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黑色大皂的手下,一声不吭,立在一边,宛如一个木雕。
这些不是他该评价的事情,只是鼻腔之间呼出浊气,在这个房间里化作浓浓的白烟。
李观鱼袖着手,蹲坐在一边,陷入了一阵茫然的思考。
最早一次认识这个陈飞,是在什么时候?
在那一艘公主号的游轮上吧?
想到这,李观鱼的脸不由得感到一红,那是她不愿意去回忆的一段记忆,但是,曾经也就只是那样吧,过头了,也就忘记了。
可是再一次看见这个陈飞的时候,自己已经是被追杀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了。
而那会,自己居然要依靠这个人才能活下来?
李观鱼忍不住一笑,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诞和不可思议。
可这一前一后,隔了依旧是没有多久,她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敢点名韦家九等宗师,生死一战,这个陈飞已经远远屹立在她之上,甚至说,和她师傅都可以平起平坐了!
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啊。
如果说,有些人不清楚这个陈飞的底细,不知道如何的震撼的话,那么她李观鱼,则是清清楚楚,一明二白的!
这个男人,完全是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又一步,走到了这个被所有人仰望的一步!
李观鱼就这么茫然了。
一边的火炉上,煮沸的茶水开始发出了噗噗的声音,茶水从盖子里溢出,最后沁入了火炉里,只是李观鱼依旧是浑然不觉。
而立在一边的男人,忍不住抬起头,看了这个李观鱼,终于是开口了,“小姐,那我们?”
“出发。”
李观鱼一下站了起来,“去叫上师傅,走,我们去见证一下,这个男人名扬天下的那一天吧!”
李观鱼的嘴角一勾。
风雪之间,各路高手纷至沓来,一时之间,就以这小小一个云城为中心,成为了天下人关注的中心点,这注定会是一场西门吹雪对叶孤城一般的紫禁之巅的对决。
而当事人,则是显得平淡的多。
云城一个房间里,檀香袅袅。
从曹家回来,陈飞就爱上了这种味道,特意问曹子云去讨要了一些,此事点上,听见了动静,陈飞不由得睁开了眼,立在自己的面前,是两个带着斗篷的人。
斗篷之上,浓浓的一层厚雪。
两人摘下了斗篷,上面露出了两张面容,一个自然就是阿奴了,一个,则是浑身伤痕累累,脸色苍白的蒋缘。
眼角之余,还有淤青和创伤。
一看见陈飞,蒋缘眼眶立时就是一红,噗通一声,直接跪下了。
“陈飞,是陈半妆她……”
“不用说了。”陈飞翻身下床,扶起了蒋缘,抬起手,轻轻的想落在蒋缘那淤青的眼角,手掌不由得微微一颤,没敢落下,而是再拉起了蒋缘的袖子。
蒋缘眼神躲闪了一下,努力的想收回手去,但陈飞却不允,而是用力的拉住了。
蒋缘挣扎了一下,只能放弃了,陈飞轻轻的拉开了蒋缘的袖子,蒋缘那葱白的手臂上,竟然是伤痕累累,鞭痕是一道又一道。
陈飞的眸子里浮起了一抹微红的戾气,“陈半妆抓来了吗?”
阿奴不会说话,开口的自然是蒋缘了。
“没有,她太狡猾了。”
“早在注意到异常的时候,和一个手下换了衣服,装死人骗过了阿奴,而等阿奴回来,她已经趁乱逃走了。”
“而那别墅里六个宗师,四十几个手下,被阿奴一个人杀光,一个不留。”
“对了,秦夫人和周清被带回来了,她们倒是没受什么伤,只是周清这孩子被吓坏了,我派人让她们和陈文清少爷见面了,秦夫人哭成了泪人,现在被人派人保护起来,藏住了。”
“陈半妆过分了。”深吸了一口气,陈飞扶着蒋缘在床上坐下,轻叹了一口气,“你受苦了。”
蒋缘眼眶微微一红,却并不吭声。
陈飞从一侧拿起一些药水,为蒋缘开始上药,蒋缘惊呼一声,“少爷!”陈飞却一声不吭,很细心的为蒋缘一点点均匀的涂抹药水。
蒋缘最终是红了脸,一声不吭了,过了好一阵,蒋缘才低下头,讷讷的道,“陈飞,那韦家老爷子真要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打。”陈飞只回了这么一句话,“还能怎么办,到了这一天,只有用拳头才能说话了。”
“韦家也被我们逼上绝路了,死了两位七等宗师,光是他们那么多仇家,就能把他们一口口吃掉。”
“他唯有镇杀我,最起码赢下来,以震动天下,恢复韦家受损的名誉,来敲山震虎。”
“那,你有把握吗?”抬起头,蒋缘直勾勾的盯着陈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