季子珊垂眸想了一想,没有找借口拒见:“叫她进来吧。”
侍女福身应是,随后退出去传话,过了片刻,侍女引着三人进入厅内,走在前头的妇人正是高芸芸,她约摸快三十岁的模样,体态还维持着少女般的袅娜纤细,今日的衣着首饰都是簇然一新,端的是
华贵耀眼,在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年岁不一的少女,大的瞧着有十二三岁,小的约摸七八岁。
据季子珊所知,高芸芸成亲之后只生养了两个女儿,看起来,就是这两个小姑娘了。
厅内的丝竹管弦之音还在响着,高芸芸母女三人驻下步子,朝歪在罗汉床上的季子珊行礼问安,季子珊笑着摆了摆手:“免礼,坐吧。”说起来,她和这位姑表姐真没什么交情,也不知她今日登门有何
贵干。
高芸芸谢过之后,便举止端庄的落了座:“公主,这两个是小女,大的叫蓉蓉,小的叫莲莲。”她指着身旁的两个小姑娘,向高坐上首的季子珊笑着介绍,“论亲戚辈分,她们两个要唤公主一声表姨母,
她们长这么大,还从未拜见过公主,今日登门探望,便将她两个也一起带了来,还望公主勿要怪罪。”
“蓉蓉,莲莲,还不快给公主再见礼。”高芸芸朝两个女儿递过去一个眼神。
见状,季子珊微勾唇角,朝身旁的桂香摆了摆手,桂香会意,转身去隔壁准备见面礼。
“好了,你们两个也别多礼了,都坐吧。”季子珊对高芸芸的印象一惯不好,哪怕明知祸不及其女,但季子珊着实摆不出什么慈爱的姨母形象,投胎到她这个份上,对于喜欢亲近的人,她可以放肆的去
爱,对于没啥好感的人,她完全没有必要伪装热情。
见季子珊脸色淡淡的,半句客套赞美话也无,蓉蓉和莲莲姐妹俩明显有点不大高兴,一个偷偷扁了扁嘴巴,另一个则面含委屈的看了看自己母亲。
对于季子珊的冷淡疏离,高芸芸心头虽有不悦,但还是强打起笑脸。
没办法,她虽然占着郡主的名头,却被京城真正的贵妇圈隐隐排斥着,她会来亲近季子珊,也是妄图借着两人的亲戚关系,再次融入到顶级豪门的贵夫人圈里,季子珊未曾大婚出阁前,一直久居深宫
,她自是没多少机会亲近深交,如今,她嫁人之后自立门户,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契机,毕竟,她若能和季子珊交好,其内的好处自然不言而喻。
季子珊神态闲闲的拨着腕镯,朝极力摆出亲切友好笑意的高芸芸道:“有劳韩三奶奶惦记着本公主,你的心意我领了。”
闻听季子珊称呼自己韩三奶奶,高芸芸不由面色一僵,紧紧的扯了一下手里的帕子,她与高妙妙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季子珊每次见高妙妙都是姐姐长姐姐短的,到了自己这里,反倒以自己在夫家的
地位相称,分明极是见外。
这时,桂香捧着备好的见面礼走了出来,季子珊笑道,“蓉蓉和莲莲头一回登门,我自不好叫她们空手回去,一点见面礼,叫她们两姐妹收着玩吧。”
高芸芸有意攀附季子珊,这会儿哪敢不识趣,赶紧又露出笑脸道:“让公主破费了。”
给蓉蓉和莲莲姐妹俩派发完见面礼,季子珊便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本公主身子有些乏了,要回寝房里歇一歇,就不留你们多坐了。”
身下的板凳才刚刚坐热,就被主人端茶送客,高芸芸心里倍感憋屈,然而,她却只能咬牙微笑,起身告辞:“那就不打扰公主了。”公主府又没长腿自己会跑,她以后得了空闲再来就是了。
季子珊出声吩咐道:“桂香,替本公主送客。”啧,她可没心情和高芸芸唠家长里短。
又过数日,经御医诊断,季子珊以及腹内胎儿一切均好,遂予次一日回了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