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1 / 1)

沈泽终于暂时安静了下来,他眨巴着眼睛,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谈飞雨。

男大夫并不知道她们的身份,但看着阵仗就知道不好惹,虽然半夜被喊起来令他十分不满,但他不敢表现出丝毫。

走到床帘前,他对着里面一拱手道:“请公子将手伸出来让在下把把脉。”

特意叫了男大夫的,又来了闺房,想来对方一定是个男子。

谈飞雨看向沈泽,而沈泽用无辜的眼神回看着他。

无奈的谈飞雨只好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从床帘的缝隙处给大夫递了过去。

大夫看到那只从骨指关节明显能看出是女人的手,愣了一瞬,随即恢复了自己职业的态度,只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医馆,面色沉静地开始把脉。

过了一会儿,他放开手,犹豫该不该说。到底里面的人是个男子,而他身边的人是个女子,并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他就这样开口说了,恐怕对那个男子的闺誉不好。

谈飞雨虽然一直在忙着稳住沈泽,但同时也有关注外面大夫的举动,见大夫似乎已经有了结果,却迟迟不开口,便伸手拍了拍沈泽的头,示意他乖巧,这才松开吻着他的唇问道:“大夫不妨直说。”

既然人家都开口了,男大夫便也没有藏着掖着了:“这位公子是中了□□,又喝了酒,不过总体来说并无大碍,只要将药性全部挥发出来就会好了,要注意的是,他身子有些虚,两人行房事的时候,要注意别太过。”

谈飞雨沉默了一秒:“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大夫心中了然,里面的公子恐怕还是处子之身,于是他十分淡定地说:“有啊,将他绑起来,让他生生挨过去就好了,会有些受苦,但是对于清白男子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大夫就走了。

谈飞雨看着难得安静了一会儿,并且不住地用小鹿眼般的神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样子,终还是狠不下心肠。

她想叹息一声以表达自己此时无法言说的心境,有人却不给她这个闲情。

谈飞雨的嘴一下子被急躁的陛下给堵上了。

谈飞雨在混乱中只好去适应,心中默默评价。

他的吻技一如既往的差劲,却没了之前的强势,生涩变得尤为明显,自从愿意好好看待他后,才发现了自己以前忽略的许多问题,陛下吻技生涩,总是摆出一副所有事情都在他掌握中的样子,却在动真格的时候,害怕得哭了……

这哪里是熟手的样子。

谈飞雨想,她们看起来身经百战的陛下,或许,大概,可能,真的是个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的小白花儿。

瞧着他现在急切地对自己左亲亲右摸摸却始终不得要领的样子,谈飞雨哑然失笑,这时外面人回道,新的浴桶与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为了预防不够用,他们还多准备了另一个浴桶,里面同样也装满了热水。

谈飞雨抱起沈泽走到浴间,再吩咐人将床上的被褥全部重新换一套,换好后就远离这间房,除非被召唤,不然绝对不许进来。

大家都心知肚明要发生什么事了,这一切自然也就做的更加迅速。

谈飞雨感觉得到陛下的忍耐已经快到了极点了,自然也加快了动作。

“乖,别急,这是你的头一回,等下会不舒服,我们慢慢来好不好。”谈飞雨任由他咬着自己的肩膀,伸手帮他褪干净衣服,将他放进了装满热水的浴桶,沈泽不依,但这次谈飞雨的决定不容抗拒。

一、定、要、洗、干、净!

这是她的底线!

体谅他现在情况容不得

慢工出细活,谈飞雨用出奇快的速度,先是直接用木桶从鱼缸里打出水将自己身上的血给冲得差不多了,然后才进入浴桶,帮助他洗澡

是真的认认真真的在拿着搓澡巾的洗,里里外外,犄角旮旯,帮他把全身都洗得干干净

净。

说实话老脸不是不红的,但是一想到等下两人要来真的了,果然还是洗干净更重要。

你以为这样洗完了就算完了吗,并没有,谈飞雨认真搓完两人的身上,然后又抱着人到另一个干净的浴桶里清了一道才勉强满意。

沈泽又哭了,哭的怎么也止不住的那种。

两人的第一回到底还是没能在床上完成。

到了紧要关头,谈飞雨忽然想起这样下去的话可能会让他怀孕,倒不是她不愿意他怀孕,而是他喝了酒,饮酒怀孕的话,对孩子极有非常不好的影响,便忍住了两人没有做到最后……

完事儿后出完力的谈飞雨还得像个老妈子一样负责把他身上擦干,用毛巾裹住他湿润的头发,将他抱到床上让他安静地歇一会儿,谈飞雨这才有精力去拿毛巾擦干自己的身上,然后有用力地擦了擦头发,头发不再滴水之后,她就披散半干的头发快步走回到床边。

看到他安静的睡颜,她的心也十分奇特的平静了下来,一丝淡淡的满足感在她心间弥漫。

谈飞雨看多看了好几眼陛下恬静的睡颜,随后低头在他唇边落下一吻,上了床,动作轻柔地将他抱到自己的怀里,小心为他穿上了一件寝衣,动作缓慢又小弧度地为他擦拭着润湿的长发,一举一动都是如此小心,生怕惊醒了熟睡的他。

沈泽的头靠在她的肩上,红艳的嘴唇微微张着,胸膛有规律地一起一伏。

头发半干后,她又担心他就这样睡着会着凉,便将自己温热的手指穿过他的发根,用体温去帮他蒸发头皮上的水汽,垂眸看着他的睡颜,谈飞雨将另一只手的指尖放到了他的唇边轻轻摩挲着。

她在思考很多混乱的东西。

他说的爱究竟是真是假,或者说,他口中的喜欢,到底是真的吗。

今晚一想到他可能会出事便控制不住杀红了眼的自己,明天该怎么面对他的质问。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会对她的今后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想了两刻钟依旧没有想出任何结果,感受到手掌下他靠近头皮那里的头发都干了,谈飞雨便抱着他躺回床上,暂时停住了无谓的思考。一觉睡到天大亮。

已经醒来,却还未睁开眼睛的沈泽只觉得自己浑身仿佛被什么重物碾压过一般,脑袋也十分不舒服,身子各处都是令人难以忍受的酸痛。

这是怎么回事?

他缓缓睁开眼睛,掀开被子艰难地坐起来,胸口一凉,低头一看原来是寝衣没有系好散开了。

等等!

他昨天晚上睡觉时候穿的寝衣并不是这件!

沈泽抬起手一看,忽然发现上面有咬痕和擦伤,而自己身上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也伴随着难以描述的感觉。

这些奇怪的感受和种种迹象,让沈泽顿时慌了,他努力回想昨天晚上。

到客栈随便吃了点东西便歇下了,后来……后来……

想着想着,沈泽忽然头疼起来,他伸手使劲拍着自己的脑袋,脑海中闪过自己被人绑着灌下了药和酒的画面,然后就是那个恶心的蒙面女人。

之后他就只记得自己那时候体内涌出的他怎么也控制不住的欲望,最后甚至还将那个女人看看成了谈飞雨。

沈泽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身上那些像是

欢爱过后的痕迹,心中一边是抽痛,一边是不可置信。

他以为自己看到了谈飞雨,他以为对方是谈飞雨的。

然而此时在陌生的房间,穿着陌生的衣服,余光看到身边的被子下还躺着一个陌生的人,他不敢去看对方的脸。

想到自己将陌生人看成了谈飞雨,甚至不知羞耻的主动与人发生了关系,他便觉得自己以后再也不敢直面谈飞雨,甚至再也不敢接近她,心中一阵绞痛,眼泪吧嗒地往下落。

当事情真的发生后,他发现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更加难以让人接受。

痛苦,悔恨,憎恨以及自我厌恶,让他抬手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啪地一声清脆的响,惊醒了正在熟睡的谈飞雨,她一下子坐直了起来,余光便看到旁边的陛下带着一副被侮辱了清白的神情正要抽自己第二巴掌,她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对方用力的手腕:“陛下这是在做什么,若是这般厌恶臣的话,那今后我们二人就当此事从未发生过。”

果然醉酒之人说的话就不应该相信。

被抓住手腕的沈泽先是一惊,随即反应过来着竟然是谈飞雨的声音,顿时震惊地转过头盯着谈飞雨的脸看。

谈飞雨放开他的手,看到他右边的脸色开始泛起淡红的巴掌印,与他倾泻而下的长发组合在一起,想自己望过来的那一眼,充满别样的美感。

她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他袒露的胸膛,略微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怎么……会是你?”他一说出口,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得过分,像是用嗓过度……

一向聪明绝顶的陛下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今天不够用了。他呆呆傻傻地看着面前的谈飞雨,嘴里下意识地问出了这句话。

他还以为那一切都是梦,在最危急的关头,谈飞雨像一个盖世英雄,拎着一把玄铁剑,一路杀破重重包围,赶跑了要伤害自己的恶人,将自己从那里抱了回来,还对他温柔至极……这样的美好的事情,怎么想都像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怎么醒来之后,身边的人竟然真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美梦成真?还是他现在其实也是在做梦?

谈飞雨一听到他的话,脸顿时黑了。

什么叫“怎么会是你”,难道他此刻希望出现在面前的并不是她谈飞雨,而是另有其人?

操!!!

这是谈飞雨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二十多年之后第一次想骂句脏话,考上探花被贬去做巡捕的时候她都没有现在的感受憋屈。

昨天她劳心劳力,为他杀人,为抓伤害他的凶手,不惜冒着谋逆之罪动用他的令牌,又是搓澡又是出力,最后把人抱上床的是她,帮他擦干头发的是她,抱着他睡了一晚上的也是她,结果他现在起来失望地对着自己说了一句:怎么会是你?

他把她当什么了!?

搓澡工吗!

该死的!

谈飞雨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自己的胸口,闷得发慌。

她扯了扯嘴角,拳头紧紧握起又松开,最后抬起脸对着人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很抱歉让陛下失望了,臣本来确实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臣现在这就离开,昨天晚上的事,就当从未发生过好了。”

说完她利落翻身下床,随便穿上鞋子,想要找衣服,找了一会儿没找到,这才回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穿脏的衣服都还在沐浴的那个隔间。

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单薄的寝衣,这样出去是有点丢人,但是她只觉得现在要是让她继续留在这里,便觉得就算是此刻出去裸奔也不是那么不可接受了。

一咬牙

,谈飞雨就要往外走。

沈泽听到她略带讽刺的话语,心里一慌,目光直愣愣地盯着谈飞雨,见到她下床到处找衣裳,没找到的时候他心中还隐隐窃喜,以为她走不了就不会走了,转眼却看到她居然打算就这么走出去。

脑子总算清醒了过来,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开口说的那句傻话,霎时瞪大了眼睛,反应了过来,

“谈……谈飞雨,你给朕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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