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凤仪的这一次来为女儿借精,可不是要求唐丁跟女儿成亲,而是单纯的借精。
只借精,不成亲。
借,当然不白借,唐丁还有好处。
杨凤仪可以说这次的态度相当诚恳,甚至可以说有些卑微,完全不像是东城杨家这样的高门大阀说的话,倒像是两个地位平等的世家,在公平的谈生意。
对于杨凤仪的低调所求,唐丁有些糊涂,就算是杨凤仪知道了自己击败了杨宗娜,似乎她也没必要这么“低三下四”?两人应该是平等的关系才对。
不过唐丁想错了,他低估了自己击败杨宗娜后的影响力了。
西城杨家不光在蓬城政界的地位崇高,杨宗娜本人在蓬城修行界也有着偌大的名气,能够排名前二十的高手,那在蓬城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东城杨家虽然跟西城杨家并列,但是东城杨家可没有蓬城前二十的高手坐镇,杨宗娜的身手,在诸多高手都被城主笼络的通常情况下,基本是无敌的存在。
可是现在,唐丁竟然击败了杨宗娜,可想而知在杨凤仪的心中,是多么的震撼。
杨凤仪是个有见地的人,她可不管唐丁是借助了什么方法击败的杨宗娜,总之,击败就是击败,从今往后,蓬城的势力形势,可要重新改写了。
杨凤仪虽然看出来唐丁必定不是池中物,但是却没想到唐丁这么就混出了名堂。
正因为杨凤仪对唐丁前程的极度看好,所以她才会来低三下四的找唐丁借精。
面对十分有诚意的杨凤仪,唐丁并没有答应,“杨夫人,我想这事你也没问过杨小姐意见吧?”
杨凤仪一愣,因为她确实没问过女儿,只是不知道唐丁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我的确没跟子萱说,但是也用不着说,因为子萱必须听我的。”
“杨夫人,有些事长辈的确有经验,可以辅导晚辈少走些弯路,但是有些事却要遵循晚辈意见,尤其是感情问题,要不然她会恨你一生。”
“没事,这事我就可以做主。再说了,这也不是感情问题,我只是让子萱跟你借个精,传宗接代而已。”
“传宗接代,得是女人吧?”
“当然是女人传宗接代。”杨凤仪理所当然的回答。
“那如果一次不成功怎么办?”
“不成功就多次,只是这件事谁也不能保证就一定能生下女孩。如果那样,还得再请唐先生帮忙。当然了,不会让唐先生白帮忙,我们东城杨家在蓬城有一家五星级酒店,叫凤仪大酒店,可以给唐先生作为补偿。”
“对不起,杨夫人,这件事我不能答应。”
“哦?为什么?难道唐先生嫌弃一座酒店不够?凤仪的生意还不错,每日的流水都是数十万,如果唐先生还嫌不够,我们杨家还有些其他产业,会给唐先生一些额外补偿,直到唐先生满意为止。”
“杨夫人,这不是钱的事。”
“那是什么事?”杨凤仪追问道。
“是这样的,我是有妻子的人,所以这事我恕难从命。”唐丁只能把妻子搬出来当理由。
“哦,这事啊,我可以代为协调,请问唐先生的妻子在哪里?是在瑶池之内吗?”
唐丁为了省却麻烦,也怕杨凤仪追着要去“协调”,只能告诉杨凤仪,“在外面。”
唐丁这是想绝了杨凤仪的念想,同时也想看看杨凤仪是否有出去的门道?
尽管唐丁现在还不能出去,但是却要为出去铺一铺路,等找到了亲生父母后,唐丁终究是要出去的。
“外面?外面可没人能给稍信?那你就不用想了,就在这安心呆着吧。”杨凤仪说道,“没人会帮你通知得你的夫人的,当然了你夫人也不知道知道这件事,所以,你借精的事,你完全不用担心有人知道。”
杨凤仪的肯定,让唐丁的心一沉,“为什么?难道没人能从这里出去?”
“出去的人当然有,只是我们这些人不可能出去。因为通向外面的通道是在瑶池,早就被封闭了。”
“这不对呀,我怎么知道有不少人从这里出去过?”唐丁想到了来自瑶池仙境的东方裘和焦洪玉,还有押解张珺婕姐妹的“七仙女”,这不都是从瑶池仙境出去的吗?
“出去也是瑶池圣母派出去的,因为通向外界的出口被瑶池圣母牢牢把持,每一个出去的人,必须经过圣母的命令。而且这些年出去的人已经很少了,据我所知,根本没有外人能够从这里出去,除非是瑶池圣母派出去办事的人。”杨凤仪想了想说道,“这近千年来,我们三岛跟瑶池圣母的关系闹的很僵,圣母一直防着我们,她也怕我们的人打进去做探子,所以瑶池圣母选派出去的人有一个最基本的条件:身家清白,只要是从我们三岛出去的人,瑶池圣母都一概不用。而我们这些人,早就被瑶池圣母给盖上了无形的蓬城印。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有人会把这里的事告诉你的夫人。”
杨凤仪的话,说明了其实是有出去的出口的,但是这出口却在瑶池圣母所居住的瑶池仙境当中,只要到达瑶池仙境,就有机会能够从这里出去。但是这渺茫的希望,并没有让唐丁宽心,从杨凤仪的语气中,出去是相当困难的,需要打通瑶池圣母这一关。
但是要通过瑶池圣母这关有多难?至少这蓬城,瀛洲,方丈三岛都没人能够做到,更何况是唐丁这个初来乍到的“愣头青”?
“唐先生,这件事你看?”
面对杨凤仪的咄咄相逼,唐丁又不好严词拒绝,毕竟唐丁刚刚得罪了西城杨家的杨宗娜,现在总不能把东城杨家的杨凤仪一起得罪了,那样,唐丁在这里还有法混吗?恐怕会面对这两大杨家的两面夹击。
但是如果唐丁同意,那么又违背自己的本心,他不是那种女人多多益善的人,尽管唐丁有很多妻子,但是对于她们,唐丁无一强迫,对她们每一个人也都是奉献自己的真心。
但是像杨凤仪这种,强行的跟唐丁借精的,唐丁还真有些为难。
唐丁心底一个声音告诉他:答应吧,答应了不光能够身体爽一把,而且还能够跟东城杨家结成战略同盟,就算不同盟,最起码也不会跟西城杨家视自己为死敌。
但是唐丁心底的另一个声音却告诉他:不能答应,因为这事对不起翘首以盼自己平安归来的妻子们,最主要是唐丁跟杨子萱并没有感情,他不能为了一时之快,就委屈自己。
在彷徨犹豫间,唐丁想起了自己当初师父龙虎道人教给自己的第一课:坚守本心。
修道最重要的是坚持做自己,坚守自己的本心,如果连本心都守不住,那么道家进境会一退千里。
“不好意思,杨夫人,这事我不能答应。”
杨凤仪最后是带着遗憾和气愤走的,尽管唐丁也跟她解释过,但是杨凤仪却不能理解。
当然了,在杨凤仪的心中,还是女为尊,男人天生就应该成为女人的附庸,哪怕这个男人再有本事,也得充分尊重女人的意见。
唐丁看着杨凤仪离去,他不再为这些琐事耗费心神,抓紧时间运功疗伤,因为唐丁有种预感,这刚刚带着气愤回去的杨凤仪,还有之前被自己打败的杨宗娜,都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唐丁的道心再次经历荡涤,无比纯净,此刻,唐丁仿佛清楚的看到了自己身体中受损的脏器,还有阻滞的经脉,唐丁开始有针对性的恢复自己。
就在唐丁忙着运功疗伤的时候,从唐丁这里回去的杨凤仪,在唐丁这里,在路上还能压制自己的火气,但是回到家之后,杨凤仪彻底爆发了,她在家里走来走去,把一只价值连城的古董,摔了个稀巴烂。
下人都被暴怒的杨凤仪给吓住了,都不敢过来捋虎须。
还是刚回来的杨子萱,看到下人的噤若寒蝉,才敢敲开母亲的门。
“妈,谁让你这么生气?”
“还有谁?那个臭男人唐丁。”杨凤仪把刚刚在唐丁那里碰了一鼻子灰的事,简单扼要的跟女儿讲了。
杨子萱听完,虽然也有气愤,但是还有庆幸,她有些庆幸唐丁没答应母亲,但是却也气愤唐丁的不识抬举,难道让他一个低贱的男人,跟自己春风一度,是那么难过的事吗?自己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但是也绝对是少有的美女,绝对不会辱没了他一个男人。
但是就算是这样,唐丁仍旧拒绝了她。
这让杨子萱对自己的魅力感到怀疑。
“妈,你打算怎么对付这个不识抬举的唐丁?”
杨凤仪摇了摇头,“这人可不好对付,他刚刚击败了杨宗娜。”
“谁?杨宗娜?是那个素有西城杨家第一高手之称的那个杨宗娜吗?”杨子萱真怀疑是母亲说错了名字。
“对,就是她,如果不是唐丁击败了她,我怎么会突然去跟他借精?就是看中了他的影响力,恐怕蓬城日后的势力,也将重新洗牌。”
对于未来的预见性,杨凤仪有自己的大局观。
“唐丁的实力我清楚,我跟他交过手,他无论如何也不像是能够击败杨宗娜的人啊,他们的实力,天差地别,唐丁的实力或许还不如我,至少境界不如我。”杨子萱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你想唐丁只是个金丹境,而你是元婴境,他就能让你说出你们两人差不多的评价来,那么唐丁以金丹境究竟是怎么击败虚神境的?这才是最可怕的。你不要怀疑情报的准确与否,情报绝对准确,这件事就是刚刚发生的,我一开始乍一听,也不信,但是有些事不由我们不信,这件事有不少人都亲眼目的,都看到杨宗娜带着羞愤离去。对了,还有之前唐丁跟宁夫人打了个平手的那次,谁会相信?”杨凤仪已经尽可能高的估计唐丁,但是最后却发现,她仍旧是低估了唐丁,“哦,对了,忘了件事,唐丁击败杨宗娜的现场,据说宁夫人也在。”
“会不会是宁夫人搞的鬼?她跟唐丁联手击败了杨宗娜?”杨子萱脑洞大开的想到。
“不大可能,据我所知,杨宗娜跟宁夫人还是关系不错的朋友,这事基本没有可能。”
母女俩一时无语,最后是杨子萱先开口,“对了,妈,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咽下这口气?”
“这就是我最为难的地方。咽下这口气,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如果不咽,咱们又有什么办法吗?全面跟唐丁为敌?现在的唐丁,我感觉他就是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任何人要跟他为难,他都有办法击败。我还怕把他惹狠了,他再转过身来对付我们东城杨家。”杨凤仪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这件事的确需要慎重。”杨子萱分析道,“如果把整个杨家都牵扯进来,一旦这个唐丁真要报复,那我们东城杨家的确会有风险。但是不报复吧,我们东城杨家的脸面又被丢尽了,让人知道会笑话我们。”
“如果想让别人不笑话我们,就要联合西城杨家,一起置唐丁于死地,可是我又担心,万一这唐丁是打不死的小强,那么我们东城杨家会迁怒唐丁,本来可以坐山观虎斗,现在却冲到了前头。因为我们现在跟唐丁的关系,并没有恶化到非战不可的地步。”杨凤仪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妈,不如这样,你把这事交给我,我来出面,我一个人出面,如果事成,所有人都会认为我代表东城杨家。一旦事败,那么我就可以推说这都是我一个人所为,跟杨家没有关系,这完全是因为唐丁拒绝借精,所以才造成了我的羞愧,以致于报复。”
杨子萱是真的想跟唐丁过过招,她不大相信唐丁能够击败杨宗娜,所以她想亲自会会唐丁。
当然了,杨子萱并不是没脑子,她会先去看看西城杨家的举动,谋定后动。